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只有死亡以后才能迎接新生一样。”白桑榆说,“这是世界运行最基本的法则之一,不过听起来有些玄乎。” 白桑榆坐到那张很有中世纪风格的复古沙发上,杯子里的花茶还是热的,能闻到淡淡茉莉香,“我只是觉得从一个人的信仰和对待神秘事物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的性格,就算是科技发达的现代,他们也有存在的必要。毕竟不管在什么时代,人都会有痛苦和欲求,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就会自然而然被神秘所吸引,信仰大多数时候就是给人一个活下去的借口。” 白桑榆反问他,“怎么,告诉你,你能替我解决?” 白桑榆看着上面显示的鉴定结果,久久不能回神。 白桑榆沉默一阵后才把那张纸放下,虽然从第一次见到秦乐施的时候起他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联系和奇怪的吸引力,但他从未想过秦乐施会是自己的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后血脉相连的人。 秦乐施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显得很诧异,只是颔首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他还没有出事前,我母亲就在我和乐善面前提起过他,她很爱父亲,几乎每晚做梦都会喊父亲的名字。” 但白桑榆并不关心这些,他更在乎另一件事。 “她知道。”秦乐施说,“她一直都知道,也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避讳过这些事。只是在她看来,那并不是坏事,或者说就是因为那样她才会对父亲产生那样的痴迷。” “每个人对死亡的看法都不一样。”秦乐施解释道,“在我母亲看来,能够帮人结束痛苦的一生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那阿姨……我是说桑榆的妈妈是怎么看待父亲的呢?” “她……”白桑榆顿了一下,“在不知道前大概是爱过的吧。” “嗯?” 我把遗体都埋在树下 “我……” 他没有对任何人下过杀手,可他和林与善流着一样的血,在他们的认知里人和动植物本来就是没有区别,掠夺生命也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野兽的本能而已 倘若秦乐施真的做了和林与善一样的事,他大概是不会管的,但他还是希望这是假的,毕竟那样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又会有人跳出来拿他的杀人魔父亲说事。 秦乐施眯起眼睛,“因为我很崇拜他,像他那样的人很伟大不是吗?他让那么多深陷迷途的羔羊获得救赎,帮他们摆脱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其实我也不是这样想的。”秦乐施突然话锋一转,“这是我妈妈的看法,我前面说过她很崇拜父亲,至于为什么……我想临川应该有告诉过你,她的精神不太正常。” “我觉得我们的父亲是个……”秦乐施坐回椅子上,“不折不扣的浑蛋加败类,只是我不能在我妈妈的面前表现出来,不然她会发疯,然后用东西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