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桌子被哗啦啦拼到一块。 “挺巧啊，这天南地北的，又聚上了。” 林喜朝抿唇，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但她现在没什么心情跟他贫嘴，还想着方旭那事儿，情绪有点低。 “许矜宵？你快给我讲讲。” “想啥呢！”苟奚维纳闷，“帮忙说说菜。” “嘿你这……”他努嘴，挪眼去看岑舒然，却发现自个儿女友也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柯煜抬眸，淡淡地看过去。 “咳！” 桌上瞬间一静。 两人的小动作被柯煜尽收眼底。 任谁看了都觉得有问题。 柯煜唇线拉直，本就不郁的脸色压得更沉，视线挪向许矜宵，舌尖抵着牙齿，一直睨着他。 “哪个同学？”柯煜出声，侧额看她。 “9班？” 没来由地有点紧张。 柯煜又问：“男的女的？” 她脱口而出。 苟奚维注意到，柯煜瞥过去，和苟奚维对视一眼。 联想到之前的水渍。 “嗯。”林喜朝点头，又很快补充，“不小心烫到的。” 她一默，摇头，不回话了。 她也皱了眉，“你们快点菜吧，下午还有活动呢。” 柯煜收回手坐直身，肩膀侧对她，背过视线，再也没说话。 各自心怀揣测，一片压抑。 并在另一桌的蒋淮哥几个围观了好半天，面面相觑，这尼玛啥破氛围。 正递着，许矜宵点好的菜刚好上桌，菜一盘又一盘地传上来，桌上有了响动，稍微打破些僵局，林喜朝动筷，闷不吭声地开始嚼饭。 垮着脸·，拉着唇，神色极其不耐。 饭压抑地吃到一半，隔壁桌突然有女孩来问柯煜要号码。 那女孩也不害羞，手机直接探到他面前，“可以加个微信吗同学？” 她们穿着打扮都蛮成熟，不太像学生，林喜朝隐隐有点眼熟，下意识又想到二中。 柯煜刚好出声。 女孩微耸肩，手指隔空点了点他校服，勾出一抹明媚又恣意的笑，“反正不是你这个学校的。” 柯煜盯了她一会儿，手机在手心翻转几下，一停，指腹滑开社交界面，拉出自己的二维码，搁上桌。 苟奚维蒋淮那帮人整个一大惊讶。 柯煜从没在外面给过人联系方式，一问到都这么拒，这不仅是破天荒第一回，还偏偏当着他女朋友的面。 苟奚维使劲咽了口饭。 这是压根不把人放心上呢，还是别扭地想要吸引注意啊。 “谢谢啦！” 她朝身后的姐妹挤了挤眼，对着二维码扫过去。 女孩笑着冲柯煜挥了挥手机，回了自己那桌。 柯煜收了手机，继续靠在椅背上滑着，也不出声也不动作，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喜朝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表情平淡地缓慢嚼菜，嘴里含着块排骨，还当着大家面斯斯文文地吐了骨头。 她白眼都快撅上了天。 这些男的凭什么呀！ “喜朝，你吃饱了没，我们得赶紧过去了。” 她点点头，抽出纸巾擦了擦唇，站起身。 加个微信被她嚼得特别响亮。 她视线在许矜宵和林喜朝面前来来回回晃了好几圈，最后冲林喜朝嫣然一笑。 …… 岑舒然瞬间笑出声，被苟奚维挤了好几眼也不带停。 叮咚一响。 徐媛媛收了手机，一把拉过林喜朝，头也不回地出了餐厅。 “啧啧啧。”蒋淮看着消失的人影挑眉，“这饭是彻底吃不下去咯。” 主位一声拉动凳椅的刺响，大家偏头，看到沉默了整个饭局的柯煜终于站起身，握住手机走去了柜台。 “还能干嘛。”苟奚维慢腾腾地瞥了许矜宵一眼，“买单结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