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芒愿意和我当室友,我问他不害怕我父亲的事吗?他说我是我,林与善是林与善,就算我真的想杀人,别杀他就行。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也一直记着他,直到我出事前我们还有联系。” “他身上有种很独特的人格魅力。”白桑榆说,“只要接近就会被吸引。” “啊?” 白桑榆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所以当初那些报道里写的什么江遇野被白月光感化迷途知返,决心伸张正义的那个白月光,就是他?” “那还挺传奇的。” “可能因为他心里一直有恨吧。”白桑榆走到顾临川的面前,把他手里的烟拿走,放到自己嘴边,“仇恨是人最难释怀的东西,比爱更持久,更强烈,也更疯狂。爱是会被遗忘的,但是仇恨不会,会一直被刻在骨子里。” 白桑榆说,“我从来不恨别人,我这个人有点迷信,信因果轮回的,他们说要是你这辈子很恨一个人,那你们之间就会生出业障,等你百年后入轮回,就会和这个人再次牵扯到一起。我可不想死后还会因为这种事,再投胎成人。” 白桑榆说,“做人太痛苦了,不管是什么家世,生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会痛苦,做动物则不然,动物需要思考的只有两件事,生存和繁衍,但人除去这两件事,还有无数的事要思考,只要活着,痛苦就不会结束,所以说当人哪里算得上什么好事,无端受难而已。” “那你就继续恨我吧。”白桑榆笑着说,“你恨着我,如果我去投胎了,下辈子就能再遇见。” “你要是不恨我,当初就不会来找我了。”白桑榆看着顾临川,手里还没吸完的烟落到地板上,他把手搭在顾临川的肩上,“很久之前也有人和我说会喜欢我一辈子,不过后来……他也很恨我。” “我们两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他总说长大要嫁给我,结果还没等到长大,他爸就出了事,林与善杀的。没过多久,林与善也死了,从那时候起,他就恨我了,大概是因为我是林与善的儿子的吧。” 顾临川去吻白桑榆,“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顾临川的呼吸加重,他摩挲着白桑榆背后那微微发烫的金莲印记,“那不是喜欢,你不喜欢他。” “所以你喜欢那些和他长得很像的oga?”顾临川的眼睛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把他们都当成宁苏?” “但你不爱我。”顾临川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留在我身边。” 白桑榆的语气很平静,顾临川却莫名有些慌乱。 “没必要说是joker做的。”白桑榆说,“他和你是一个人不对吗?他想做的事,他的欲望就是你的欲望。临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做不到,也没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