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萸目光一转,与她四目相对。在这样一个柳叶妍净的午后,那双澄莹的眼睛让她心底生寒,某些记忆像开春的毒蛇一样苏醒。 被秦荔捆到一处大楼中,她睡了好几天才醒来。 就在头髮吹得半干时,秦荔回来,并仔细锁上了门。 她走来时,手里提着许多食材,眼里含着雀跃:“你一定想不到,我学会了很多菜式。” 她那时还笃定,秦荔绝不会对萧玉痕做什么。 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她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她也忘记了。 秦荔手足无措地抚她的背,轻声道歉。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响动,秦荔进来,神情阴晦,“萧姨的确出了事,后事我办好了,你想去看的话,我陪你。” 秦荔便走过来,伏在她膝上,脸贴住她的手背,眼泪沾湿她的面颊,她似无所觉,隻道:“以前你为萧姨下厨,我好羡慕。萧沉萸,能不能做点东西给我吃,我好饿。” 她的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秦荔点点头。 秦荔摆正身上的大包小包,要往柳树那边走,瞥眼看到萧沉萸已经面带惊悚地贴在朱红大门上。 这棵柳树垂下来的枝条再整齐一些,便更好看了。 她走到跟前来,夺了秦荔手里的剪刀,“没见过剪树上瘾的,凶器我没收了。” 她那手往前递了递,想要回剪刀。 随后又拿剪刀在秦荔手心不轻不重击了一下,“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藏得真深。 秦荔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直到朱红大门被打开,萧沉萸进了大厅,她才像是蓦然惊醒般,呆呆望着被打的手心,那条红痕十分刺目。 古宅大门之内,便是正厅,经过改建,正厅内添上许多西方设计,并以书画定调,弥漫着严肃的学术气息。 萧沉萸听江近月讲过,牧家这座古宅在传到她姥姥这一代前,接待过一位旧时代的修行高人,那高人足有一百一十岁高龄,但每日精神矍铄,时时读经,很有仙气。 故事是真是假已不可考,总之这座古宅被美化许多,一直都是向善之人的圣地。 厅内坐着几位工作人员,江近月的助理司妍就在其中。 作为文昌中学的学姐,司妍对萧沉萸记忆很是深刻。 司妍之前就听过她的事迹,也看过她在文艺汇演上的舞蹈,当时以为这个学妹已经够逆天了,哪晓得人家连高三都没上,就在高考中大放异彩。 她的大学成绩若给别人,那倒也不是什么嘲点,可她是萧沉萸,谁都认为她有能力做出些成就,所以看到她的现状时总不免感叹明月坠落、明珠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