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不安笼罩在秦乐施的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复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推开对面那扇门。 他站在那块黑板前注视上面列出的证据链，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手腕，他想如果这是宁苏的愿望，那他一定能如愿以偿…… 白柠檬发现白桑榆和顾临川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虽然他们还是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有说有笑的，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是很奇怪。 白柠檬想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随便找借口把话题引开，又聊了几句自己在补习班里遇到的事便上楼休息。 白桑榆是很懂得享受的人，特别是在吃这方面，他喜欢吃从产地运来的应季新鲜水果，甚至会花三百块买一串据说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葡萄。 “不喜欢？” “还是之前那件事？” 见他不回答，白桑榆知道自己说中了，他将叉子放回盘子上，起身去冰箱那倒了两杯红酒。 白桑榆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你最让我觉得难受的是哪一点吗？” “你没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那些对你好或者坏的人有没有得到相对应的结局，你都喜欢一遍又一遍把自己拉回过去的生活里。就像那天的事，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但你为什么还要反反复复去想，去提起那些事？ 白桑榆这话说的很认真，但顾临川显然早已有了答案，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轻声说，“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过去发生的事，我在想我做的到底对不对，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父母，对其他人，在这之前，我都是清楚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是为了什么，可现在我不明白…… 我做过很多事，想要活得更好，想要成为一个被认可的人，可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不是生命的意义，是继续检查下去的意义。”顾临川说，“在我刚确诊那会，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没什么意义，只是有些事让我一直撑着，但现在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但那样做会伤害你，伤害很多人。”顾临川低下头，“你之前说的没错，我总是拿joker，拿我的精神问题替自己辩解，我其实不算什么好人，我想要一样东西，想做成一件事，就会不择手段，变得卑鄙，龌龊。” “但……” 顾临川按照白桑榆说的把车开到了江滩公园附近，夏夜的弥南潮热，闷湿，只在室外站一小会，衣服就会被汗水打湿。 半人高的芦苇在夜风里摇曳，白色的绒花的尽头是波光粼粼的长江，对岸是整个整个弥南最繁华的商圈，寸土寸金，中央商场贩卖着从各个国家运来的奢侈品，门口豪车的价格能支撑很多家庭度过无数个年头。 顾临川看着对岸的光景，问白桑榆，“哥，你带我来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