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右手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白桑榆问他，“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把它脱下来过，包括去洗澡的时候。” 白桑榆觉得他刚刚不该问这个问题，但他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学着先前临川的样子，问他，“痛吗？” “是谁弄的？” “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必要……” 白桑榆看着他的手上的痕迹，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吻上去，“它没有不好看，它的样子很像papillon，淡粉色的蝴蝶。” “呃……不好意思。”白桑榆以为他不喜欢这样，垂眸同他道歉，“是我太冒昧。” 临川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他其实挺喜欢白桑榆对他主动一些，但并不是这样的主动，他可不是来上赶着给人艹的。 “嗯。” “我确实很喜欢植物学，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学这个的。” 白桑榆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莫名觉得心里发痒，想要去找些酒喝，“我大学没毕业，高中文凭，怎么去植物园啊。” 临川没继续往下问，但白桑榆却并不想就此停住。 临川闷声回答，“你说。” 临川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甚至连语气都没发生变化，只是问白桑榆，“为什么？” 白桑榆提起这段经历时并没有表现得义愤填膺或者颓然懊恼，他十分平静，淡然地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不幸故事。 白桑榆摇摇头，“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觉得坐牢有什么，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其实是想说，那天我本来是可以只打跑他们，然后报警的，但是我没那样做。我有时候是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因为在我看来，某些人，如果我杀掉他们就和杀掉一只鸡，砍掉一棵树没什么区别。 “但你还是没有下杀手，如果你想，那他们肯定会死。” 临川轻声笑起来，他翻过身，用胳膊撑着自己，慢条斯理地将黑色的皮质手套戴回去，带着挑逗意味地回答，“野兽还需要繁衍呢？” 猜猜现在的是顾临川的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见白桑榆不说话，临川话锋一转，“哥，我知道你想暗示我什么，但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在森林里兔子吃草，狼捕食兔子，猎人猎杀狼，人的本质的确是动物，但是不同的动物。我的意思是，一物降一物，这是这个世界不变的规则。” “所以你的意思，你是上天派来降我的？” “我们之前见过吗？” 临川听到他这样问，垂着头笑道，“调情的说法而已，我们当然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