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早有预感,见此情形,温淮阴仍旧难掩愁容,眉头紧锁。 札明珠生于诗礼之家,自幼饱读经书,虽非富甲一方,却也未曾沾染粗活。 独孤澜亦注意到此异状,二人面露凝重之色,棺中女尸绝非札明珠。 观其伤痕走向,似有人自背后以绳索勒颈,致其窒息而亡。 温淮阴旋即回首,目光投向随行而来的春桃:“春桃姑娘,敢问少夫人撞棺,是否众目睽睽下所为?” “少夫人抱病未愈,言大少爷死得冤枉,强撑病体,欲守灵以尽哀思。我见少夫人咳嗽数声,便回房取衣。”春桃续道,“待我归来,管家便言少夫人因悲痛难抑,随大少爷而去了。” 春桃颔首,眼中掠过一丝惊惧:“确是,温公子。当时灵堂之中,仅有管家与少夫人。” 独孤澜冷然言道:“若少夫人遭人暗害,那管家便极可能是行凶之人。” 独孤澜忆及东方衡玉所言亡魂失踪之事,趁众人不备,一缕荧光悄然飞入棺中女尸之上。 察看过札明珠棺椁情形后,二人携数名府役,前往张大公子安息之地。 此时虽天光渐开,但山中光线仍旧黯淡,树木轮廓在雾霭中隐现不定。 恰在此时,身后一府役突呼:“那究竟是何物!” 众人被其一声呼喝,皆心惊胆颤。 “别慌,我们在这里,定保诸位无恙!”温淮阴即刻出言,以安众人之心。 独孤澜凝眸望向浓雾深处,仙力穿透迷雾,窥见彼端情景,竟是阴差驱赶亡魂。 温淮阴轻声回应:“谨慎行事,若遇险境,即刻归来。” 浓雾之中,阴差突感一股强势威压扑面而来,令其灵魂为之震颤。 “何方神圣敢来此阻挠阴差执行公务!”阴差紧握拘魂锁链,声色俱厉,显然未曾预料到竟有人胆敢如此冒犯。 阴差察觉到危险,正欲有所动作,却感受到独孤澜释放出的仙力。 他们心中暗忖,这定是哪位下界攒功德的神官,兴许还是个战力惊人的武神官。 水域似乎也有效仿之风,意图好好整顿一番神官的业绩,如今也就剩下地府一切如常。 若真要如天界般“卷”起来,总不能将尚有阳寿之人也拘魂卷走,否则阴差何来的业绩可言。 “阴差拘魂,本应行走冥道,何故步于人间?”独孤澜直言不讳地问道。 独孤澜再追问:“冥道何故拥堵至此?” 虽都为神官,但这人未免也太不客气了。 两名阴差一见其真容,心神俱震,暗叫不妙,怎会是这位“活祖宗”。 听闻此言,独孤澜更觉事有蹊跷。 两名阴差相视一眼,其中一位硬着头皮回道:“帝君明鉴,此魂生前是刽子手,杀戮甚多,其中杀戮之人不乏被权贵之家陷害的无辜,其血气之重,非同小可。加之其死法特殊,怨气深重,故而对其他亡魂有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