“既然嫂嫂请玉衡评理,那玉衡今儿便也托大做一回通判。” “两造具备,师听五辞。被告人二哥已诉不想要孩子的理由,虽不太靠谱......” 什么叫不太靠谱? 这可是我多方权衡后,总结出来的! 算了,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媳妇,我还能怎么办? “现请告人流筝嫂嫂,陈述想要孩子的因由。” 我其实有想过,流筝想要孩子的诸多原因。 如:为了证明外界流言——不是我不行,就是流筝不行。 又或者,流筝作为女子,天然母性更强? 总不能,同岭北长史府其他富贵人家的娇妻贵妾一样,想要个孩子拴住丈夫的心。 可我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啊,流筝知道的,我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人。 所以,这条并不成立。 “你二哥今年三十了,我也二十有八。” “单从年龄上来讲,属于知意所言最佳生育年龄,再往上便没那么好了,这是其一。” “二来,我和你二哥都是武将,谁也不能保证次次出征,次次都能平安而归。” 她说着垂下眸,声线微微颤抖。 “若有个孩子,不论谁先去了,活着的人都还能有个寄托。”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讨巧话逗她开心,到嘴边却剩下无声叹息。 我握住她的手,正好一滴热泪落在我的手背。 如岩浆铁水,透肤而入,连心都跟着一起疼。 “那二哥呢?” 听得小玉衡如此问,我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还有我事? 如此想着,便也如此用眼神询问玉衡。 我们二十多年兄妹的默契,自不必多说,一切皆在眼神之中! 玉衡:“......” ‘二哥那话骗骗嫂嫂也就得了,别想连我也一起骗了去。’ ‘我那怎么叫骗呢?’ ‘还有我们的兄妹情,什么时候这么薄弱了,玉衡你都不信二哥我!’ ‘我知道了,定是大哥在京挑拨!’ 玉衡持茶望天,好像不准备搭理我了。 看,我就知道,可恶的大哥!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我先前所言,当真乃我心中所想,不过也确实还有别的原因。” “我观杏林阁所接诊临产妇人,个别剖腹取子的虽也能母子存活,但依旧有产妇生产时离世。” “我不敢赌。” 赌流筝是不是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 孩子没有就没有呗,夫人没了那可真的就没了。 “一般妇人生产多是在家请接生婆,杏林阁是医馆自然多是生产不利的妇人。” “明诚哥和流筝姐,身体都是极好的......虽也有可能,但可能性更小些。” 知意过来丢下这么两句话,便邀玉衡去看她组织的女医考试了。 我知道,不论是玉衡,又或是知意,都不便插手我夫妻二人之事。 只能从旁略作协助,最终的选择,依旧是我与流筝。 况且,玉衡来岭北长史府本就是公务在身,也不便长期停留。 自那日‘夫妻坦白局’后,有很长一段时日,我和流筝都是盖着铺盖纯睡觉。 着实煎熬。 又是一夜,我二人依旧纠结。 她说:“要不顺其自然?说不定怀不上呢。” 我摇头,“我找知意问过,你脉象并无不妥,只要是正常女子便是极易受孕的。” “那你说,万一你战死,我怎么办?” “看夫人心意,你想改嫁就改嫁,想为我守寡就......” 我话未说完,就被温软堵住余下的话。 室内灯火摇曳,我见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噙满莹光。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武之一途就是这样。 而我不想退缩,我知她亦如此。 “那夫人说,你若生产时抛我而去,我又该如何?”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流筝直接懵了一瞬,然后重重给我一拳。 我捂住被捶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气。 “......我看是不用等到出征不利,夫人眼下便可送我去西天。” 她急急忙慌掀开被子,“严重吗?我看看。” 趁她不备,我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在床上翻滚一圈后,位置对换。 抬手替她理好耳边的碎发,我认真道:“若我二人打算要孩子,倒也不急于一时。” “年初西鲜卑境内便传来消息,西鲜卑王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撑不了多久。” “你知道的,他膝下仅有一女,届时西鲜卑境内定生乱子。” 她蹙眉沉思片刻道:“听闻政安与陛下,曾答应协助苏日娜郡主,登上女王之位。” “这数年来西鲜卑与我国来往密切,不少鲜卑商人亦见识过火车的厉害。” “民众亦多受我国风气所染,认可天下黄肤者皆出自一脉。” “如此情形,其境内若有异心者作乱,正好给了我们出兵的理由。” “既有异心,想来也不会是平庸之辈,推算不出如此结局。” “如此一来,还会有人试图竹篮打水?” 我还是摇头,“不好说,万一呢。” “万一有人作乱,与西鲜卑比邻而居的岭北长史府出兵最快,届时流筝亦可多争取战功。” “我和玉衡聊过战事安排,等大梁下次再大规模出兵,便是对天竺出手之时,这还要等几年。” 有扶桑银矿的例子在,朝中虽有反对对外扩张者,但多以圣父为主。 毕竟,谁嫌钱少呢? 以大梁现状,完全可以以战养战。 而我希望,我的流筝亦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次年春,西鲜卑王将油尽灯枯之前,暗派密使去信上京。 同月,玉衡领礼部之职,持旌节北上,出使西鲜卑。 而岭北长史府驻军分兵三路,各疾行赶往边境。 怎料,我军还未到两国交界之处,西鲜卑王便先一步咽气,境内乱况四起。 苏日娜郡主多年经营,却依旧有人不服其以女子之身,统领西鲜卑。 不过,也好在其有多年经营,才能撑到我军支援。 那是我夫妇二人,第一次与玉衡协同作战。 咋说呢,唉...... 是夜。 “我本以为夫君兵法已经够脏的了,没曾想政安更甚。” 她幽幽地望着我,活像是控诉我把玉衡给带坏了。 我:???喜欢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