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吸气,林喜朝稳定心神,把手摊到他面前,“麻烦把手机还给我。” 温听微挪步上前,眼前的状况很突然很棘手,她无法处理,只能无力又徒劳地解释着, “自己去。” 林喜朝蹙眉,她现在压根不关心这俩人的谈话,檀孑安的不动作让她有些焦躁。 檀孑安的视线在温听这,他不为所动。 温听看向林喜朝越来越着急的脸,为难地叫了一声,“孑安哥。” 踌躇了几秒,温听咬唇,转身离开。 林喜朝和檀孑安相对而立,眼前的女孩恼怒地看着他,手掌僵直但依然执拗地保持摊平姿势。 伴随着金属外壳的重量落定手心,檀孑安轻飘飘地开口。 林喜朝有一瞬间的微滞,但并未答话,她解锁滑开手机,看到柯煜的两个电话和一条信息。 他看到林喜朝的手指僵在屏幕,慢悠悠补上最后一句,“她和你还挺像。” 林喜朝动了动指,将手机熄屏揣进兜,他轻声问,“……所以呢?” 林喜朝想起与此相关的许多例子,心情也变得更为糟糕。 檀孑安经过林喜朝的肩膀,抄着兜百无聊奈地朝前走,“多问问柯煜,多折腾折腾他,他这一两年其实过得蛮舒服的。” 林喜朝的呼吸声愈发沉,右手僵得有些发麻,她咬着舌侧用疼痛强装镇定。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谁,“你对柯煜,好像没什么好奇心也没什么占有欲。” 他还记得那一年柯煜来京市比赛,是在冬天吧,他和温听就坐在车前座,听着柯煜自顾自对林喜朝喋喋不休,像个离家万里的小孩惦记着家中的玩具,别扭地将自己的思念和执着暴露无遗。 而有些东西从那一瞬就已然落定,比如他今天会来探视逗耍下柯煜的“玩具”,又比如温听,会被柯煜与外表大相径庭的反差温情所吸引。 等到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林喜朝垮了肩脊,心中一阵烦躁。 - 马尾有点蔫,毛毛糙糙地顺耷在耳朵两侧,她手撑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很像一个发干发萎的蕨类植物。 柯煜站在她面前,问,“你怎么挂我电话?” “那谁挂的。” “哪个朋友?” 她如实说了。 林喜朝转过头,和柯煜对视,但没说话。 林喜朝垂下眉睫。 好像有女孩喜欢他,虽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很优秀,也好看,性格也安静稳重。 柯煜依旧是柯煜,甚至脱离掉他糟糕难堪的恶劣面,留在别人眼中的,就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模样。 他拍下的那500多张照片,展示的是相当浅显、且浮光掠影般的日常,而当自己真正踏入柯煜在京市的圈子,窥见那些照片没有展示出的另一面—— 柯煜过得挺好的,没她也很好。 远到那通电话结束,柯煜会主动断联,又让蒋淮传过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她甚至觉得自己十分双标,总之,唉,真的好困惑。 她没头没尾地嘟囔了一句,“谈恋爱真烦。” 手腕被林喜朝按住,她已经站起身说,“先走吧,我想去外面的市集逛一会儿。” 她又重新披着柯煜的外套了,只是双手揣在兜里,连手都不给他牵。 里面有个大花臂哥哥正握着纹身机埋头走线,客人坐在躺椅上,露出个胳膊,走针嗡嗡响,肌理就浸出透色的软组织液。 “一般。” 柯煜唇角微扯,没说话。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耳垂,抿着唇说,“我现在有点想打个耳钉。” 当时媛媛让她一道打,她给拒绝了。 但她现在心里有些躁郁,躁郁到急需一个宣泄的疼点。 “我和你一起。” 他要穿三个钉,比林喜朝还多一个,两个钉打在单侧耳骨,可以对穿成耳桥,痛感也比她整整拔高一个级。 也就十来秒的功夫。 她问柯煜痛不痛。 然后,轻轻摇了头。 他一声不吭。 轮到她了。 柯煜没说什么,直接出去了。 穿孔师姐姐拿着器具比位置,又突然对林喜朝夸,“你男朋友很帅。” 他鬓角削薄,耳廓的3颗钉搭上他那张极其显眼的脸,是桀骜又凛然的,好看到有些生人勿近。 林喜朝微皱了下眉,轻声回复,“嗯,挺多人喜欢他。” 叭,另一支耳洞被打穿。 媛媛曾经也问过差不多的问题。 她曾因为柯煜对她表现的强烈独占欲而深深苦恼过,如果某天自己也是输出方呢? “ok了。” 林喜朝耳朵麻麻的一片,她站起身往外走,风一吹就有些痒疼。 林喜朝点头又摇头,又转了转脑袋问,“好看吗?” “??” 柯煜嗤了一声,牵着她往停车场走。 “不,去和我朋友一起吃饭。” “这一次要去。” 他似乎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问出来了,可能是在帐篷外打的那通电话。 安全带的卡扣啪嗒一响。 柯煜:“我和温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最后两个字被他加重语气念出来,柯煜微偏了头,认真问她,“你是在介意这个吗?” “竞赛场上不讲性别,大家都是身经百战靠硬实力上去的,檀孑安那个阴暗逼非要在你面前,把这层薄弱到堪比路人的关系扯出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