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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她一心向道 第85节(1 / 2)

('姑且还算有趣。

待王秀花把屋子打扫好,也一副局促模样过来请他与徐妧过去歇息。

玄嚣便起身抱着徐妧出了门,往那间屋子走去,在经过王秀花之时,他神色稍顿,学着记忆里徐妧的话,语气漠然。

“多谢。”

陈铁柱提着杀好清洗过的鸡和小鱼回来时,瞧见的便是妻子有些怔愣站在门边的模样,他不解道。

“怎么了这是?”

“那位仙长客气得很……跟,跟我说了声多谢!”

“嘿,要不怎么是仙长呢?快来搭把手,将鸡汤熬上,过些日子等翠儿生了孩子,满月后便让她带着孩子回来一趟。”

仙长落脚过的房屋,该让小娃娃也沾点仙气才是。

屋中。

玄嚣将徐妧平放到了木床上,收回手的一瞬,无形之中有数道防御禁制落在她的身周各处,他随意拂落双手和衣襟上纠缠的雷元,自然而然地静坐在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木床上,徐妧与她怀中的绝影剑、玄鸟珠,遍布雷元涌动。

只不过与先前那呈现出的摧毁之势有所不同,徐妧与两件灵器,俱是有规律地吐纳炼化着这些雷元。

比起安然度过雷劫的灵器,徐妧则仍有一道心劫要度,无声无息,却也危险至极。

玄嚣看着她,专注得像是出神,略显昏暗的屋里越发静谧。

屋外却有些嘈杂,风拂花草,鸟啼虫鸣,稚儿嬉笑哭闹,柴火噼啪,高声低语……

对于修行之辈而言,这样喧嚣的环境简直难以忍受,莫说历心劫,便是入定都得找一处宁静之地,可玄嚣却瞧见徐妧原本微皱的眉头,在这渐渐舒展。

过了会儿,陈铁柱将熬好的鸡汤、炸小鱼儿以及炒青菜送来,不敢多呆,放在了桌上后,局促地笑了笑便告退离开。

动作之快,让还打算说声多谢的玄嚣微微一顿。

“方才我瞧见啊,仙长看那位姑娘几乎都要入了神,老婆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对仙侣?就像前些日子戏里唱的那样。”

“指定是了!哎,说不准他们二位也和戏里唱的一样,明明情投意合,偏就不为大仙长们所容,然后一起逃了出来呢。”

“要真是这样,啧,这些个大仙长也太过分了,总干些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在这瞎琢磨,赶紧把桌板收拾好吃饭。”

可在饭桌上,夫妻俩还是忍不住好奇着仙长与受伤姑娘之间,那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小溪村宁静祥和。

北楚王都却有些不太平,并非是有妖邪魔修入侵,一切都源自镇北王府外的那道人影。

守着王府大门的侍卫们有些苦不堪言,还得端着神情不能露怯,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那人的火气,简直要比天顶上的太阳还要灼人。

齐秋水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整座炽火峰都笼上一层浓郁得化不开的暗红,宛若火山爆发之前的恐怖预兆。

若不是师姐楚清越推衍过徐妧命魂犹在、逢凶化吉,齐秋水就不是这么客气地让镇北王滚出来见他。

“你个老匹夫,缩在这龟壳里头不敢露面,也是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天理难容么?”

“我徒弟性情纯良、尊师重道,绝不该任由你这小人欺负,可笑你还是堂堂的北楚封王,此番境界,又有血缘关系在,竟对我徒弟下此狠手。”

“滚出来见我!”

王府里的书房,没了隔绝声音的阵法运转,齐秋水朗朗质问的话语清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幕僚眉头紧皱看向案后的镇北王,知他行事向来不容置喙,可现在被人这般堵着门口羞辱,于王府乃至镇北王的名望都有损。

“王爷……断不能让此人再继续骂下去了。”

徐天刑坐在案后,闻言放下手中信件,面庞沉肃冷硬。

“由他嚷去。”

这里是北楚,即便太和宗为了徐妧这个弟子能够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又如何?终究碍于北楚与他徐天刑的实力,不敢造次太过。

听他语气低沉,幕僚不敢再提,只好闭上嘴候在一旁,思索该要怎么解决后患。

徐天刑也不理会外头说了什么,这一次身外化身能够借天劫诛戮徐妧,并非他授意。

尽管这个女儿一直为他所不喜,甚至称得上是个隐患,但要论杀她,徐天刑要衡量的东西太多,不会贸然动手。

只不过既然身外化身做了,也付出了代价,在徐天刑看来,这件事也再无算账的必要。

一个弟子罢了,难不成他那具身外化身就低了一等?太和宗想拿徐妧和他的身外化身比较,只是自取其辱罢了,至于现在齐秋水如何跳脚,也随他去。

丢人的总归不是他徐天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下一刻,躁动的火属灵气陡然充裕,就连春色满园也都顷刻间遍地枯色。

上好灵木筑成的楼宇纷纷发出噼啪声,显出焦色的梁木窗棂很快便布满龟裂,徐天刑眼露寒光,铁血煞气瞬息外放,与之抗衡。

但两位强者交手,带来的后果便是整座镇北王府接连轰然倒塌。

露出一个个神情惊诧仓皇的人影。

齐秋水与镇北王遥遥角力,仍没放弃言语攻击,见此情形,冷笑了几声。

“终于是把你这龟壳打破了,躲在里头不出声,总该露露面了吧?”

“齐秋水,纵然你身后有太和宗,于我北楚境内这般肆意妄为,依我看,即便是太和宗也难以保住你,还是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守门的侍卫死死握紧腰刀,甚至都不敢回头多看一眼身后是什么光景,直到听见王爷的声音,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齐秋水最听不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话语,丝毫不掩面上讥讽,嗤笑一声。

“镇北王果真好大的威风,你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杀手,本峰主自然不怀疑你的胆量,呵,我倒要看看,究竟你有几斤几两的本事。”

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大门边,徐天刑身影逐渐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应当知道,身外化身并非时刻受本体所控制,更何况,他也折陨在了那里,齐峰主现在来问责,踏平了本王府邸,依的是什么道理?”

齐秋水不耐地眯起眼,收回将要流散的火属灵力,圈住王府。

“同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言?”

一再被挑衅,徐天刑即便想给太和宗几分薄面,也难遏被触怒,就算齐秋水杀不得,也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齐秋水也觉察到有杀机渐起,却也不惧他镇北王,而是运转功法,纵使要同他有一场血战,也绝不退缩。

今日,便要让天下人知晓。

即便这对父母狠心绝情,也多得是人爱护、在意徐妧。

镇北王,不配为人父!

大战几乎一触即发,王都之中顿时弥漫着股紧张氛围,寻常走卒贩夫和平民百姓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唯有修为在身之人,皆心思、神情各异地望向了镇北王府。

然而,徐天刑沉肃冷硬的神情一顿,游动身周的煞气也渐渐收敛。

他的眼神突然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齐秋水,就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语气微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峰主……及太和宗,当真这般看重徐妧?”

“你也配提起我徒弟?呵,提及这事,我倒是要先同你直说,既然你狠心绝情到了这种地步,我的宝贝徒弟也无需再认你为父!”

“阿妧自今日起,便将这徐姓还给你们镇北王府,同你徐天刑桥归桥、路归路!”

齐秋水不屑回答他的问题,只当他在算计着什么,索性脱口而出的话中语气极具讥讽意味。

谁知镇北王只是神情沉肃地收回目光,旋即竟是点了点头。

“若这是太和宗所愿,本王不会拒绝。”

第78章心劫这老东西,口风陡变绝不正常……

这老东西,口风陡变绝不正常!

齐秋水心底满是狐疑,但面上不显,讥笑神色渐敛,又开口道。

“断绝关系绝不只是你我说说而已,我要你昭告天下,从此往后阿妧再与你无半点瓜葛,还有,你身外化身做下的事,本体也该承担。”

“赔礼道歉,这歉我也不想听了,可礼……想必以镇北王的身份,不会备得太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

“害我徒弟受雷劫威力加剧,高品的灵物合该准备准备。”

“可。”

“你那具身外化身死有余辜,却不能牵连累及阿妧的名声,再写份罪己书诸天下吧。”

“……齐秋水,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他暗含怒意的一声压低呵斥,齐秋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底露出讥讽,语调凉凉。

“不写便不写吧,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看来镇北王的养气工夫,还欠缺些火候啊。”

徐天刑冷冷瞥他一眼,语气生硬道。

“本王给太和宗一个面子,但也不是任由你在此放肆,齐峰主需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方才本王应允的要求,自会做到。”

“齐峰主慢走,本王,不送!”

齐秋水扯了扯嘴角,看着镇北王同幕僚直接转身离开的身影,眼中也冒出了几分狐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之前齐秋水就做足了万般准备,他知道在王都之中,镇北王忌惮颇多,不会轻易和他交手,但答应得这么爽快,就有些让齐秋水捉摸不透了。

不知为何,没能打起来,让齐秋水竟觉着有些淡淡的遗憾。

看这老东西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实在可惜。

齐秋水摇摇头,身旁陡然出现一张迎风轻动的符篆,随后符篆泛起灵光,连带着他的身影一起消失不见。

他离开之后。

走在一片废墟里的镇北王面无表情。

幕僚跟在镇北王左右多年,知道此刻王爷心中恐怕有着自己的思量,却也实在想不明白,太和宗远隔万里之外,凭王爷在北楚的势力,就算不低头又能奈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爷……”

“无需多言,方才齐秋水说的那些事,你去办妥。”

幕僚闻言微怔,却也不敢多问,低头领命,应了一声是。

镇北王抬眼望向了远方,黑沉眼瞳里映出座座大院楼宇,可又像是透过它们,看到了更多更远处与往日无异的繁华王都。

王都外城南边的淮河其中一截处,栽种着稀疏的柳树。

柳树下,坐着好些个相隔颇远的人,身旁都是放了个竹篓,手里提着鱼竿,优哉游哉眯着眼睛垂钓。

其中一位老叟头顶草帽,长得平平无奇,可篓里一条鱼都没有。

老叟瞥了眼清澈河流,索性收起鱼竿和竹篓,旁人见他有了动作,忍不住搭话道。

“老先生,您垂钓了好一会儿,可一条鱼也没钓着,早就想同您说了,那鱼钩上可没挂饵呢,这样是钓不着鱼的!”

老叟笑了笑,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饵挂上了,鱼嘛,自然也是上钩了。”

旁边几人往竹篓里又瞟了眼,都闭上嘴不说话了,这老先生怕不是脑子有些问题,明明竹篓里头空无一物,哪来的上钩鱼?

可眼角余光一留意,却发觉空旷的道路上,竟忽然不见老叟身影。

几人面面相觎,都有些惊诧和迷茫。

城北一座茶楼之中。

小二弯着腰,客客气气同面前的锦衣公子问道。

“客官,您说要点些什么?”

在这王都里头,小二见过不少大人物,可这位公子气度温和出众,是他所见之最,贯来擅长察言观色,自然就对他上心不少。

然而这位公子似乎是看着远处出了神,没听到他说话。

小二循着他的目光朝那望去,有些恍然大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是想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小的倒是能为您解惑一二,就是不知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说着话,小二将目光收回,正打算向客人展示一下他的消息灵通,却突然像见了鬼一般睁大眼睛。

本该端坐着锦衣公子的位置上,此刻竟然空无一人,倒是桌面呈上的热茶旁,放了几块碎银。

茶楼外头宽敞的大街,也猛然爆发一阵喧闹。

原来是不少百姓,正兴致勃勃看着卖艺人指使好些萌趣小兽杂耍,可不知怎的,那卖艺人与他的小兽们,就在这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突然消失不见。

众人又惊又奇之余,自是忽略在他们之中,有一双眼紧闭的负剑女子,身影也随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哎,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定有血光之灾,若是不尽早来寻我驱邪避祸,怕是不出三日,便能请亲朋好友吃席!”

满脸横肉的富家翁一听这话,当时便拉下脸,目露凶光地看向隔了一张案桌的道人。

在他身后的家丁非常专业,纷纷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掀了摊子。

道人却不慌不忙,眼睛一撇旁边的算命摊子,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收摊了?”

在他旁边摆摊算命的女子闻言,看了过来,嗓音微冷道。

“再不收摊,跟着你一块被人掀了摊子?”

“诶诶诶,别忙着动手!那我也收摊,你这不听好人言就算了,只不过要是泉下有知,可千万别来托梦给我!”

道人也火急火燎开始要收拾摊子,富家翁的家丁见他不道歉就算了,竟还敢火上浇油,也不造势了,直接就往道人扑去。

却扑了个空。

富家翁被满脸横肉挤成眯缝眼的眼睛里,满是惶恐惊吓,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空无一物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这是。”

两个算命的,连带着摊子,光天化日下就这么直接没了。

今日王都多了不少热闹,可也很快便只成了见证者与人偶尔闲聊时的谈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城中。

北楚皇帝无奈地放下手中黑子,朝一旁严阵以待的近卫们摆摆手。

“退下吧,人都走了,你们不必留在这里,扰了寡人与老师的兴致。”

“区区一个弟子,竟能引得太和七子共入王都。”

坐在北楚皇帝对面的老者面露疲惫,他本就是凡人之躯,与皇帝接连两日在此下棋,纵使有休息,也难免精神不济。

北楚皇帝笑了笑,心底探究不达眼中,问道。

“寡人只知晓六人踪迹,而那位与妖族相恋的顾峰主闭关多年,他也来了王都?老师是怎么知道的,着实令寡人好奇。”

“终究是顾家子弟……”

顾首辅叹了一声,旋即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老臣倒是更好奇徐妧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太和宗这般看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和宗乃是人道大宗,清正不屈,自然不会有宠溺之举,或许这位姑娘,与老师家中那位麒麟子一般,皆是我人道将来的中流砥柱,合该上心。”

黑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瞬息发生变化。

顾首辅怔然片刻,而后老态龙钟的面容浮现笑意,摇了摇头。

“不过是有些学识的读书人罢了,担不起陛下所言麒麟子之名……这一局,老臣输了。”

“当时我一开口,镇北王那老狗贼便被震慑住了,如今阿妧再不受他那所谓孝道伦理约束,更不必缀着他的姓氏!”

齐秋水挑了挑眉,朝坐在桌前淡然泡茶的师姐说着当时情景。

楚清越一脸的平静,对他描述的威风过程毫不在意,这惹得齐秋水不满皱起眉。

只是转念一想,齐秋水又往前倾身,盯着楚清越。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阿妧既然不同老狗贼一个姓氏,于情于理,随我姓齐再正常不过了,师姐觉得如何?”

“依我说,不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稳的男声响起,让齐秋水有些怔愣,愕然扭头看向了身后。

“师兄!?您不是在外历劫吗,怎么回来了!”

钓鱼叟打扮模样的洪久云迈步走入亭中,径直坐下,接过楚清越端给他的茶杯后,才打量着齐秋水,开口说道。

“几年不见,你这修为怎么还未进步,就这,也好意思让小妧儿随你一个姓,丢不丢人?”

“这不是……”

齐秋水对着大师兄也不敢造次,有些憋屈地把话说了个开头,便不知要怎么再往下说了。

“就是,再说了,阿妧同我这做师叔的最亲近,阿黄便可以作证,随我一个姓是最好,李妧李妧,这名字好听!”

“呵,论亲近,阿妧小时候随我去过的地方,还少么?”

“……”

在卖艺人和锦衣公子身后,闭眼负剑女子也一并走了进来,虽未言语,可坐下后那一言不发的样子,也莫名表达出她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妧幼时读书认字,皆由我所教。”

最后一人身形单薄,修身的青衫着于他身上,也显得有些宽大,带着几分郁色的眉眼间俱是认真。

楚清越淡淡睨了师兄弟妹们一眼,逐个倒了清茶。

“阿妧愿意姓什么,理应由她自行定夺,我等身为师长,私下争一争便算了,切莫让她觉着为难,该有些师长的样子。”

“可要论谁与阿妧最亲近,你们几个终不如我。”

“呵……”

“哈。”

“是吗?”

“师姐此言差矣。”

“我给阿妧喂过奶,我让阿妧骑大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喊了一声后,李成容便注意到师门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他毫不屈服地挺起胸,脸上挂着自豪笑容,理直气壮道。

“怎么?我去妖域取来的兽奶,仔仔细细喂的,难道这不算数?”

“大黄驮着阿妧走遍咱们宗门各处,她打小笑得最开怀的几次,哪次不是因为这个?”

对于这种颇有些不要脸的话,师门几人选择忽略。

洪久云到底是几人之中的大师兄,虽然平常拿捏主意的都是楚清越,可到了这时候,他认为有必要维系一下大师兄的威严。

“楚师妹说得不无道理,我等皆是阿妧长辈,以她的性格,对我等每一人都很敬重,若让阿妧做出选择,必然会让她觉着为难。”

“不若这样,我等都把自己的姓氏写在纸上,到时候由阿妧决定是要自行抉择,还是抓阄定姓,既公平又不至于让阿妧为难。”

楚清越闻言眸光微闪,随后垂下眼眸不言语。

而齐秋水对于他们的无耻行径,倍感羞愤欲绝,偏偏还反抗不了。

“听着似乎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

“大师兄,你修为可比我们高多了,不会作弊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李成容,眼里神色带着同情和怜悯。

楚清越则是端起茶杯轻轻摇头吹了吹,她想的便是这个,可也只有向来一根筋的六师弟,敢于为自己找些危险挑战了。

洪久云和蔼地呵呵一笑,看向六师弟的眼神中饱含慈爱。

“得你们唤一声大师兄,我又怎会做出作弊这般为老不尊之举呢?”

没等李成容认同点头,他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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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师兄,这……不好吧?”

洪久云笑容和气,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朝楚清越颔首道。

“纸来!”

七张宣纸裁剪整齐,摆放在了桌案上,楚清越先拦住要下笔的大师兄洪久云,迎着他不解目光,眼神落在他笔尖那抹灵光上。

“师兄,这也是不允许的,需知公平对待。”

“咳,只是想起以前教阿妧制符的场景,情不自禁罢了,身为尔等师兄,我又怎会胡来?”

被当众抓包,洪久云老脸神色不见慌乱,散去笔尖凝聚灵力,顺带斜晲了几个师弟、师妹一眼。

不经意间粘在纸上的兽毛被拂落,苍劲有力得穿透宣纸的墨迹消退,更有那方正字迹一撇一捺暗藏剑意锋芒。

最离谱当数齐秋水那张宣纸,看似平平无奇,但仔细观察墨迹,便能窥见一丝符篆意韵,到时候抓阄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不必多说,众人能够意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门众人互相抓包,皆毫无尴尬之意,一脸的理直气壮。

直到楚清越盯着他们老老实实写下姓氏后,才将这些纸张妥善收起。

几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今日是为了徐妧才齐聚一堂,除楚清越、齐秋水和李成容外,都是凝聚了化身出现,待事情有了结果,便都纷纷告辞。

送走了同门,楚清越转身回到座位上端坐,抬眸望向对面,第一个离开的大师兄洪久云,此刻亦是安然端坐于桌案前。

洪久云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面上古井无波的神情,多出一丝凝重。

“阿妧当真无恙?”

“我知道无法欺瞒师兄,但阿妧此刻下落,我算不出,是吉是凶是何境地,皆如迷雾笼罩,难窥天机。”

师门几人恐怕也都明白这一点,不问不提及,只是对楚清越和洪久云抱以信任,私下他们会如何找寻徐妧下落,又是自个儿的事了。

“不论如何,我相信阿妧吉人自有天相,断然会安然无恙归来,倒是师兄你在外历经九劫,怎的分心现身?”

洪久云闻言,摇头轻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劫已去其八,唯独这第九道劫难,似与此间天地扯上了关系。”

“这……”

修士突破,至九重境之际,便随时都可飞升,只有追求更高境界者,才会逐一历经九劫,难度不亚于散去修为重新修炼至如今高度。

洪久云已经度过前八道劫难,其中辛苦难以阐述,就在这九九归一之际,偏隐约察觉到了个人渡劫与天地大劫的关联。

饶是悠久岁月锤炼出的心境,也难免因此泛起波澜。

“罢了,走到这一步,倘若退缩,也

只会于我心境有碍,洪某此生经历无数,岂会临阵退缩,只希望不会将宗门牵扯入劫难之中。”

“师妹也不必太过担忧,只需照看好宗门上下,莫受侵扰……这些年,辛苦你了。”

“还有阿妧这孩子,若是回宗了,记得替我同她说一句话。”

“洪妧这个名字不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九劫成仙者,太微垣从往至今屈指可数,洪久云不问抉择对错,但求问心无愧。

楚清越眸光微动,再看向前方之时,洪久云的身影已然不见,桌案上的红泥小火炉里依旧炙热,边上杯中的茶水却已经泛凉。

“公子,这照顾人的活可得讲究一个细心,您可要记好了,喂水得先试好凉烫,再慢慢仔细地喂入,还有这姑娘昏迷躺久了,要记着揉揉手和腿脚……”

陈铁柱同妻子不显之前局促,一脸严肃认真地对玄嚣说起如何照顾病人。

‘避尘术即可解决。’

‘她体内自有灵力蕴生,无需喂服灵丹。’

‘待雷元炼化,伤自会愈。’

玄嚣垂眸一一思索过后,陈铁柱所说那些注意事项,眼下都不必担心,他只需要在旁为徐妧护法即可,虽毫无照顾经验,却放心了许多。

“我知道了。”

“是是,要实在不行,公子您招呼一声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铁柱和妻子赔笑几声,识趣地告退,转身走出屋外将门带上。

恢复了二人独处,玄嚣偏过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徐妧,此刻她神情平和,脸色不显苍白,微抿的唇瓣泛着润色红意。

比平时的清冷疏远,要多了一份柔和。

玄嚣忽然朝她额头伸手过去,手心轻贴其上,微微闭上眼眸。

以徐妧的心境,究竟什么样的心劫,才会让她还未有苏醒迹象,只是看,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也不能插手,玄嚣便只能渡一道精气予她稳固心神。

再多的,便只剩下徐妧自己渡过难关了。

安和宁静的太和宗内。

徐妧似乎听到一声低沉兽吼,仿佛错觉一般,周围弟子也无人对此有所觉,她敛去疑惑,眼神清冷看向前方持剑而立的男子。

“我方怀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宗门修士知道,仗势欺人的后果,究竟是什么!”

太和宗弟子皆如临大敌,眼底俱是厌憎地看着方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持剑硬闯入太和宗,看似无人能敌,也不过是仗着古怪的功法和法宝罢了。

“徐妧,我要你交出赵瑶瑶,倘若她不去我方家上下四十七口人的坟头前磕头认罪,那么今日,我必然要踏平此峰!”

这些时日,天柱内异兽躁动,困住了许多入内历练的弟子。

宗内师长不得不尽数入天柱救援,使得他方怀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众弟子在先前已经领教过方怀的厉害,虽然恼怒,可也无可奈何。

好在徐妧坐镇宗内,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之前你已经无理取闹过一回,既然能得奇遇增长修为,不去专心修行,又为何要为难赵师妹一人,你当真是要欺软怕硬?”

徐妧的嗓音清冷,方怀听之,嘴角微勾的弧度亦泛着冷意。

“欺软怕硬?那世家放言,正是因为赵家透露了我方家拥有宝物的消息,并求他们出手夺回,他们才会动了心思,当初你那番话根本就站不住脚!”

“都是些所谓正道宗门用来欺蒙世人的假道理罢了,难不成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当初那个没能力反抗的方怀?”

徐妧冷然目光同他对视,不过几载时光,方怀就迈入了六重境,身旁站着两位容貌绝美的女子,修为亦不低,身周弥漫开来的气机极具压迫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理解,有如今成就之人,却执着于要以无辜弱势来洗脱当初的颓败。

“不论赵家如何,赵师妹始终是无辜的,你要靠践踏一个无辜女子的尊严来证明自己,恕我无法苟同,遑论答应。”

话音刚落的一瞬,方怀彻底冷下脸,他身旁两位女子仿佛早有准备,待方怀抬剑疾冲向徐妧之际,纷纷朝四周的太和宗弟子出手。

血光映亮秀美山峰。

徐妧不知道那些由方怀身侧黑珠召出的鬼魅身影,究竟是什么来历,若不是她冒险激发风火炁眼的力量,恐怕难以胜过。

徐妧记得她的剑断了,与方怀打得难分高下,最终仅是险胜,就在将要以风火双炁击碎方怀心脉时,那两个女子合力阻拦,将其带走。

这一场交手,徐妧终归还是输了。

众弟子死伤惨重,痛苦的低吟交叠,遍地沙砾碎石被鲜血浸润。

而她……

“请郡主穿上这身嫁衣!护送您去大祁和亲的车马队伍,在外等候多时,郡主就莫要再拖延了,太和宗如今无人庇护,难道郡主还想让宗门雪上加霜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皱起眉头,抬眼看向前边着一身青狮官服的男人,他满脸的高高在上,身侧奴仆应声低着头将堆叠的大红嫁衣与凤冠送上。

是了,宗门如今处境不佳,师尊于天柱之中临危突破,却失神踏入一处险境,宗主师伯不得已追去找寻,至今未归。

……

徐妧微微皱眉,她知道此刻自己心底有着压抑的怒意,可更多是一种迷茫,一种竭力维持的平静。

分明该是她自己的感受,可又怪异得像是在旁观一般。

“快些换上吧,王爷可没太多耐心,愿意见到郡主这般蹉跎。”

那近侍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去,走到外头,眯着眼打量如长龙排开的送亲队伍。

没让他等太久,一袭大红嫁衣的徐妧很快便走了出来,纹饰繁杂的凤冠下,无暇容颜似北楚冬日檐上霜雪,被衬得剔透干净。

迎着煌煌朝阳,多了一抹俗人多看几眼都是沾染的尊贵。

可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中,神色也冷得令人胆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无喜庆的迎亲队伍接到了主角,很快便动了起来,敲锣打鼓声中,马蹄踏地与轱辘滚动的声音随之响起,走出城门后,北楚王都也逐渐只剩下一个朦胧轮廓。

种种经历始终让徐妧感到一丝难以忽略的古怪,在一种不真切与失神中来回徘徊。

她是徐妧,太和宗弟子,过往记忆一一在脑海里划过,毫无半点不妥怪异,方怀闯入宗门闹事的场面记忆犹新,之后发生了什么?

徐妧微微眯起眼眸,镇北王无端遣人踏足太和宗,数万铁甲围困宗门,要的只是徐妧回归北楚——认祖归宗。

接着便是以宗门安危来威胁她答应和亲。

徐妧低下脸,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镇北王打落她身躯的禁制随着远离王都而出现松动,这迎亲队伍人数不少,却都是武者,并无太高修为者处于其中。

她似乎不该就这么被送去和亲,宗门眼下纵有不少危机,但若是真的发生危及宗门上下之事,隐世不出的太上长老便会现身。

徐妧觉着,自己不该这般无能为力,只能任人鱼肉。

耳畔再度响起令她觉着熟悉的兽吼,那股怪异感也越发强烈。

和亲队伍踏上一条荒无人烟的崎岖道路,这里是去往大祁最快也是最危险的路线,当年两座王朝交战产生的流寇,如今已然成了气候,盘踞于路线各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更有犯了骇人杀孽的修士亦借此处躲藏。

携带不少珍宝的和亲队伍,就像是一头肥嫩鲜美的小羊,踏入狼窝里,不知危险何时降临。

很快,无数巨石突兀地出现在队伍的视线里,拦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领头之人顿觉不妙,一路走来心惊胆战的想法,终于成了真,他当即变了脸色,高喊结阵的同时,捏碎一直藏在手心的符篆,便要逃遁。

但一道箭矢破空而来,穿透了他的心脏,连带着人一同钉死在徐妧乘坐的辇车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队伍后方以及侧翼瞬间涌来令人眼花缭乱的术法,刀光剑影更是随之飞来,目的十分明确。

徐妧毫无惊慌之意,踏破柔软地毯下的坚固木板,落到了辇车下方,她敛去满心感到的怪异,冷然眼眸借着空隙看清楚外边是何场面。

武者难以抵抗修士手段,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便都彻底生机断绝。

徐妧沉着冷静地微微侧身躲过一道落空的飞剑,反应极快将其捉住,握在手中的同时,灵炁自指尖延伸,击溃了飞剑上的禁制。

“噗……小心!这些人之中有修士!”

被阵法遮掩身形的不远处,本是空无一物,却忽然响起一道恼怒的声音。

过后再无动静,只是飞来的术法与刀剑气越发狠厉凶猛。

徐妧仔细观察着四周,在她头顶的辇车已经因为刻意针对下,变得千疮百孔,倘若里头还有活物,恐怕也已经成了被绞杀的烂泥。

随着冷静观察,徐妧终于发现这猛烈攻势之中的破绽,毫不犹豫御炁飞出。

困杀和亲队伍的两方人马,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待察觉到那道红影定是今日目标之际,果断追了上去。

徐妧眉眼间一派冷静清疏,身处这般险境,也未有多余无用的情绪产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钻入繁茂的树林中,徐妧迅速屏息静气,将身上累赘的饰物尽数以手中灵剑剜落,随后便借助树木枝干遮匿身形,将气息与草木融合。

乌泱泱随着消失不见红影一并钻入树林中的身影,很快便都静了下来,带着藏不住的杀意,仔细搜寻林中每一处。

“不就是一个女修,犯得着出动我们这么多人?呵,那位皇子妃,还真是得宠。”

“嗤,徐恬恬不过玩物罢了,你当真以为她能够差遣得动我等?这一切,皆是主上授意。”

“别多嘴,让头儿听见了,你们都得脱层皮!”

一行三人不掩气机,将神识外放,仔仔细细探寻着附近,哪怕偶然见到了明显并非一路的人影,也都在不言中,错开了彼此继续找寻。

其中一人经过徐妧藏匿的那颗大树之后,走了没多远,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有些惊疑地正要回头,却突觉脖颈一凉。

血气当即散发。

剩余两人自然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一人正要警示招呼同伴,另一人则是准备抵御回击,却都比不得徐妧速度更快。

三具尸身很快便都躺倒在地,唯独不见了他们拿在手中的武器。

徐妧的呼吸绵长轻微几乎不可闻,她逐渐感觉到了一种约束的剥离,那种不真切感也越发清晰,分明是在太微垣,可又处处都透着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解决掉这些企图将她永远留在此处的修士。

树林并不算大,却格外繁茂,大部分游走其中的修士,都以为这是天然遮掩他们形迹的好地方,却不知这正是徐妧以猎捕之姿,将他们埋葬的死地。

直到最后一人愕然瞪大双眼倒下,怎么也想不明白,修为不低又人数碾压的情况下,怎会是猎人与猎物对调了局势。

徐妧扔掉最后一把碎裂的兵刃,靠在弯曲树干上调匀气息,躁动的风火炁眼受她屡次动手所致,几乎要爆发。

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这些修士的行动既然是受到指使,那么迟迟不传回消息,必会引来他们身后之人的察觉,再不走,只会面临更多追杀。

徐妧调整好状态,将宽松衣袖绑紧,随后脚下生风,自林间疾掠。

这时候贸然回去宗门不可取,徐妧一路垂眸沉思,她心底已经有所猜想,追杀的两拨人马,其中一方来源明了。

当初于天柱之中,徐恬恬和霍衍年这两人,徐妧自然还记得,她没有想到,在那之后得徐珠玉力保的徐恬恬,竟对她怀以这般狠毒心思。

或许这便是因果,不斩绝的野草,只会随风吹过又生。

树林的另一边是座荒芜大山,徐妧本不打算停留,却在经过一座山神庙的时候,忽然若有所觉地停下。

悄无声息落地后,徐妧走近庙宇,推开破旧的庙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庙内的山神像已经残破不堪,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结满了蛛网。

在这里边,徐妧却见到一个浑身是伤的老者,像是没了呼吸一般,倚着供桌的桌腿坐在地上,看清那熟悉面容瞬间,饶是再镇定,徐妧亦难遏制惊诧。

“大师伯!?”

徐妧知道大师伯修为高深,在太微垣不知何处历劫,却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何况大师伯还是这副模样。

有些难以置信,徐妧慢慢地靠近,清冷眼眸中露出一丝难过。

太和宗屹立人世间上千载,未有过落寞,徐妧知道世间万物从来都是兴衰交替,没有谁是不败,但为何是太和宗,遭遇如此之多的磨难。

“咳咳咳……”

就在徐妧与大师伯不过两步之遥时,看似毫无生机的老人却忽然坐起身,像被灰尘呛住一般,接连咳了好一会儿。

徐妧微怔,心底既是庆幸、欣喜,又有说不出的无奈。

“大师伯,您怎会在此?”

洪久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虚着眼看向她,可第一时间浮现的情绪并非高兴,而是沉重的杂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妧……”

“弟子在。”

“你不该来此的……难道,终究是天意么……”

徐妧莹亮眸光微沉,她听出了大师伯话语之中的沉重意味,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便微微抿嘴,挺直了背脊。

“大师伯,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否让弟子知晓。”

洪久云定定地看着她,散去了疗伤的神通,视线也变得不再朦胧,越是将师侄看清楚,心底的沉重便又多了几分。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洪久云低叹一声,本是炯炯有神的双眼微阖,他只算出能破除此劫之人,会在这座山神庙出现,但后果大凶,恐怕要落得一个以死殉道的结果。

太微垣锦绣之才、天之骄子数不胜数,洪久云也不知是否活得久了,竟也有了私心。

思来想去不少男男女女,却始终不敢将徐妧算入破局之人中。

即便在不愿想起的种种迹象里,洪久云明白,这破局之人恐怕除了徐妧,再无他人,偏到了这一刻,才不得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下……将要大乱。”

“与你的生身父亲,镇北王——徐天刑有极大关系,阿妧,师伯实在不愿在此见到你,奈何……天意如此。”

徐妧不在意地上堆积的尘土,席地而坐在大师伯身前,安静听他讲述这些时日发生的故事。

大师伯所说的天意,听入耳中,徐妧内心亦难起波澜,只余一片平静,更是有着‘果然如此’的想法浮现。

种种怪异串联到了一起,徐妧始终觉得,她内心的疑惑,很快便能有个结果。

第79章就这?“师伯请讲。”

……

“师伯请讲。”

看着她沉静眉眼,洪久云心底怅然亦散去殆尽,事关重大,他也不该再有这些无谓的情绪同念头。

洪久云捋了捋思绪,神情认真了不少,不动声色探究着徐妧表情的同时,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一些事情娓娓道来。

“度过第八道情劫之后,我便掐算出第九劫难与此间天地有关,百般追寻溯源后,却没想到竟是源自那镇北王徐天刑,呵……老头子修炼一辈子,没想到连个年轻人都打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徐妧神色微顿,比起大师伯活了六百载,徐天刑的确算得上是个年轻人。

随后,洪久云眼神变得严肃锐利,原有的感慨尽数消散。

会和镇北王打起来,只是因为他探查到了徐珠玉体内似有古怪气机波动。

正要仔细查明,却被镇北王发现,就连洪久云也没想到,镇北王会如此激进敏感,就像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将要被人发现一般。

顾不得太多,洪久云与镇北王交手过后,佯装不敌,趁势潜伏在了北楚之中。

藏于暗处,有心之下发现了更多镇北王行事的蛛丝马迹。

洪久云将发现的所有线索逐一串联,得出一个令他也为之震惊的结论。

镇北王谋划数载,竟不惜以两座王朝边境数十万百姓、双方百万将士的性命为代价,意图挑起战事,将他们尽数炼化作血煞,以此来助自己突破,以杀入道。

徐天刑背负了太多荣光,以杀止杀的止戈名望,更是令无数宗门世家也对其钦佩不已。

谁也不知道,镇北王多年来私下运作,与各方世家、势力的联合,目的却是要用生灵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破九重境得以飞升的路子,并非只有历九劫一种,但镇北王选择的办法,恐怕就连魔修也都自愧不如,同入邪又有何异。

而到了这个时候,洪久云也弄明白为何镇北王会对他意图探查徐珠玉时,动那般大的杀心。

生灵涂炭,祸乱四起,由中诞生的血煞该如何收集炼化,徐珠玉便是那个关键,在她体内,早于襁褓之中就被镇北王打入一道封血碑文。

一旦镇北王目的达成,无尽血煞就会尽数汇集于徐珠玉身内,她之于镇北王而言,也不过是一件工具。

所谓宠爱疼惜,包裹着的却是如此狠毒打算。

“当年镇北王意图杀你,是因为他得到的两块封血碑文,第一块便用在了你身上,却不知为何陡然破碎,他视你为不祥,极有可能阻碍他得大道,于是起了杀心!”

“待师妹将你带回宗门后,镇北王得龙凤胎儿女一双,世人只道是儿女降生,天伴祥瑞景象,才会使得他如此疼爱。”

“不过是那第二道封血碑文,得以成功打入他次女体内罢了。”

大师伯语气低沉,不疾不徐地说出各种隐秘。

徐妧垂眸,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厚厚尘土里夹杂着几根跌落的残香。

“恕弟子逾矩,这些事,是何人告知师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妧,你的娘亲,这些年一直很想你……此前我只当镇北王夫妻俱是冷血冷清,可没想到终是误会了,只不过,她到底有许多苦衷,身不由己……”

“弟子虽修为低微,但既得宗门养育成人,有些事情,该做的。”

“何况徐天刑同我有血缘关系,阻拦他犯下滔天杀孽,也是应该的。”

见徐妧并未追问镇北王妃更多的事,洪久云微怔片刻,也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声,王妃命苦,可阿妧也承受了许多。

终究是有私心的,洪久云更不愿让徐妧背负所谓道德亲情的枷锁。

“你没来时,在此,我数次掐算也难求出一个破局的结果,但现在纵然不愿明了,这结果也摆在了眼前。”

洪久云直视徐妧清冷出尘的面容,他慈蔼眼中光亮不复,略显黯淡,轻声说道。

“风火炁眼,便是唯一的办法。”

天底下不是只有他洪久云与太和宗是正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镇北王盘踞北楚,经营百载,结连的势力错综复杂,世人易受欺瞒,仅凭一人之言,根本就难以撼动镇北王分毫。

而眼下镇北王启动计划在即,没有时间让洪久云如何游说。

劫难便是如此,来临之际,方能让其彻底看清迷雾笼罩着的魑魅魍魉。

徐妧轻声重复了一句风火炁眼,也明白大师伯这句话的意思。

她年幼时坠落风火炁眼中,并未被无尽磅礴的灵炁绞杀,反将风火炁眼纳入体内,使其替代了灵台,强横无比地为徐妧塑造出一副坚韧灵脉。

磅礴灵炁无时无刻不在脉内奔腾。

强大的力量意味着福祸相依,徐妧因此而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也日夜遭受灵炁动荡的折磨。

每一次动用这股力量,理智与人性都会被挤占泯灭,这看似是许多修士追求的斩断七情六欲——成仙成神。

可没了理智、感情,或许可以称之为仙神,但往往由其制造出的杀戮,只会换来世人的惊惧。

处于那般强大的状态,于她眼中,世间万物若蝼蚁、若刍狗,谁死了,谁活着,都毫无意义,又岂会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抬眼看向似乎犹豫着要开口的大师伯,抿了抿嘴微微一笑,她听着耳畔沉沉响起的兽吼,清冷嗓音依旧平静。

“师伯,既然这是你掐算出的结果,那便照做。”

“有些事情不去做,憋在心底,便一直都不会痛快,二十年前镇北王对我动过一回杀心,现在我对他起了杀心,合情合理。”

“您应当知晓,所谓大义从未约束过我。”

“此事,无关他人,只当是我同镇北王的父女血缘亲情,该有个了结。”

洪久云沉默了。

他的确后悔告诉徐妧这些事,可到了现在才后悔,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掩饰心底的愧疚。

阿妧是什么性格?

知晓此事会殃及无辜无数、殃及宗门,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并非为了大义,可她这与镇北王如出一辙的决然,却是不顾及自己,为了无辜苍生和在意之人的狠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洪久云眼睑微垂,此刻的他一副枯朽模样,不像是修行了几百载的仙风道骨,垂垂老矣的面容上,却也渐渐多出义无反顾的决然。

徐妧面上并无太多其他的情绪,仍是清疏一片。

“既然徐珠玉是收集血煞的关键,便要劳烦师伯您出手将其保护周全,也能够牵制住镇北王,既然师伯你知晓诸多,想必镇北王也会加快计划的执行,事情刻不容缓,不若即刻动身。”

洪久云听出了她话里的决然意味,知道徐妧已经明白,要想阻止镇北王,唯有令他彻底殒命。

而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只有彻底激发风火炁眼的力量,但凭徐妧现在身躯强横程度,根本就是无法承受。

此行,已然能够料想到,是一去不回。

“修行本就是一条不归路,师伯心中所想,弟子明白,但无惧。”

洪久云亦是听得心情激荡,站起身来,一手抚平烟青衣衫上的褶皱,眼中锋芒毕露,更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然。

是了。

不论大义,不论私心,该做的事情,做了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孩子受了太多苦,纵有大义落下,也不该落在她的肩上,洪久云眸光微闪,终是化作蒙蒙浑浊,叫人难以看清其中思绪。

山神庙里二人身影消失不见,各方也都在此刻有了异动。

驻扎在北楚边境的营地内,镇北王正闭目养神,营帐内除他以外,还有着双眼紧闭的徐珠玉,以及低头看着手中虎符的幕僚。

“王爷,八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大祁那边也得了令,随时都可与我等开战,只是……会不会仓促了些?太和宗如今乃是多事之秋,仅凭一个洪久云,想必无法阻挠您的大计。”

“一个洪久云算不了什么,但和亲路上逃脱的徐妧,终究是我心头大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本王还是明白的。”

“本王容不得变数发生,既然准备妥当,何必犹豫。北楚皇帝老奸巨猾,可他眼下已是飞升在即,断然不敢以身犯险,没了他出手,本王又有何惧。”

听到这不掩野心的话语,幕僚收敛喜色,一本正经地拱手恭贺。

“属下便先祝王爷得证大道,旗开得胜!”

言语之间,毫无对即将迎来的生灵涂炭有着半点不忍犹豫。

而在这占据极大一处地域的营地边缘,徐妧同洪久云的身影悄然浮现,身周各有流转的气机遮敛,二人目光齐齐落在了无声萧杀的营地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再往前看去,依稀可见数十万大军犹如长龙般排列的朦胧身影,在烈阳之下,煞气冲天。

“阿妧,有些话,我不得不与你说。”

打量许久,洪久云收回目光,忽然偏过脸看向神色清冷的徐妧,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稚嫩孩童,如今也长成了现在独当一面的样子。

“你向来知恩图报,看似冷情,却有着细腻温和的玲珑心,但这世上,你与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亏欠。当年之事,师妹将你从镇北王处带走……”

“或有恻隐之心,可更多的是宗门上下觉察出不妥,所以决定将你养在宗内,以便观察,纵然之后我等皆将你视如己出,可这一开始的目的不纯,也无颜面遮盖。”

“这些话不该说,却不得不说,愿你能够牺牲自己而顾全大局,是我身为太和宗大长老、连全峰峰主所愿,可愿你平安无事,顺遂一生,则是身为师伯的洪久云所愿。”

洪久云花白头发随意扎起,随着吹来的风,有些缭乱地向后飘飞,他收起眼底那些凝重,万般认真又温和地说道。

“阿妧,师伯从未对你有过任何要求,更不曾发号施令。”

“但现在,我以师长身份,命你一件事,若此次得以存活下来,我不允许你有报仇之心思,从此以后,修行为己,若有违背,便逐出宗门!”

徐妧若有所觉地看向大师伯,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营地远处结阵等候的大军有了动静,当那道冲天血煞出现的一瞬,洪久云却没有动身,而是盯着徐妧的脸,沉声道。

“难道你连师伯的话都不听了么?”

“弟子……”

“哼!太和宗大能何必行事一直如此鬼鬼祟祟,不知道的,只当是哪来的卑贱小人,对我北楚大军图谋不轨呢。”

徐妧话未说完,一道身影疾速飞来,模样与镇北王毫无差别,只是看上去要年轻了些。

正是镇北王的身外化身。

他沉肃面容带着微嘲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妧与洪久云二人,有些不耐地眯起眼眸,忽略了徐妧的存在,看向洪久云。

“老东西,前些时日你不敌本尊,犹如丧门犬般仓皇逃跑,现在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敢来此送死?”

只不过这身外化身还没能嚣张过一息时间,便陡然瞪大双眼。

他下意识捂住划开一条血线的脖颈,然而捂不住的七窍血流,以及寸寸断碎的灵脉,都在这一瞬间带走了他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洪久云冷笑一声,理了理衣襟,目光远望朝这逼近的大军,以及那身披银白盔甲的人影。

“本座洪久云,修行数百载,九劫已渡其八,他镇北王凭借多年杀伐积攒的血煞底蕴,方能与我为敌,你不过一介身外化身,算什么东西!”

“大长老何必动怒,徐某与你本就从未结下仇怨,更不是什么奸邪之辈,你又何苦多次来扰我?若有误会,说清楚便是。”

大军令行禁止,距离二人仅一里地的距离时,轰然顿住。

镇北王则是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直到与徐妧和洪久云面对面相视。

对于身外化身的折损,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带着冷意的眼朝徐妧一瞥,便收回目光,看向了洪久云。

徐妧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军阵,在他们之中,果然能够瞥见一抹鹅黄,凝眸细看,的确是徐珠玉。

下一刻,无需任何示意,洪久云连半个字都没废话,果断对镇北王出手。

而徐妧的身影也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已然闯入数十万大军之中,她鸦青长发飘逸,在一个个冷硬盔甲之间纵跃穿梭,宛若松间白鹤。

北楚大军反应极快,随着道道军令传下,他们迅速结阵御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发出的无形血煞仿佛有了意识一般,追逐着,要将徐妧这个不速之客赶尽杀绝。

徐妧没有主动出手,这些将士也不过是成了他人手中所执之子,在镇北王那所谓的大计中,更是不知情的牺牲品。

但阻拦者,徐妧也毫无留情,挡者越多,她便冷静地放任风火炁眼更多。

原先不过是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涟漪,随着徐妧任由风火炁眼爆发,便像是炙热油锅里落下一滴水珠,几乎要炸开了锅。

看着气势节节拔高仿佛无人可敌的徐妧越来越近,看守徐珠玉的幕僚原本智珠在握的神情,也不自觉多出一份凝重。

远处洪久云同镇北王已经爆发大战,两人交手缠斗,稍有波及皆是山崩地裂的画面。

来之前,徐妧就与洪久云商议好,先将徐珠玉劫走,随后师伯侄二人合力,但求诛杀镇北王,即便不能,也要将他重创。

镇北王这些年结盟笼络的势力太多,若不能一击得手,之后便再难以找到机会,到那时候,太和宗要承受的压力只多不少。

遑论问责镇北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如今的太和宗多灾多难、风雨飘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前魔门少主隐藏身份潜入太微垣,与正道女修相恋,更是借助其身份,得以大摇大摆踏足太和宗,埋下暗桩不知几,一朝暴起,窃走太和宗镇山敕令。

再有徐恬恬反咬一口徐妧恶意残害同道,得徐珠玉力保,纵有九司插手,此事最终也不了了之,却不少针对徐妧声名的流言蜚语四起,更暗指太和宗恃强凌弱。

久而久之,来自大祁的压力竟无端悄然增多。

而天柱内太和宗弟子屡屡遭到一不知名的散修针对,不论当时是何处境,皆刻意引发矛盾,随后将太和宗弟子击败,再一番讥讽羞辱。

最后夺走灵材、宝物,携美离开。

外患四起,更有内忧不断,徐妧清楚地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下,此次狙杀镇北王不容有失,是为了大义也好,还是为了能让师伯渡过这第九劫也罢。

她必须要全力以赴。

本是难被攻破的军阵,随着一处缺陷的出现,很快便像是破碎的镜子般,如何修补也难以得全。

徐妧终于来到了幕僚身前,她没有多说废话,倾泻而出的风火灵炁,极为凶猛地拦住了欲近身的将士,更有难掩燥烈气息的赤红灵炁,如同游动巨蟒般,缠绕上幕僚的身躯。

她一步步走近,随后视他若无物,越过幕僚将昏迷的徐珠玉抱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运转了缩地成寸的神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这里,按照先前计划好的,徐妧要将徐珠玉安置好以后,再折返与师伯联手应对镇北王。

高空上斗法场面绚烂。

镇北王忽然冷笑了一声,看似有来有回的局势,一时间竟让他占据上风,无形血煞封锁了洪久云身周空间,一道道禁制犹如枷锁,接连撞向他。

“想借助她体内的风火炁眼来杀了本王?好打算,可不该分散力量,你凭什么笃定在这段时间里,本王杀不了你?”

“真是活得太安逸了,连脑子都不知道要怎么用了么?”

洪久云听到这话,不怒反笑,看着镇北王的浑浊眼眸中,笑意越发浓厚。

“阿妧还年轻,未来无可限量,老头子我怎甘让她为了你这样冷血无情之辈而折陨。”

镇北王察觉到了不对劲,待看清洪久云双眼明亮放光,一身气机越发恐怖强大之时,终是变了脸色,神情极为难看。

“洪久云,你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不得你镇北王敢用百万人性命增添自己修为更疯魔,老头子活得够久了,飞升?算不得什么执念,若今日不能将你诛戮在此,任由你残害百万人,恐怕才会让老头子徒增执念心魔。”

洪久云动用了整座修真界都会,却无人敢使出的禁术。

他要以一身修为、凝练神魂为代价,于此自爆,与镇北王同归于尽。

“太和宗不破不立,即便诸多磨难,有阿妧在,有各峰弟子在,便不会消亡,老头子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你,绝不能活。”

镇北王有心以遁术离开,稍加试探,便察觉到四周已经被洪久云悄然布下禁制无数,而他之前打向洪久云的禁制,在触碰到那可怖力量一瞬尽数消融。

“一门的疯子!”

镇北王冷眼看着洪久云,知道逃不过他的自爆,索性双手化爪,朝身后一摄。

正重新恢复阵型的北楚大军俱是一顿,纷纷无力地握不住手中兵器,愕然瞪大双眼,喉间发出难遏的嗬嗬声。

一副副盔甲之下,钻出丝缕黑红小蛇般的血煞,夹杂着生机,齐齐向镇北王飞去,数十万道血煞犹如洪流,横亘在天地之间。

尽头处,皆汇入镇北王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洪久云也骤然化作一团刺目的白光,使得这片区域陷落无边寂静,须臾间,白光迸发,淹没了镇北王。

淹没在白光之中的镇北王张开嘴无声嘶吼,浑身皮肉被汹涌迸发的力量剥离湮灭,又在洪流血煞的支撑下飞速愈合。

疾掠在山林间的徐妧忽觉心悸,她下意识停住了步伐,将徐珠玉放在了一旁,而后冷静布下防御禁制,紧抿着嘴折返。

大师伯他……

在大道、宗门大义与她之间,最终竟是选择了保全她。

徐妧不知道此刻心中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解?难过?害怕?又或是……愤怒。

她只知道,不该是这般结局,不该是走到必须牺牲谁的结局,可为何会这样,这一切都仿佛蒙上层迷雾,明明该是真实,却又让人觉得虚妄。

当回到原先那个地方时,徐妧终年不变的清冷眼神,像是起了涟漪。

在这里,大师伯的气息荡然无存,数十万北楚大军也只剩下遍地的盔甲,盔甲之下空荡荡,井然有序地散落在地上。

半空中只剩下一个状若癫狂的怪物,皮肉干枯紧贴着骨头,穿着雄伟银白盔甲,仰天猖狂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重境即将飞升的大能?也不过如此!”

那种无边无尽的力量涌动着,带来的强大,就好像这整座太微垣,都在他徐天刑脚下踩着,什么仙神,在这一刻也难敌他一招半式。

笑着笑着,镇北王低下眼,看着朝他步步踏空而来的徐妧,癫狂笑声戛然而止。

“本王虽然不会放过你,可你们太和宗教的都是如何送死么,先是老的,又是小的,着实有趣。”

徐妧清冷双眸之中浮现淡淡赤青,仿佛镀上一层琉璃光泽,遮盖了理智,遮盖了人性与温度,最终只余漠然,对世间万物的漠然。

这一刻,她不恨镇北王,对大师伯的殒命也毫无哀伤,心中并无任何情绪。

只剩下一个念头。

徐妧想让镇北王死,彻彻底底,身殒道消。

当风火炁眼没了约束,感觉到徐妧心底决然后,亦彻底展露出它的力量。

徐妧一身气机波动,接连突破了修为桎梏,在抵至九重境后不过几息时间,她眼瞳之中的墨黑被赤青彻底覆盖,看向镇北王的目光,与看蝼蚁、刍狗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王与你始终有血缘羁绊,是父女,过去或许本王忽略了你太多,留下误会无数,但……徐妧,你不该只听信太和宗一家之言。”

面容可怖的镇北王忽然变得心平气和,眼底嗜血神情变淡,换上了一副隐忍沉痛。

徐妧踏空向上走了一步,她淡声唤了句。

“绝影。”

天地无端闪烁一瞬。

玄嚣偏过脸看向床榻上的徐妧,在她身侧,绝影剑陡然轻嗡,声音轻快又激动。

感受到周围压迫感加剧,镇北王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再多解释,却又故技重施,无形血煞以他为起点,像蛛网般蔓延,密密麻麻地伸展出去。

驻扎的营地百里之内荒无人烟,但百里之外,便开始有村落、城镇。

不论是平民百姓,又或是落脚歇息的修士,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无人察觉到血煞的逼近。

徐妧垂眸,亦似是不知,只向身旁伸出手,手心向上摊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柄纤长灵剑,挟璀璨光辉,于徐妧手中渐渐成形。

镇北王体内蔓延出的血煞更是飞至地上,钻入盔甲中,落到一副副枯骨上,数十万生机断绝的大军,以另一种状态再度站了起来。

它们执起兵器,向天嘶吼。

“本王不忍对你动手,但谁人甘愿等死,徐妧,别怪本王不顾及父女之情。”

徐妧提剑,抬眸看向他,身后是一道又一道异象浮现,强大力量伴随剑势冲天,整座太微垣人人皆被这股荡天剑意所震慑。

“说完了?”

“那便受死吧。”

只是一剑,普通寻常。

分化作数百万道的血煞丝线,被一一斩断。

而镇北王眼中光亮瞬息黯淡,他看着徐妧,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像是觉得奇怪,奇怪自己不该死得这般轻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十万枯骨大军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丝缕血煞再度从它们身躯内抽离,与那些被斩断的血煞,一同化作洪流,自发飞向远处徐珠玉所在的方向。

徐妧没有出剑阻拦,直到最后那道无字碑异象出现,这血煞洪流硬生生刹住,调了个头,汹涌没入无字碑内。

石碑立于天地间,粗糙表面有玄奥文字若隐若现。

徐妧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这副身躯承载不住风火炁眼力量彻底爆发,已经处处崩溃,她几乎连握住绝影的力气都没有。

青衫猎猎,无力下坠。

是绝影剑在最后一刻自发将徐妧托住,才没让她再受痛楚,其实于事无补,对于此刻的徐妧而言,仅仅是风火炁眼在勉强支撑着她最后一点生机。

但用不了多久,就会随着风火炁眼收敛不了的力量,反将这道生机湮灭。

“这么做,值得吗?”

“总说问心无愧,可你看看,现在这个下场,只会让觊觎太和宗的存在满心欢喜。”

“就算有那两位太上长老镇守太和宗,但又能如何?他们隐世不出,只会在灭宗危难出现时现身,太和宗这一代弟子死的死,心志消沉的心志消沉,无人扛得起大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一代弟子又都以你唯首是瞻,连你都要死了,太和宗注定要没落。”

“而以往你结下的仇怨,对太和宗心怀不忿之人,可都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值得吗?”

“为何不隐忍蛰伏,数十万将士和这边境上的百姓死活,与你何干,他们本就会死,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命数。”

“不若我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放弃他们吧,宗门难道比不得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更重要?放弃吧,你有这般心志与资质,终有一日,亦能为他们报仇。”

心神恍惚之际,一道似乎在心底响起的声音,接连低低说着话。

徐妧睁开眼,视线朦胧间,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正谨慎小心翼翼地靠近,警惕戒备的同时,又难掩眼底的贪婪渴望。

徐妧不去理会,也无力再做什么。

“你可知何为问心无愧?”

随着徐妧嗓音清冷反问,那声音才戛然停顿,再响起时,带着浓厚的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问心无愧便是……我怎么做,与你何干。”

徐妧扯了扯嘴角,清冷眸光中竟浮现一抹笑意。

“跟你这多嘴聒噪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那道声音却也不恼不怒。

“是么,所以这样的下场,你乐得见到?太和宗未来的结局,你也一点也不在乎?”

徐妧眸光清亮,嘴角咳出汩汩鲜血,她也再无力气去擦拭,索性放任不管,只淡声道。

“身为弟子,我对师长有愧,可你不会明白这其中道理,即便重活多少次,该做的,便不会只是自欺欺人地藏在心里。”

“这就是心魔?”

“以宗门危难、师长殒命,来动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不过如此。”

即使是处于意识溃散的临界点,徐妧仍然意念坚定,她更清楚,孤身面对镇北王的情况,只是这心魔刻意塑造推动所致。

若现实镇北王真有如此阴毒计划,徐妧相信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太微垣正道无数,从不需要她孤身来当这救世之人。

徐妧相信自己,相信宗门,亦相信天下同道。

“……”

九重天。

睚眦一脸的苦不堪言,看着小嗷呜气鼓鼓来回走动,它本就是稚子心性,生着气怎么也收敛不住自己的威压,于是在血脉压制的情况下,睚眦好几次差点就给它跪下了。

“小帝君!求求了,您就别生气了好吗?能否先和我说说,帝君他去哪儿了?”

睚眦是知道小嗷呜存在的,正是如此,在察觉它竟是玄嚣分化出的化身后,才更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一身无尽杀伐煞气的帝君下落不明,听起来就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小嗷呜扭头瞥了他一眼,听清问话内容后……更生气了。

它哪知道本体去哪儿了,无缘无故就将它从阿妧身边抓回来,现在好了,阿妧在干什么,它也不知道,没了阿妧的摸摸抱抱举高高,虎生还有什么意思。

一只小白虎彻底失去了梦想。

将那一眼理解成被瞪了的睚眦连忙噤声,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同陵光神君打小报告,族里那位祖宗孟章神君近来心情不好,估计不太愿意搭理他,怕是连传音都传不过去……

就在睚眦犹豫之际,眼前忽然一花,玄嚣那熟悉的漠然身影出现,而气鼓鼓的小嗷呜则是消失不见。

睚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要靠过去,直到玄嚣朝他不带感情地看来,才识趣地顿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帝君,您这是?”

“无碍。”

这便是不准他多问的意思了,睚眦老实地闭嘴,仰头望天,看着满目星河璀璨,忍不住地感慨。

不管怎么说,这尊杀神只要没去摧毁九界就好,今日也是保住九界安危的一天啊……

“睚眦。”

“诶!在在在呢,帝君您有何吩咐!”

“这世间,可有人让你觉着独特不凡。”

“人……?”

睚眦心下琢磨着,思来想去,忽然龙躯一震,面上神色十分认真,眼中亦满是真诚地看向玄嚣。

“帝君于我心目中,就是这举世难觅的独特不凡!我爹正是因此,才让我侍奉帝君左右,以盼我能有所长进,我认为我爹想得很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嚣淡淡睨了睚眦一眼,便转身走回宫殿。

他不知道徐妧是如何度过心劫,但那一刻,玄嚣感受到了徐妧迸发出一种,让他不知如何言说的独特。

就像是在这数万载如一日的平淡中,忽然落下的浓厚墨痕。

即便不擅推衍,玄嚣因血脉特殊以及实力强大,亦能看穿许多命数变化的轨迹,可他看不透徐妧,她的命数处处皆是死劫,又充满变数,难以捉摸。

玄嚣忽然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徐妧究竟能够成长到何等境界。

于这九界而言,她应当要塑造一段传奇。

徐妧睁开眼的一瞬,便是被兴奋的小嗷呜扑了个满怀,也不知是不是雷劫对她造成的影响,吓到了它。

“怎么,不难受了?”

正兴奋呜咽着的小嗷呜身体一僵,抬起毛绒绒憨态可掬的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徐妧拍拍小嗷呜,顺势揉了揉手感极佳的虎耳,眼底浮现一抹笑意,随着几枚血珠凝聚跌落,笑意才慢慢从眼中淡去。

“我没事,已经渡过雷劫,收获也不少,倒是这段时日,让你担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仍然记得渡心劫之时总能听到的兽吼,如今想来,与小嗷呜平时的叫声有着许多相似,只是要更加低沉、威严。

小嗷呜没听懂,索性不管不顾地蹭了蹭她手臂,撒起了娇。

徐妧垂眸无奈一笑,随后抬手摊开手心,于掌心之间,率先凝聚出赤青色的风火灵炁,烈焰与清风相互追逐翻腾。

而后则是清透水色的离汐异火凝聚,加入追逐打闹的行列。

不过片刻,一团闪耀的银紫雷电浮现,时而化作蛇龙,时而成团成丝线,随徐妧心念变化。

徐妧把手放下,任由它们漂浮空中闹腾,随后看向身侧也发出些微动静的绝影剑和玄鸟珠,她轻轻拍了拍绝影剑。

随后心念微动,玄鸟珠便腾飞空中。

不大的房屋内突然出现六道鬼魅般的身影,它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若不是能够看见,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其存在。

俱是恭敬地垂首,静候主人下令。

遭受劫雷冲刷过的玄鸟珠,栖息其中的妖鬼也发生莫大变化。

面甲下的双眼中有细微雷光涌动,使得原本空洞的眼神,像是多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它们的实力较之以往并无太大增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徐妧能够清楚感觉到,这些妖鬼于本质上,似乎在朝着一个原本无法出现的方向而改变。

阴属纳雷,最终会成为什么模样,徐妧也难以笃定。

六个妖鬼忽然两两对立,互相攻击,除去过去本就有的闪避天赋外,刺匕挥舞间,暗藏雷元迸发,被击中的妖鬼竟无法触发闪避天赋。

而即便它想回击,与之演练的妖鬼则是凭闪避天赋神通,身形瞬间溃散不见,下一刻,它的刺匕则是连点其几处致命要害。

“笃笃笃。”

木门忽然被敲响。

灵炁、雷元、离汐异火与妖鬼尽数消散,绝影剑和玄鸟珠都老实待在徐妧身侧,不发出一点动静。

只有想扑灵炁雷元却扑了个空的小嗷呜,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向木门。

第80章谈话“请进。”

敲门……

“请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随着徐妧应允后停下,接着便是推开木门的吱嘎声响起,陈铁柱同妻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徐妧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凡人夫妻,也大致猜到,在经历心劫时昏迷的这段时日,应当就是他们将自己带来此处安置。

思及此,徐妧忽而微微皱眉,她记不清那时自己究竟是如何扛过最后一道劫雷,又是怎么离开渡劫的区域。

陈铁柱被妻子轻轻推了推,才鼓足勇气,低着头轻声说道。

“仙人,您醒啦……可要小人为您备些吃食?”

徐妧回神,见二人拘谨,也知晓他们对修士的敬畏,于是语气温和些许,看了眼夫妻俩的面色,她心底也有了打算。

“这几日有劳二位辛苦照顾,多谢二位心善。”

陈铁柱连忙摇头摆手,实在不敢承这声谢,何况他们也只是腾出一间屋子,这仙人身周雷电噼啪作响的,他们夫妻俩都不敢靠近,哪来的照顾可言。

徐妧并非喜欢多言的性格,见此,微微颔首道:“只是我尚有些事情要办,不便停留,只好先与二位辞别,至于报答,便恕我自作主张了。”

“诶!仙人您的事要紧,莫得事莫得事,这,报……报答?”

陈铁柱愣了愣神,眼前就已经不见仙人身影,他下意识扭头看眼妻子,想要求证一番,却惊讶发现妻子蜡黄的脸色竟恢复红润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婆子!你,你感觉着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你说仙人直接就不见了,难道是咱们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老头子,老头子你干嘛呢!说话呀!”

曾经再温婉的姑娘,操持家事大半辈子,也难免多了几分‘家主’威严,王秀花见陈铁柱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带着不知是羞还是不耐地推了他一下。

尚能下田干活的老汉自然有把子力气,体格不算差,何况王秀花这两年总是大病小病缠身,往常推搡一下也不过是个玩笑。

直到王秀花瞧见丈夫被她直接推了一个趔趄,也愣住了。

陈铁柱更是摸了摸身上几处骨头,隐隐的刺痛,竟也不知不觉就没有了,他脸上怔愣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咧越大的嘴巴。

徐妧御剑疾飞在回宗路途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向来明白,因此并未留下什么灵物、财宝。

缘分便是如此,想必当时是小嗷呜将她带来此地,夫妻俩能够不对小嗷呜动贪念,收留她在此人气祥和之地渡心劫,便是善缘。

除了为这夫妻二人散去沉疴外,徐妧还在他们体内留下一道法诀。

二人后代不管是亲见或是拜祭他们,只要其后人有修行资质,便可触发法诀,到时会有太和宗修士赶去收徒,也算是了却这道缘法。

徐妧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从北楚御剑飞行回太和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过护山大阵,徐妧落在山门外,朝望来的弟子微微颔首,便身形匆匆从他们眼前掠过。

经过通传得了应允后,徐妧踏上枢机峰的石阶,步步往上走去。“回来了?”

像是对徐妧的归来毫不惊奇,楚清越神色平静,招呼她坐下。

只不过近日来太和宗的种种举动,却很能够说明,楚清越一直在牵挂着徐妧的下落,以及对罪魁祸首的追责,究竟有多不平静。

太和宗能够屹立于人道被尊为中流砥柱,靠的是多年积攒下来的雄厚底蕴。

天柱乃是各族必争之地,无数修行资源以及福地的存在,就像是摆放整齐的肥肉,引来觊觎垂涎,人、妖、魔不仅要与天柱内的异兽相争,彼此之间更是有厮杀争斗无数。

太和宗建成多年,每代皆有不少弟子入天柱镇守,护佑人族修士于天柱开拓出的地域。

往往大半寿元都在天柱之中度过,太和宗修士不为名利,这么做也不过是开宗祖师传下的遗愿,可能够代代坚持遗愿不放弃的缘由。

是他们看到了这么做的结果,人道欣荣千万载,无数修士由微弱艰苦成长至一方大能,从天柱之中得到的收获功不可没。

太和宗镇守天柱的修士未曾有过什么大愿,不过是为了万载春秋人道兴衰而火种不灭。

这些事,其他人愿不愿意做,与他们无关,他们只为一个问心无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散修与些小势力之流,对此了解不多,只以为太和宗于天柱内经营多年获利不少,符合其人道大宗的地位,而那些大能与存在多年的势力,则明白太和宗默默付出了多少。

纵有利益相争,或交好或交恶,但终归于心底存了几分对太和宗的敬意。

也因此,太和宗想要制衡镇北王,视作发脾气也好,振宗威也罢,即便是镇北王自己也识趣地避其锋芒,传令麾下将士,三月内不得入天柱历练。

损失之巨,饶是知道些当时雷劫之下发生了什么的人,知晓以后也不由得咋舌。

区区一个弟子,竟能让太和宗做出与以往温和作风截然不同的决定。

徐妧不知宗主师伯和诸位师长的举动,她第一时间回到宗门见师伯,为的是验证心底一些猜疑,心劫里镇北王的谋划关乎到百万人性命,即便没有那些争端在前,徐妧也不会将此事搁置。

“宗主,弟子于心劫之中经历了一些事情,与镇北王有关,因此生出诸多疑虑与困惑,可否请宗主为弟子解惑。”

楚清越有所觉,手心里攥着的纸团消失,语气平静道:“好,你且说来。”

徐妧这些年来受七位师长照顾养育,其余六位师长对她俱是疼爱宠溺,唯有宗主师伯堪论严师,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从不纵容,亦不高赞溺爱。

但徐妧清楚,宗主师伯对她的宠爱亲昵,比起其他师长只少不多,也从未对宗主师伯有何惧怕疏离,反倒是在师伯面前,说话做事毫无踌躇忧虑。

从心劫中苏醒之后,徐妧认为能够告知此等重要大事并共同商议者,便是师伯楚清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主是否知道有一物件,名为封血碑文。”

楚清越看向徐妧,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这些年虽未对徐妧隐瞒过她的出身来历,但封血碑文的存在,师门几人也都没有提起过一字半句。

此物诞生于群雄割据的血战之中,来历本就沾染上几分邪异,但经由几座宗门长老和世家修士共同探查,也没能验出什么来。

最终只能交还给得到它的人——镇北王。

再次得知封血碑文的下落,是楚清越代表太和宗入北楚王都,贺北楚皇帝修为突破九重境,她受镇北王妃之邀,前往镇北王府一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却没想到落座不久,便察觉到了王府一处杀气直冲云霄。

楚清越这时才明白王妃迟迟不语邀约用意是为何,待缩地成寸抵达那一处杀气凛冽地方时,看到的便是尚在襁褓中的徐妧被随意弃置于地砖上。

小小的徐妧身旁,散落着灰白石块,依稀可以辨得是当初交还给镇北王的封血碑文。

“我等皆不知晓封血碑文能做何用,但镇北王此举着实怪异,在王妃几番言语推动下,我亦有提防镇北王和观察你此后情况如何之意,最终将你带回了宗门。”

楚清越语气一直很平静,说出了当时的情况,说出了她救下和带徐妧回宗的用意。

只是说罢后,似乎顿了顿,最后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镇北王手中,或许还有第二块封血碑文,当年他想将封血碑文打入我体内,为谋划的一部分,却失败了,因而动了杀心。”

徐妧分析道:“若这心劫经历是警示而非蛊惑后患,便是如此了,镇北王想以百万人性命凝练血煞助自己以杀证道,而封血碑文置于他血脉后代体内,则会化作收集容器。”

“若徐珠玉真如心劫里那般,是镇北王再次所做没有失败的容器,那么,太微垣不日便会有一场惊天屠戮发生。”

在宗主师伯的默许下,徐妧将心劫里经历的种种娓娓道来,即便是大师伯历劫、宗门遭遇的危难以及那些天命之子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半点隐瞒。

生死虽各有命数,但若是因镇北王一己私欲而屠戮百万人,此举与入魔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论是百万人临死爆发的怨气,又或是镇北王因其偏激、极端谋划而入魔,都将会对太微垣造成极大的冲击,将是后患无穷。

有些事情,知晓且可为却不为之,无论是何缘由,终究会在心里留下痕迹。

有人只愿扫清门前雪,这无可厚非。

徐妧心底想法并不复杂,更是可以抛去大义不论,让她看着镇北王轻易以百万人性命为代价,去证所谓大道,绝无此可能。

楚清越仔细听完徐妧所说的一切,敛眸陷入沉思之中,正如徐妧说的那样,这些经历究竟是警示,还是心劫残余的蛊惑后患。

“镇北王停留在八重境已有三十多载,毫无突破苗头,他向来是以以武入道示人,如此想来,的确有些异样。”

大祁与北楚各自占据疆土建立王朝,数年来虽有不少摩擦,但终究酝酿不起更大战事,镇北王若真是因杀戮提升修为,这三十多载不得进展,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北楚皇帝飞升在即,无论是对他的压制,还是他心底对于变强的渴望,都各自有了松懈与挑动。

楚清越看向徐妧,平静道:“阿妧,若此事是真,你打算如何应对。”

这件事情在还没掌握更多实质性证据前,不便让更多人知晓,但按照常理,也不是身为弟子的徐妧能够参与商议的。

但楚清越这些年逐渐将徐妧视作宗主之位接班人培养,何况这件事,也与她息息相关,无论从何角度去看,楚清越都想听听徐妧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倘若有如此狠绝野心,又事关百万人性命,便不再是太和宗一家之事,太微垣势力无数,想必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但在此之前,我等仍需查明更多,镇北王这些年与不少世家交好合作,想必便是为了这谋划而做的准备,才会一直悄无声息,瞒下无数耳目。”

“与其结盟的势力错综复杂,就算有人发现了什么,想必只会更快被镇北王所知晓,让他及时作出应对,因此更加难以撼动。”

“但弟子以为,此乃双刃剑。”

徐妧嗓音清冷,双眸平静,将自己分析出的结论不疾不徐地说出。

“镇北王联合势力为己谋划之事所用,弟子以为,我等亦可行之,而他笼络世家势力为自己行方便办事,这便意味着会有更多蛛丝马迹可待搜寻。”

楚清越微微颔首,道:“宗门虽历来更重抵御天柱妖魔,但在太微垣中,还不至于如此弱势,此事若真如你所说,宗门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想要查出他谋划行事的蛛丝马迹,想必不难,与世家势力交好无非图谋人、物资与借力。”

“我自会吩咐下去,暗中调查清楚。”

徐妧清楚,动用宗门的力量,想要得到镇北王谋划的痕迹信息只是时间问题,但这极有可能会引发镇北王的注意,也就意味着宗门会因此遭到反击。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楚清越道:“此事事关重大,即便不知真假,但终归不可轻拿轻放,更不应由你一人担之。”

徐妧垂眸道:“弟子明白,但还有一事想请师伯应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楚清越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何事?”

“弟子于历练途中得铸九品灵剑,却无剑诀御使,弟子想讨两个去万剑山的名额,以不入剑冢求剑为代价,或许能得万剑山传授剑诀。”

宗门之间若无交恶,往往都会有些资源置换,除去各有得益以外,更是可以笼络彼此之间的交情。

往年徐妧虽是最有资格得到入万剑山剑冢求剑的弟子,却都将名额机会让给了师弟和师妹们,但经心劫之后,她认为自己还需要有更多提升。

心劫中,她能够杀镇北王,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而现在亦能,却未必要落得一个同归于尽。

即便镇北王没有这些狠绝野心的谋划,徐妧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唯有变强,才能够保护在意的人和物。

只是心劫经历,让徐妧这般念头变得更为深刻。

徐妧知道面对此等为难不该是太和宗独自承担,但也不会理所当然将希望寄托于其他宗门势力上。

无论那些天命之子是否会对太和宗有所图谋,宗门又是否会遭遇诸多磨难、风雨飘摇,徐妧要做的便是让自己更为强大。

楚清越自然不会拒绝她这个要求,却对额外的一个名额有些好奇,道:“稍后我会传令与何长老,你直接去取剑符便是,不过,你想要与谁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师伯。”徐妧起身颔首行礼,道:“前些时日弟子带一小女孩回宗,她体质颇有些特殊,弟子以为适合剑修之道,隐约觉得有缘法在这其中,或许能在剑冢里觅得一把好剑。”

楚清越抬脸看她,眸光轻动,似乎有些走神。

那时候,太和七子在太微垣颇有名气,不论平日是何性格表现,心底终归有那一份恣意骄傲在。

楚清越将小小的徐妧带回宗门时,即便依着他们师尊的吩咐,这奶娃娃是他们的责任,需得妥善照顾,同门几人好奇了不过两三日,便谁也没再上心照看过。

于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裹在襁褓之中的奶娃娃,被随手放在了崖边的观雾阁。

最终滚落崖底,落入本不该显露的风火炁眼内。

风火炁眼是何等存在,却尽数被徐妧纳入体内,替代了本该修炼至二重境才能够凝聚的灵台,为她生生塑出灵脉。

话都不会说的稚儿疼得哭哑了嗓子,慢慢的,又学会了忍耐疼痛,睁着蓄满泪水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们,渐渐学会了不哭不闹。

像是知道她被生父抛弃过一回,不愿亦害怕被抛弃第二回。

尽管多半是自己的脑补,可同门七人自那日起,便都莫名像是洗去往日浮躁,心性得以沉淀。

也终于明白了师尊为何会说,这个奶娃娃是他们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不少为人父母的心思一般,楚清越与师兄弟妹都不止一次有过一个想法,孩子即便没有多大的成就也无妨,只要少吃些苦,少承些难就好了。

许是近来推衍感悟颇多,楚清越思绪回笼瞬间,也意识到自己走神太久,她朝徐妧微微抿嘴一笑,便轻声道。

“去吧,阿妧。”

“是,师伯。”

徐妧点了点头,却没有径直转身离开,清冷眸光中,映出了宗主师伯思绪沉沉的模样。

她向来表现冷情,但不是性情偏执极端之人,自然不会因为师长们一开始所做决定的动机,就否定了他们这些年的真心付出和养育。

徐妧顿了顿,并未说些什么,便抬手行礼告退。

在她离开之后,楚清越眉眼间虽有凝重,却更多的是欣慰,不必言语,她已知晓徐妧想说却未说出口的话。

第81章万剑山“大……师姐!”

……

“大……师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一次见面,小月光穿着太和宗弟子衣袍,看起来精神很多,脸颊也有些肉了,不再是瘦得皮搭骨的可怜模样,眼中闪着开心、自信的神采。

徐妧仔细看了看她,问道:“在宗门内过得可还习惯?”

原本被看得有些羞涩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马上认真回答道:“习惯的!师兄和师姐们人都很好,传道的长老看起来很严肃,但也是很好的人!”

徐妧现在的境界,足以让她不需要触碰探查灵脉,就能大概感知小月光此刻的修行进度。

卓越资质和特殊体质,让小月光在打基础入道这个阶段,也有着区别于寻常弟子的卓越变化,入道阶段,正是要以所习功法运转的灵气为之塑造灵脉。

现在小月光体内灵脉已经有了雏形,想必不日就能够彻底完善。

“带你来的弟子想必也知会过些许,此次我将带你一同前往万剑山,凭你的资质,应当能够于剑冢之中求得一把趁手灵剑。”

徐妧示意她跟上,去往传送法阵的路上,边走边轻声与她说些该注意的地方。

“到了万剑山,想必会有不少剑修对你的体质感兴趣,不必害怕,有我在,只需谨言慎行即可。”

小月光对徐妧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闻言接连点头:“我都听师姐的,一定不会乱说乱跑,会乖乖听话!”

徐妧在传送法阵前停下,低下脸看她,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道:“法阵启动后会有些微颠簸,若感到晕眩,抓紧我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月光嗯了一声:“师姐放心,我不怕的啊啊啊——”

随着徐妧朝操纵法阵的同门微微颔首,踏入法阵的两人瞬间被启动法阵传送至目的地,强大的阵法力量抵御着危险,同时也带来颠簸和拉扯感。

下一刻,两人身影出现在了万剑山的外围区域,身后传送法阵的光芒渐淡,最终隐匿了起来。

等候在此的万剑山人上前行礼,为首者微笑道:“阁下便是太和宗的徐妧徐师姐吧?久仰大名!在下石道南,此次负责带二位前往剑冢求剑之人。”

“有劳石道友带路。”

徐妧嗓音清冷,自有一种疏冷气质,却不会让人觉得她过于矜傲,石道南习惯了这类天之骄子的表现,在他看来徐妧已经很有礼数了。

“徐师姐客气了,随我来吧。”

既然知道徐妧是什么性格,石道南也就不再寒暄说些场面话,取出两根棕褐木枝向前一抛,登时变大化作可供飞行的法器。

在经过数道验明身份的流程之后,三人终于抵达一处峡谷口,此处云雾缭绕,往里看去,觉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峡谷入口的边上有座石屋,外头摆了张躺椅,上边躺了个女修,仿佛睡得正香,只有翘着腿的脚尖优哉游哉地一晃一晃。

石道南落地后先是回头示意了徐妧与小月光噤声,再朝女修走去,恭恭敬敬地轻声喊道:“邱师叔,弟子应楚禾长老之命,领太和宗二位道友来剑冢求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师叔?”

“咳……邱师叔,这位便是齐峰主的亲传弟子徐妧,邱……”

没等石道南再柔着嗓音轻喊,躺椅上已经不见人影,转头看去,便瞧见邱师叔已经站在徐妧面前和她对视。

徐妧顿了顿,出于礼数,客气道:“弟子徐妧,见过邱师……”

“你是齐秋水的徒弟?”

“正是。”

“那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近来可曾与哪个女修走得较近?这次你来万剑山,他可有托你带些什么或是口信?”

徐妧沉默一瞬,她从未得知过这位邱师叔的存在。

但既是长辈,徐妧还是摇摇头道:“身为弟子,晚辈不能背后议论师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邱静虚满意地看了她一眼,道:“知道了,那就是没有咯,行,看来这小子没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下次见面,打起来才好玩!”

“……”

说到这里,徐妧忽然想起师尊似乎有位提起就气得牙痒失态的友人,只是他都以疯子称谓来指代,并未言明姓名。

每每提起都不外乎‘一个用剑的非要和我打,还笑我使符咒的力气软绵绵。’‘扯呢么这不是,看我不钻研出绝世剑符打死她个憨瓜!’“自打一重境就和我比,简直是疯子,不就是砸符咒砸赢她一回么,犯得着记仇到现在吗!?”

邱静虚笑了笑,也无所谓徐妧在想些什么,懒洋洋道:“凭你师父的地位和你这小家伙的实力,怎么到这会儿才来剑冢?”

“算了,也和我没关系,随我来吧,剑冢开启后只许一人入内,顺着路直往里走便是,若得灵剑认可,自会飞至你们手中。”

“每把灵剑都有自己的脾气,或许你们两个资质不俗,能得数把灵剑认可,但也别太贪心,否则灵剑彼此打起架来,只会让你们落得个鸡飞蛋打一无所获的结局。”

邱静虚说着话,将徐妧和小月光带到了峡谷入口处,离踏入峡谷仅一步之遥。

“你们两个,谁先进去呢?”

“有劳邱师叔了,先由我这师妹入内求剑”徐妧先是拱手向她道了声谢,旋即垂眸看向小月光,淡声道:“去吧。”

小月光眼神清澈,仰起头与她对视,像是得了鼓励一般,眸光明亮些许,点点头朝邱静虚道:“辛苦邱师叔助我入剑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静虚略略歪着头打量她,敏锐的感知力让她隐约觉得这小姑娘有些奇特,一时间却又看不出更多。

到底是别宗弟子,就算看出哪儿奇特了,也和她无关,倒是觉得小姑娘虽年纪不大,但严肃着学师姐行礼道谢有些可爱。

邱静虚笑着挑了挑眉,道:“不辛苦,只是这求剑也并非绝对有所获,若是不得灵剑认主,出来可别哭鼻子哦。”

逗弄小孩这种事,她觉着可太有意思了。

徐妧闻言神情未变,只是鼓励地看着小月光,邱静虚所言或许不合时宜,却也是事实,此刻说出,大抵可以归结为高人的恶趣味。

小月光受到鼓励,心底的紧张很快都化作努力保持的沉着冷静,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师姐丢脸,更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厉害,终有一日,能够追随在师姐左右,而不仅仅是被视作孩子一般保护着。

轻呼出一口气,小月光踏出走进峡谷的一步,眼前景色晃动,最终定格在一片插满各式灵剑的熔锭堆上。

目光所及之处向后无限延伸,皆是这样的场景。

在外边,徐妧静静地看着小月光的背影,面上神情不起波澜,看不出任何在意的情绪。

邱静虚笑道:“你对这小姑娘似乎颇为在意,难道是动了收徒的心思?”

徐妧道:“晚辈尚在问道摸索,岂敢轻易收徒,只是这孩子与我有些缘分,如今又是同门,自然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观她的资质不错,可惜心性尚且稚嫩,要想求得灵剑不难,可惜小姑娘似乎不止满足于寻常灵剑,心气倒是不小。”

能入万剑山剑冢的灵剑,即便在此处谓之寻常,放在太微垣也是能够引起争夺的品阶。

邱静虚对小月光的评价不低,但她的言外之意,却有着几分遗憾,倒是对徐妧之后入剑冢的表现有些期待,天之骄子见多了,便只会对其中表现更为卓越之人感兴趣。

“徐妧,你是风火双灵根?”邱静虚思索道:“剑冢内,辅佐或是对这二属有增益的灵剑倒是不多,但都品阶不低,我记得有一把七品春风剑尚未认主……”

徐妧回神,语气平静道:“多谢邱师叔提点,但晚辈此次前来,并不打算入剑冢求剑。”

“不入剑冢?那你……”

邱静虚好奇心起,正要顺着话头问她缘由之际,却预先感应到了剑冢内即将发生的变化,瞬间扭脸看去,一双丹凤眼越睁越圆。

徐妧亦是若有所觉地望去,在看清楚剑冢内景象之时,先是有些惊讶,可待想清楚以后,又恢复了无波澜的神色。

剑冢内,几乎每一把灵剑都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剑鸣之音,一把两把灵剑发出的剑鸣或许只有靠近才能听见。

但数十把、上百近千把灵剑呢?

剑鸣之音中,其势各有不同,却都组成一道清越通透的龙吟剑鸣,于剑冢盘桓萦绕,久久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这些灵剑中心的小月光起初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闭眼仔细感悟,片刻之后,又忍不住睁开眼,稚嫩面容上甚至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

石道南最是怕这位邱师叔,本来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做个合格的带路工具人,可见到这场景,实在忍不住震惊地喃喃道。

“这……是弟子看错了么,所有的灵剑,竟都在……”、

讨好那小姑娘!?

石道南不敢说出自己看到的感受,身为万剑山弟子,不管为人处事如何,心中都始终有着一份源自身后大宗的傲气。

剑于他心中,更是堪比性命般重要的存在。

石道南看着那些灵剑花式展现自己的场面,脸色愈发苍白,他……好羡慕。

第82章如何得罪徐妧知道以小月光的特殊……

徐妧知道以小月光的特殊体质,定能于剑冢之中求得灵剑,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看了看两眼放光的邱静虚,于心中淡淡叹了一声。

作为剑修大宗,万剑山多得是行事执拗之人。

尽管知道太和宗于万剑山交好数载,不会被太过为难,但恐怕少不了麻烦与纠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冢内,千把流光溢彩的灵剑终于按捺不住,锵啷啷从熔锭上脱离飞起,谁也不肯让谁,竟是莫名其妙地围绕着小月光飞转成圈。

剑光霎时璀璨若水。

这时从后方天空落下数人,为首者头发花白,负剑大步走来,锐利目光未掠过在场其余人,只专注看向剑冢内的情况。

“你便是太和宗的弟子?此女有剑主之姿,修你们太和宗的道,不合适,本座已传信于楚宗主,将此女留在万剑山修行,而现在,本座将携弟子在此为她护法”

“所有灵剑皆要认她为主,尚需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既然剑冢暂时无法入内,本座便应允你入秘库择一物件当做弥补。”

邱静虚偏过脸看了老者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诚然,邱静虚虽与齐秋水是好友,但正如老者所说,小月光有剑主之姿,这并非是单单的天资卓越,万剑山身为人道顶尖大宗之一,从不缺天之骄子。

可能够镇守宗门乃至整个人道的存在,却实在难遇难得。

衡量失去拥有剑主资质之人与太和宗的交情,老者根本无需多加思考便能做出抉择,他也相信,万剑山上下都将会是和他一个想法。

徐妧语气平静道:“前辈好意,恕晚辈不敢受之,至于她,虽为我太和宗弟子,但更是心智健全之人,即便宗门准许贵宗请求,也应当先问过她的意愿。”

众人闻言,反应俱是惊诧不已,又都很快掩饰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侧目瞟了她一眼,皱眉道:“这天底下岂会有剑修能拒我万剑山相邀,就算她不愿,也只是小孩子不懂此事于她修行而言有多重要。”

“你既然是她师姐,又年长几岁,怎会不明白这个中道理,罢了,本座何须同你一个小娃娃解释那么多。”

“来人,送这位太和宗高徒入山休息,是去还是要在秘库内择物,皆由她自行决定。”

徐妧抬眸,眼神清冷得犹如淬了冰,她看着逐步靠近自己的万剑山弟子,道:“晚辈明白前辈此举是因惜才,可总该讲讲道理。”

老者才舒展的眉头又不耐皱起,道:“如此顽固不明晓事理,还是将你送回太和宗,由你家师长好好教教规矩去!”

话音落下,不见老者有什么动作,却有强大灵力波动荡开,直指徐妧。

一旁的邱静虚脸色微变,她是知道太和宗掌权一代对徐妧有多在意偏爱的,事关剑主资质,万剑山想要争一个弟子,不过是多让些好处和潜在利益罢了。

可徐妧,绝不能轻易动得。

但老者已是七重境的修为,出手毫无征兆,待邱静虚反应过来要拦之时,意图击飞徐妧的灵力已经袭至她面门。

徐妧内心平静,一瞬间衡量过如何应对,以及之后发生的结果。

随后风火灵炁释放,与袭来灵力狠狠相撞,峡谷入口外顿时尘土飞扬,如同异兽嘶吼怒嚎的声音炸开,大多数万剑山弟子不得不祭出灵剑抵御余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静虚对徐妧能够抵抗老者一击亦是讶异,当即反应过来,对这位执剑长老说道

“黄执剑,她便是齐秋水的弟子徐妧,即便你此刻心切,也万不能如此对待,还请快快收了神通。”

黄秋礼冷哼一声,看着她,传音道:“邱掌剑莫不是忘了师叔祖即将飞升,若我万剑山不尽早培养出镇山剑主,大劫之后,又能分得几成气运?”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徐妧是何人?正因如此,我才更要态度强硬,若不能在此刻将那女娃留在山中,此后岂不更难。”

听他此言,邱静虚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徐妧,眼神略有些复杂地错开了目光。

搬出大局这座山,邱静虚的确无话可说,更何况万剑山也并非真就蛮不讲理,若不是真的重要到关乎此后宗门兴衰,想必黄执剑也不会如此态度强横。

黄秋礼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运转功法,致使灵力冲击势头愈发磅礴。

“前辈当真执意这么做?”

徐妧并非要掌控小月光此后人生一切决定,反倒是希望小月光能够随心而定,才会选择阻拦,万剑山与宗门如何商议,是他们的事,这前提应当是小月光愿与不愿。

眼前这人,理由不论多么冠冕堂皇,也不过是占据大义高地绑架了他人。

黄秋礼沉声道:“你一介小辈,眼界太低,本座姑且不与你计较,但若还要再在此胡搅蛮缠,便莫怪本座替你宗门师长教你何为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淡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晚辈便要得罪了。”

“呵……”

黄秋礼注意力一半放在剑冢内,闻言却都落在徐妧那儿,只觉她实在是被太和宗娇惯宠爱得不知天高地厚,又可气又可笑。

黄秋礼表情微沉,睨她一眼:“本座倒要瞧瞧,你能如何得罪。”

一直乖巧当只跟宠的小嗷呜掀起眼皮瞥他,旋即不屑地咕了声,糟老头子还想和徐妧打架,若不是知道怎么打也不会严重到需分生死,它指定要挠死这老头儿。

徐妧与白虎结契,能够轻易掌控风火炁眼的能量倾泻,何况又有之后吸收的离汐异火本源及雷元在。

何须动用绝影。

既然老者率先动手,徐妧也就不再同他客气,讲什么礼数了。

因为黄秋礼只针对徐妧出手,因此万剑山弟子并未退离此地,正默不作声守在四周看戏之际,忽然感觉到脚底下的大地隐隐颤动。

“这……”

“你们感觉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是长老他……不应当,那太和宗弟子据闻修为是在五重境,犯不着如此大动静制伏,长老岂会这么冲动。”

“莫不是剑冢里有了结果?”

万剑山弟子们窃窃私语,倒也没什么担心的想法。

可随后,在他们周围的四个角落里猛然大地碎裂,清风徐徐、烈火翻腾、水色清莹、雷光涌动,四属灵力成形蔓延,相互之间衔接成一道封锁禁制。

此时再无人关注剑冢,除黄秋礼和邱静虚以外,无不是怔愣惊愕地抬头看着这四属灵力形成的封锁禁制。

徐妧感受着灵脉内汹涌流转的四属灵炁,抬眸直视黄秋礼,随心念而动的,是天罚降临一般的攻击落下,直指已下意识召出灵剑备战的黄秋礼。

境界意味着修炼者能够容纳动用多少力量,心境意味着能够掌握多强大的力量,而不迷失在力量带来的强大之中。

换言之,如果五重境意味着修炼者能够容纳大湖般的力量,那么七重境就近乎一条大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现在徐妧展现出来的强横,便几乎摧毁了所有万剑山弟子的认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即便是天之骄子、天纵奇才,即便是太和宗倾尽全力培养,再如何受大能宠爱给予珍宝灵物。

好吧就算徐妧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是合理的,可她的心境究竟凭什么能够承受动用这股力量带来的影响!?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比起其他人心底的震惊,表情看不出太多情绪的黄秋礼,内心的震惊实则犹如翻江倒海。

隔着重重色彩交叠的灵炁,黄秋礼看不见此刻徐妧究竟是什么表情,他被迫御剑使出道道剑诀抗衡徐妧的神通术法,逐渐认定徐妧在他态度强硬的阻拦下,已经失控了。

基于这一判断,黄秋礼眼中也多了抹厉色,若是如此,便只能是动真格的与徐妧交手。

然而身后传来邱静虚的声音,将他拦下。

“黄执剑,莫要冲动。”

黄秋礼一听只觉荒谬,扭头看向邱静虚,顺势挥出数道剑气,绞碎了朝他坠落的雷火,但他身侧浮于空中的灵剑光泽却黯淡了一丝。

待看清楚邱静虚身影时,饶是心境足够坚固,黄秋礼也没能稳住心神愣了愣。

目光再迅速向周遭扫去看遍,黄秋礼面上神情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也明白为何邱静虚会阻拦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片空间,唯独他一人遭受徐妧的神通术法,即为‘我针对你的针对’。

此时黄秋礼简直骑虎难下,既不能动杀心下死手,又实在拉不下脸率先低头,可徐妧攻势毫无减弱趋势,反倒是他心底渐渐升起烦躁。

片刻之后,四属灵炁犹如潮退消失。

徐妧一脸神情平静,衣衫猎猎,清冷嗓音不掺额外的情绪,道:“晚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原谅则个。”

如何得罪?

如此便是。

待在徐妧脚边的小嗷呜歪着脑袋打量黄秋礼那好不精彩的表情,咧嘴发出有些怪异的声音。

在众人耳中听来,就像是……带着不掩嘲意的大笑一般。

黄秋礼眼神几度变化,最终化作冷静,知晓此事只能是从长计议,至少要像徐妧所说那样,等剑冢里的小姑娘出来再说。

“早有耳闻齐峰主得一高徒,实力强横无双,品行稳重,闻名果然不如见面,方知传闻不假。”

剑冢里择剑的小姑娘,必须要拜入万剑山内,黄秋礼改变的仅仅是态度,却也足以让万剑山一众弟子暗暗倒吸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是宗门弟子,对比未免太大了些。

徐妧平静道:“都是师长教导得好。”

这表情和语气,搭配上怪笑完才把嘴合上却没停下用圆溜溜眼睛打量他们的小嗷呜,嘲讽意味简直浓厚至极。

黄秋礼到底是七重境境界,并非心性偏激极端之人,倒也很快将那些杂乱情绪收敛,转过身看向光芒已经开始淡下的剑冢。

“稍后你与那小姑娘还是先随本座入山中饮杯清茶,本座也不与你说太多客套话,此事该如何商榷定夺,需等得楚宗主回信答复,但本座许诺,本座与万剑山绝不会为难你与小姑娘分毫。”

此前无论徐妧冠以多少特殊来头及多大的名气,终归是虚的,黄秋礼近乎解释的一番话,亦是因为徐妧的表现而认可了她。

剑冢禁制消失,小姑娘面上洋溢着笑容,身后追随三道流光,蹦蹦跳跳地朝徐妧跑来。

“师姐!我我我得到三把灵剑!”

就像是刚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小月光激动而又急切的想要和徐妧分享,不论是收获,还是她的激动和开心。

徐妧神色淡淡,却也在此刻垂眸看向小月光时,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在旁看着这一幕的黄秋礼眼神凝重,与身侧邱静虚对视,看懂了彼此眼中神情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姑娘这儿着手的机会已然不大,看来只有以万剑山的名义,去与太和宗商榷这件事情,才有足够的把握了。

第83章误会当下之急,自然是先把人留在……

当下之急,自然是先把人留在万剑山。

黄秋礼看向徐妧,沉声道:

“方才老夫虽是一时情急,但也多有得罪之处,如今剑冢内情况你亦见得,无法再让你入内求剑,不如便由老夫做主,入万剑山内,可随你任择秘库一物,权当补偿。”

说罢,他见徐妧神情无波无澜,顿了顿,解释道:“此弥补,绝无其他额外要求。”

为了能将剑主资质留下,黄秋礼也算是拉下老脸了。

徐妧清楚他们的打算,并不觉恼怒,这位执剑长老的所作所为,不外乎人之常情。

碰到此等可遇而不可求的资质,足以影响到万剑山往后发展,徐妧自是可以理解,只是难以认同。

凡事若太过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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