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契之人。”
玉阶向上的高处,传来一道冷然低沉的声音,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声音主人此刻的心情。
徐妧抬眸看去,端坐于高位上的男人亦是垂眸,正好与她对视。
他不加遮掩的血脉气息,与小嗷呜如出一辙,徐妧压下心底感到的怪异,很快便想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以及男人的身份。
“见过前辈。”徐妧道:“晚辈……的确是与它结契之人。”
如出一辙的气息,却有着不同的强大,足以证明,高位上的男人乃是小嗷呜族中长辈,徐妧语气不失客气,甚至多了几分敬重。
是因为她与小嗷呜结的乃是主仆命契,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契。
但结果是如此,徐妧明白,身为长辈,他对族中幼崽结下这样的契约,多是会心有不喜。
这,也换来了玄嚣微怔沉默。
……
长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嚣见徐妧与他对视过一眼后,便垂下眼眸错开视线,本要说出口的一些话,打了个转,又有了别的打算。
第70章见面玄嚣理了理思绪,道:“你在……
玄嚣理了理思绪,道:“你在下界,似乎遇到了麻烦。”
“……多谢前辈关心,只是一些寻常纠纷,并无大碍。”徐妧道。
徐妧原以为这一次会面,要对上小嗷呜族中长辈的质问和怒气。
却不想对方一开口,不是诘问,而是语气淡然的关怀,这的确有些出乎徐妧的意料。
一来一回的对话之后,大殿内气氛再度陷落沉默。
玄嚣垂眸沉思,主仆命契的存在,会让玄嚣不由自主对徐妧产生亲近依赖的情绪。
索性,玄嚣分出化身,化作了幼虎形态,虽会分化去他本体近三成的实力,却能够让他保持正常心智与徐妧交谈。
身承九界凝聚的杀伐煞气,致使玄嚣随时会成为九界祸乱,事情过于重大,不让徐妧知道得太多,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玄嚣语速慢了些,道:“它愿与你结契,是它的选择,我不责怪亦不阻挠,但眼下……它需要你的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看了一眼萎靡耷拉着耳朵的小嗷呜,微微颔首道:“多谢前辈宽宏大量,小嗷呜于晚辈有恩,倘若能够帮得上忙,晚辈义不容辞。”
“只是不知,要如何相助?”
小嗷呜这位族中长辈看着冷清淡漠,却出乎意料的待人和气。
徐妧向来是受人礼遇,便回敬人多三分,何况他又是小嗷呜的长辈。
……
小……嗷呜?
玄嚣神色微顿,沉默片刻,开口道:“它于修行上,遇到了一些桎梏,能否有劳你触碰它一下,我想验证一番,再做定论。”
徐妧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后,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此时正肚皮贴着地板、姿态懒散、神情萎靡的小嗷呜。
她纤长手指轻轻放在了毛绒绒的白虎脑袋顶上,旋即拍了拍,彼此温热的体温相触。
小老虎乃玄嚣以本体三成实力及另一道稚子心性凝聚,同样分走了三成的杀伐煞气,正是最难受的时候。
被柔和的力度安抚,下意识便昂起脖子,用脑袋轻顶蹭了蹭徐妧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位上的玄嚣眸光一暗,他此前从未分离过化身,正是因为稚子心性更易受杀伐煞气影响,此刻这般所为,也相当冒险。
然而,徐妧对小老虎的触碰,一一反馈回他的身上,对嗜杀情绪的安抚,也传递给了他。
与清冷神情截然不同的轻拍,温柔得不像话。
这也是从玄嚣有记忆以来的数万载中,除厮杀以外,唯一一次有旁人能够触及他。
除了这令他微微抿唇的感觉之外,杀伐煞气自小老虎体内抽丝剥离的变化,也清晰传来。
大殿内再度响起了清脆的圆珠滚动声。
这一次,徐妧也清楚看见了它们的出现,一枚枚血红剔透的珠子从她与小嗷呜头顶之间,直往外冒,约莫雀卵大小,共有七枚,之后便不再出现。
徐妧的神情亦是有了些许变化,她清楚感知到,在血色珠子出现的时候,自身似乎也有一道晦涩气机波动,但极难
那道晦涩气机不知根源,甚至是第一次出现。
徐妧亦不知气机的存在究竟是好是坏。
“前辈。”徐妧收回手,站直了身形,抬眼看向了沉默不语的玄嚣,静候其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嚣回神,神色如常道:“它常年饱受煞气入体,积蓄已久,时日一长恐会失控,或是因你与它结契,方能使得煞气凝聚。”
依照方才情况来看,一次触摸能够消弭煞气凝聚出的血色珠子,是七枚。
共两次,之后再触摸便不会凝聚出血色珠子。
玄嚣虽不知何时再次触摸,才能够继续消弭煞气,但只要徐妧能将他的化身带在身边,总能试出规律。
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让徐妧留在这九重天紫微垣处,直至将他煞气维持平稳。
但这仅是最稳妥的办法,却非徐妧所愿,玄嚣不愿做出强迫行径,否则又与受杀伐煞气影响失控有何不同。
徐妧在下界似乎也有麻烦缠身,化身虽只有他三成实力,又有杀伐煞气盘桓,不可以轻易出手,但在紧要关头之际,亦可护徐妧周全。
如此,也算是偿还了徐妧相助的恩情。
“晚辈自然愿意,但白虎血脉一经现世,恐怕会引起诸多强者觊觎。”徐妧道:“能否请前辈为小嗷呜施术遮掩血脉气息。”
玄嚣对她了解不多,但历来御使妖为奴仆者,从来都以妖之血脉珍奇为荣,莫说遮掩,便是设宴宣扬都大有其在。
何况是白虎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想了想另一心性的自己愿意认徐妧为主,她能有此要求,倒也不出奇。
玄嚣嗯了一声,在小嗷呜头顶便无端浮现出道玄奥图纹,顺势落下之后,小嗷呜软乎绒绒的虎毛便发生了变化。
原是雪白无暇的部分,化作了有些灰蒙的黑,并不纯粹,瞧着脏兮兮的。
其余浅金色的纹路,则都变作土黄色。
衬着小嗷呜恹恹的神情,活像是一只血脉不纯还生了病的小虎崽子,被它母亲遗弃了一般。
除了外形的变化以外,小嗷呜原本慑人骇神的那股子气势也都荡然无存,唯有淡淡的妖气逸散,方能证明它并非凡俗。
徐妧上前将其抱起在怀中,朝高位上的玄嚣微微颔首,道:“还请前辈放心,晚辈定不会辜负您的托付。”
看了眼懒散耷拉着脑袋待在她怀里的化身,玄嚣沉默片刻,才低声应道:“不算托付,倘若你能缓和它积蓄的煞气,我自当有厚礼回报。”
徐妧对所处环境的认知很清晰,结合当初遇见小嗷呜所在的天柱之境数,它的长辈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仙神。
这样分量的托付和许诺,与她所得的系统机缘相比,也弱不了几分。
两人虽不沉默寡言,却也都是不爱多说废话和寒暄的性格,待这托付之举结束,玄嚣便施法将徐妧送回了来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徐妧与他化身的身影一并消失在大殿内,玄嚣脸色这才微变,险将脂玉雕琢的扶手碾碎。
几缕散落的发丝下,玄嚣的眸光沉沉,眼中思绪若乌云拢聚。
“下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浓郁的杀伐煞气……”
竟能够侵染他的心神,堪堪造出一尊凶神。
徐珠玉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
她一边捂着越发感到疼痛的头,一边吸着气大声道:“我的长姐,性情纯良温善,二十余载未归家,一朝回归,便是受到你们这般对待!?”
狼卫一众人的神情更差,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何况就眼下这局势来看,他们不但丢了脸面,威势荡然无存,还个个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就连向来视作杀手锏的结阵都被徐妧破了,这话传出去,他们狼卫分明是在给徐妧造势,于公于私而言,怎么也不该受到徐珠玉那般诘问。
几个站在屋檐下的子弟面面相觎,见徐珠玉脸色难看至极,甚至咬着牙,似乎是气极了,越发清楚他们弄错了始末。
可是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五水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上前安慰几句,顺便与她道歉。
徐珠玉吼了那句话过后,只觉得头更加疼了,她猛然把脸垂下,眼眶一阵发烫,激得满是红意,像是不知道哭了多久一样。
脑海里更是不断闪过一个又一个场景画面。
有父亲面向尸山血海,冷若铁的背影流露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激动。
也有无数异兽竟出现在太微垣各处,屠戮无数,往日多有交恶的大能与大妖、人修与妖修竟都联手应对,却呈颓势。
还有她的阿姐,同样是背对着她。
那背影与往日如出一辙的镇定平静,给人心安,纵然沾着浓浓血气的风哀怮般吹拂而过,也难盖其一身正气。
徐珠玉努力地瞪大了双眼,她看不见自己眼睛密布的血丝仿佛要爆裂,只看见了阿姐的肩胛向腰身处,深可见骨的一道撕裂伤口。
还有越过阿姐身影向前看去,正悍然袭来,那力量几乎毁天灭地的一击。
“阿姐!”
徐珠玉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狠狠搅动,疼得几乎欲裂,她想努力大喊出的两个字,竟在喉咙里干涩地只发出嗬嗬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声,却吓到了在旁紧张不已的近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小郡主怎会对那徐妧有这般深的感情。
而这一声,也被传回此处的徐妧所听见。
徐妧看了一眼徐珠玉,便抱着小嗷呜,神情冷静地跨过一个个倒地咬牙不喊出声的狼卫,朝她走了过去。
“固守心神,堪破虚妄,断去惘念!”
清冷嗓音并不高昂,落在徐珠玉耳边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开,眼底盛满的泪水滑落,意味着入魔的猩红却尽数退去。
徐珠玉心中一阵慌乱,脑海里看到的那些场景顿时像是烟消云散般,怎么也抓不住地消失不见,只留下让她感到揪心的难过和悔恨。
见她从心魔侵蚀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徐妧顿了顿,道:“我一切都安好,不必担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珠玉抬眼看向徐妧,连脸上两道泪痕都不顾了,吸着鼻子道:“阿姐,我……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不知为何,看见徐妧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徐珠玉心里头满是庆幸,又感到无边的酸涩发痛,止不住的后怕。
尽管现在的局面,是徐妧突然有巨虎虚影相助,破了那狼卫结阵,反将一军。
待这些情绪平缓之后,徐珠玉思绪也清晰了许多,开始担心起徐妧是否对她和徐家有了误会。
徐妧淡声道:“这件事,你无需过问太多,能够遣动狼卫之人,想必早就安排好了后手,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徐珠玉抿了抿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总有些不忿。
“至于那些人,似乎是你的同窗好友,方才他们莽撞动手,我没怎么留情。”徐妧道:“为免以后你们有什么误会,你还是先与他们说清楚吧。”
徐珠玉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赵五水等人,这才分了注意力给他们,眼见着那几人羞愧难耐地低下脸或四处张望,顿时感到气恼。
徐珠玉不是傻子,一直都知道阿姐对徐家,乃至对她,哪怕不厌恶,也绝无好感。
初入王都,就遇到了狼卫这般阵仗,已经足以让阿姐对她和徐家的观感降至厌恶了,何况还有这几人来瞎掺和!
“阿姐你听我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眼神清冷,打断了她的话,道:“这几人再莽撞,也不至于蠢笨如此,恐怕,不单单是为了算计我而来,你能查清楚自然是最好。”
“若不能,日后还需多加小心提防。”
徐珠玉不知从何而来的亲近和在意表现,被徐妧尽数看在眼里,她不愿和徐家有太多牵扯,但也不会执拗得产生敌意。
待此间事了,徐妧认为能与徐家两不相欠、形同陌路,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徐珠玉看着阿姐的脸,努力想找出更多一些能够显露徐妧心中所想的神情,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索性就当徐妧的话,是对她的关心,于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阿姐,我一定会查明此事,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徐妧微微颔首,视线余光瞥见小嗷呜仍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也不想再在这里受数人注视,道:“领我去休息的地方吧。”
徐珠玉白净的脸上,鼻头与眼眶都红彤彤的,眼神却认真得发亮,点头道:“好!阿姐快随我来,我带你回家!”
一旁的近侍微怔,眼睛往狼卫那儿一瞟,收回视线后,看向了说完话就要走的徐珠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徐珠玉也若有所觉地望向他,脸上笑意顿时消失,道:
“有劳柳近侍你留下来处理好这里的事,我不管狼卫如何,总之他们无凭无据就对阿姐动了杀心,万不能随意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侍似乎也是头一回见到小郡主这么严肃的样子,愣了愣神,还没开口就又听得她继续开口。
“还有,不论往日如何,又有何渊源缘故,阿姐始终是我的阿姐,是镇北王府的大郡主,你三番五次在旁观望,任由阿姐受人欺负,失职犯错,我断然不会忘却。”
“那些个弯弯绕绕,我都知晓,但……柳近侍,若有下次,你好自为之。”
匆匆说了一大段话后,徐珠玉小脸上肃穆的表情一敛,往前赶忙小跑追上徐妧。
“不是不是,阿姐你走错了!”
“王府在东边……”
“不过阿姐你要是想去前边的大街逛逛也好,漱玉阁的曲儿好听,茶点也好吃,阿姐不如我们去坐坐吧!”
“咦,那只巨虎就是这头小老虎变幻的吗?真厉害……它可是伤着了?”
“阿姐阿姐……”
闹剧终了,狼卫们昏迷的昏迷,剩下还能动弹的也已经缓过了气,此时巡逻的衙役才姗姗来迟,熟练地将他们尽数带走。
近侍被徐珠玉不留情面的一番警告,他尚有城府在,单从面上表情窥不见心中所想,却也站在原地沉思半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衙役带走了狼卫众人后,他才垂着脸悄然跟上。
留下赵五水等人面面相觎。
“感情……不和?”
不知是谁又迟疑地小声说了一句,但良久之后,也无人应答。
偌大的王府里,看不出什么森严戒备。
徐珠玉心底仍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更是心事重重,但仍是打起精神来,脸上满是笑意地领着徐妧走入一座园林。
“阿姐,我知道你要回来,早早就着人收拾安排好了这座园林,比不得太和宗灵秀,委屈阿姐你了。”
徐妧听着她与往日沉稳秀气截然不同的叽喳说话声,看向纤细手指指向园林里的那座小楼。
整座园林巧借布景摆了一座聚灵阵,小楼更是由上好的灵材搭建,窗棂雕花无一不精致秀美,看起来新得像是才筑成不久。
走入小楼内,却又是与外边不一样的简单整洁,并无太多奢华昂贵的陈设摆件。
徐珠玉紧张得连一直纠结的心事都忘记了,期待着徐妧的反应,说道:“我知道阿姐你不喜欢铺张,都是照着清修的条件来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微微偏过脸看向她,自然瞧清楚了少女的神情。
“多谢你的好意。”
尽管住不长久,亦不知道徐珠玉这么做为了什么,但这份心意,徐妧能够感受到。
徐珠玉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抿了抿嘴,旋即还是扬起笑脸道:“那我就不打扰阿姐你休息了,待阿姐你休息好了,我再来寻你!”
徐妧微微颔首,目送少女转身离开后,灵炁便飞出将门扇阖上。
待入内室,徐妧将小嗷呜放在了榻上,安抚地轻拍它的脑袋,再顺势往下抚摸至尾巴。
“几日不见而已,怎会蒙受这样的苦难?”徐妧道:“莫不是因为贪玩,又闯入什么险境。”
小嗷呜原本还有些难受,可被这么一安抚,舒服得直发出呼噜声,下意识张开虎爪一抓一抓,将那极品水澜丝织就而成的被面抓破。
而在紫微垣,正与睚眦说话的玄嚣一顿。
与在他面前的敬重表现和清冷嗓音截然不同,徐妧在对小嗷呜说话时,尽管表情淡淡,语气却要柔和许多,像是打趣,却更多的是温柔安抚。
化身在下界的经历并不会尽数反馈予玄嚣,但和徐妧的接触,因命契缘故,则会及时传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睚眦表情严肃地等了半晌,见玄嚣话音戛然而止,似是陷入沉思,不由得更加严阵以待。
“帝君,往日我虽有些顽劣,可大事在前,我定不会犯错,若真是连您都觉棘手之事,还请放心吩咐我,反正我家老头子也说了,我任由您差遣!”
玄嚣被他急吼吼的几声帝君唤回神,嗓音冷然道:“你去天市垣走这一趟,看到了什么。”
“噢噢!”睚眦打起精神,接着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一入天市垣,便察觉到了不对,还没等我仔细查探,就有几只七重境异兽扑来!”
睚眦说着便有些兴奋,还不待他说出自己是怎么大展身手,就瞧见玄嚣那双淡金色的漠然眼眸,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咳……我越往天市垣中心处去,所见异兽实力越强,且越癫狂疯魔,与天柱之中的异兽截然不同,根本不受血脉压制。”
睚眦脸色严肃,总结道:“帝君,您的担心果然没错。”
第71章月德山庄玄嚣神色如常,暂将对徐……
玄嚣神色如常,暂将对徐妧的关注忽略。
三位好友里,陵光陡然没了踪迹,寻觅不得,而执明在为自身即将迎来的劫数做准备,能够请来的也就只剩孟章神君。
“那就有劳你走一趟,将天市垣所见所闻告知孟章神君,由他定夺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睚眦听了,面色一苦。
“帝君,您也不是不知道神君他老人家的脾气,我若是打搅了他的好眠,怕是要被……”
话还未说完,睚眦剩余想说的话,都在玄嚣漠然看来的金色眼眸中,尽数咽回了肚子里,九界之中乱的可不止这一界,玄嚣帝君的危险性,睚眦自是知晓几分。
事情孰轻孰重,睚眦也明白,但想起那位的脾气,饶是平日里怎么气傲,也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鼓。
玄嚣看向面前石桌上的血色珠子,嗓音沉然。
“事关九界,他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徐妧在屋里与小嗷呜说了会儿话,见它虽神情懒散,却不像一开始见到时那般病恹恹,也就放心了许多。
于是在旁盘坐,心神沉静,不多时便入定。
风火炁眼内,离汐异火本源已然在风火双炁合力炼化下,彻底纳为徐妧所用,风火双炁相生相辅流转,恰好处于中心处的异火本源,则被带着滴溜溜旋转。
流入灵脉的灵炁清透,又若汞浆稠重,其势似大海磅礴,循周天路线流转,蕴养徐妧周身穴窍。
而处于风火炁眼上方的灵剑,此时丝毫不掩光华,霞光灿灿,一时间竟要比火炁还夺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炼制成功以来,徐妧还未给灵剑起名。
内视着缓缓吐纳真炁的灵剑,徐妧稍加思索,心念微动。
“剑光疾绝,难觅其影,不若唤你绝影,如何?”
灵剑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心念,在这一刻收敛霞光,转而锋芒毕露,只留下银光湛湛,片刻之后,原是光滑无纹的剑身上,延伸出蜿蜒古朴的纹路。
在徐妧看来,便犹如是灵剑敛去了火光,而那纹路颇具意韵,不知是何种文字,但她清晰可辨。
乃绝影二字。
“嗡!”“嗡!”
像是因为得了名字,绝影接连发出剑鸣之音,其声清越,个中欢悦意味尽数传达给了徐妧。
徐妧低笑一声。
“总有一日,我不负你绝影之名。”
而现在,既然镇北王还未出面,徐妧也不多费心思去琢磨,心神守一,专注于入定修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举连跨数重境界的突破,有徐妧多年压制修为的底蕴在,倒不至于使得心境跟不上实力境界,但也需要好好巩固一番。
接下来的几日,这座园林就像是被整个王府以及王都遗忘,只有徐珠玉每日锲而不舍地登门来寻,却都被紧闭的大门拒之在外。
徐妧不是不知道她的到来,徐妧不会将上一代的作为,连坐在徐珠玉的头上,只是徐妧与镇北王府的关系复杂,最好的结果,也终归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的交好,也不过是以后徒增的烦恼。
这几日除去修炼以外,徐妧便是轻抚小嗷呜,每日能够从轻抚之时凝聚出两次血色珠子,虽不知这些血色珠子究竟有何作用,但都妥善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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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将其记住,待有机会见到小嗷呜那位长辈,再向其询问。
“阿姐?你可是在修炼?”
这时候,院落之外传来了徐珠玉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她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小楼里并无修炼时的灵气波动,这么问,也只是想看看徐妧愿不愿意和自己说话。
那一日之后,徐珠玉虽不记得自己脑海里的场景画面,但对遗忘了什么若有所觉,甚至意识到她所遗忘的东西,十分重要。
除了这些让人抓心挠肺的感觉以外,便是越发想要和徐妧见面。
她试着走进院中,翘首以待看向小楼。
不多时,门扇忽然向两侧打开,徐妧的身影走出,在她脚边,那只丑憨丑憨的小老虎也顺拐着亦步亦趋。
徐珠玉顿时眼神一亮。
“阿姐!”
徐妧微微颔首,看向徐珠玉的眼神清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此的时日也不短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镇北王与王妃。”
徐珠玉刚要说出的话,顿时噎住。
“爹爹与娘亲……恰好在阿姐来的前一日,受邀与北斗宗的仙长论道,直至今日还未结束,但也应该快了,爹娘知晓阿姐你回来,心中定是挂念不已!”
这话究竟是徐珠玉一厢情愿,还是安慰,徐妧不知亦不想知晓,她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回小楼内。
徐珠玉愣了愣神,连忙追进去,却见到徐妧已经铺开宣纸,正拿起墨锭准备研磨。
“阿姐,你要做什么?”
徐妧垂眸仔细研墨,面上神情不见喜怒。
“既然镇北王与王妃事务繁忙,无暇见我一面,我留书一封便辞行,身为宗门弟子,我亦无太多时间空耗,想必他们能够体谅。”
这一点,纵然没有宗主师伯交代的高调行事,徐妧也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不管镇北王此举是否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总之,恕徐妧不奉陪。
徐珠玉闻言,抿了抿嘴也有些焦急,她知道任谁面对这样的对待,都不会高兴,何况徐妧身后有太和宗在,更不必受这样的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摈去爹爹派人将阿姐接回的其他用意,就是徐珠玉自己,也想让徐妧留在这里更久一些。
徐珠玉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从何而起,但就是想让徐妧留久一些,她要告诉徐妧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念头一起,徐珠玉自己也怔住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
就在她愣神瞬间,徐妧已经挥毫书写完毕,将笔搁置在一旁后,朝徐珠玉颔首示意,便要越过她离开小楼。
按照徐妧自己的打算来说,她也不愿与镇北王府牵扯太多关系。
不论当年之事如何,也不会在徐妧心中留下怨怼,不重要的人和物,何须成为执念,既然镇北王这般行事,那么她就顺势而为,与之撇清干系再好不过。
偏徐珠玉不愿放弃。
“阿姐,你等等!”
“不管旁的如何,阿姐你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北楚,我带你去几处玄妙之处游玩也好!”
徐妧听着身后传来的几声轻喊,亦有些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主这份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近来在外历练已久,师门长辈们对我多有挂念,我也难以有游玩兴致,不得不辜负郡主好意。”
徐妧停下脚步,小嗷呜也赶忙刹住,好奇地仰起脑袋看她。
徐珠玉追了上来,思绪在这一瞬间转了又转。
“不游玩,不游玩!我看阿姐你这只灵兽似乎状态不佳,正好,阿姐可曾听过太阴髓?在王都西郊伏牛山上,有一山庄……”
徐妧转过身看向她,神情若有所思。
“月德山庄?”
修士与妖兽结契,除去妖兽自身修炼以外,也像修士借助天材地宝、丹药法器修行一般,利用外物提升自身实力。
月德山庄在太微垣小有名气,靠的便是专为灵兽琢磨炼制的一应物事。
其中奉为至宝的太阴髓,即便是灵兽有再重的伤,也能够彻底疗愈,更可凝练、精炼血脉之力,助其脱胎换骨。
太阴髓的珍奇,不亚于帝流浆之下。
徐珠玉看了眼小嗷呜,便将视线错开,她虽不觉得这只虎妖值得用上太阴髓,但只要能留住阿姐,哪怕一刻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阿姐可愿与我一同前去!”
太阴髓可不是谁登门都能求得,纵使带着再多灵石和珍宝,也未必能够换得了一滴。
但经徐珠玉提醒,徐妧也动了心思,小嗷呜现在的确状态不好,往日那般活跃好动的小家伙,现在总能瞧见它露出难受恹恹的模样。
尽管不知太阴髓对白虎血脉能够起到多少用处,可这般温和灵物,即便无用,能够滋养温补也好。
“多谢郡主提点,我独自去月德山庄即可,求得太阴髓后,我便回宗,不必劳烦郡主同行。”
“我还是同阿姐一起去吧,太阴髓乃月德山庄至宝,从不与外人交易,阿姐虽是太和宗嫡传,但若是加上我,想必月德山庄会给几分薄面。”
徐珠玉早就准备好了她会这么说,虽然对徐妧话里的生疏有些难受,却不气馁。
“算不得什么人情,阿姐,从不欠谁的。”
说完了话,徐珠玉睁大了些许眼眸,竭力维持着镇定,不时抿嘴露出淡淡笑意。
在等待徐妧答复之时,徐珠玉甚至想过若是阿姐拒绝了径直离开,她也要悄悄跟去,就像是街边卖的牛皮糖一样,黏也黏着。
徐妧神色微顿,至少,这血缘上的妹妹看着她时,那双眼眸里的情绪不像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前只听闻月德山庄之名,的确不识路途,那就有劳了。”
“阿姐与我就不必客气了,咱们这就动身可好?这伏牛山其实不止月德山庄这个好去处呢,还有枫林海,此时正值寒秋,金红叶海实乃好赏时。”
徐妧这些时日也习惯了徐珠玉在沉稳闺秀之外,所表现出的叽喳雀跃,不得不说,倒是比她举止矜持时候的模样,要来得真实生动。
一路上,徐珠玉也不在意徐妧的冷淡反应,她知晓徐妧不喜镇北王相关事物,特地不许王府侍卫跟随。
就连近侍也都被徐珠玉再三告诫。
两人修为不低,并未御风飞行,但各有神通,只是徐珠玉为了能够跟上徐妧的速度,兼顾指路,还真是费了不少力气。
抵达伏牛山之际,徐妧与小嗷呜皆无什么变化,反而徐珠玉额间薄汗浮现。
伏牛山不是谁都可以进入,光是要不跟丢徐妧穿过外头的迷阵,就让徐珠玉心神高度紧绷许久。
“你在此歇息就好,能否得到太阴髓,我也将就此离开北楚,不如在此辞别。”
徐妧没有为难徐珠玉的意思,她也的确是这么打算。
就算因为血缘关系,加之徐珠玉性情纯善,才对她有这般亲近表现,也难以跳脱出认识之人以外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姐,我一点都不累,何况许久不曾来月德山庄,我也想上去瞧瞧,走吧,不耽误时间了!”
徐珠玉缓了口气,施术驱散薄汗,一身瞬间变得干净整洁,趁机将灵力耗尽的疲惫掩藏起来。
伏牛山不愧其名,整座山势犹如老牛低伏,灵气充沛凝作丝丝缕缕烟岚,在山林之间悄然浮动,也为构筑迷阵起了作用。
月德山庄除一样太阴髓被视作珍宝外,所独有的各式丹药、器具,专为灵兽所用,其中不乏具有令灵兽脱胎换骨的珍奇宝物存在。
与之结契的灵兽,已然与另一个自己无异,使得这月德山庄于修士之中,倒也名气不凡。
徐妧此前只听闻过其名号,却是第一次亲至此处。
月德山庄大门洞开,守在门边左右的六人皆有微弱修为波动,他们一一验明来客身份,才决定是放行还是拒之门外。
徐妧和徐珠玉一个是太和宗弟子,一个出自镇北王府,自然是轻松迈过月德山庄大门,往里走去,越过几处秀丽景致后,便是月德山庄各处与人交易的楼宇。
一个山庄中人经过之际,徐珠玉顺势将其叫住。
“阁下请留步,我乃镇北王之女徐珠玉,这位是我的长姐,此次来访月德山庄,能否请你代为通传一声,我们想见一见贵山庄管事。”
那山庄中人怔愣片刻,见她拿出王府信物,表情这才认真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二位郡主大驾光临,还请先随我去待客厅稍候片刻,鄙人立刻为您请管事前来。”
纵是修士也难免受权势影响,但毕竟镇北王能得此权柄,也依托于他实力非凡,因此月德山庄即便自身地位不俗,对寻常来路的修士可以眼高于顶,对待徐妧和徐珠玉却不敢不敬。
领着二人至一处风格雅致的待客厅坐下后,吩咐下人送上茶水点心后,那人便快步去寻管事。
徐妧的手轻抚被安置在她身侧软垫上的小嗷呜,惹得它惬意伸出虎爪,一不小心便将软垫勾破,小嗷呜知道这是在别人的地界,毛发色泽斑驳的身子瞬间可见僵硬。
“一个软垫,应当赔得起。”
徐妧嗓音清冷,却不掩柔和,小嗷呜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远隔数重界的玄嚣,自是因此心绪一顿。
在一旁侧过脸看徐妧与小嗷呜说话的徐珠玉,见她这般温和,心底不知为何流露出艳羡的情绪,面上亦浮现淡淡微笑。
“哈哈哈,郡主这说的什么话,区区软垫,怎比得上您这灵兽来得重要?若是它喜欢,月德山庄再送上百八十个软垫供它取乐也无妨。”
山庄管事人未到,声先至,很快,一道身影便从门外走了进来,边走边行礼道。
“二位郡主到来,白某却没有迎接,实在是失礼了啊,让二位郡主久等了……不论二位郡主此次欲购何物,只要白某能做得了主的,定不吝优惠!”
白华乾一眼便看清楚了室内二人模样,徐珠玉他是见过的,但另一位就有些面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瞧着徐妧气势沉静,容貌清冷出尘,就算此前没听说过镇北王府还有位大郡主,也对她的身份不作丝毫怀疑。
唯独目光在掠过小嗷呜之时,客气却不谄媚的话语却顿了顿。
白华乾想不到这位大郡主如此不若寻常,契约的灵兽,却这么的……普通至极。
要不是有淡淡妖气弥漫,偶然可见契约灵光浮现,白管事很难想象,哪个有追求的修士,会契约这样一只杂毛虎。
徐妧不喜与人客套,颔首回礼后,便道。
“不知白管事能否做得了太阴髓的主。”
白管事面上和气的笑容顿时淡了三分,反应倒是快极,认真看向两人。
“这太阴髓……恕白某扫郡主的兴了,实在是它太过珍奇少得,大庄主曾有令,除非对月德山庄有大恩之人,否则绝不交予外人,还请郡主见谅。”
第72章怎么敢徐珠玉也不是嚣张跋扈的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珠玉也不是嚣张跋扈的性子,但来时以太阴髓为由头,又怎能让徐妧空手而归。
“还请白管事通融一下,无论多少灵石,亦或以物易物,只要贵山庄能够让出一份太阴髓,我徐珠玉定当承情。”
白管事闻言笑笑,今日若是镇北王亲临,也得看大庄主点头与否,遑论这仰仗父辈荣光的郡主。
只不过内心想法终是没露出面上,言语之间仍是客客气气。
“若是可以,白某不敢推辞半句,只是大庄主之令,仅凭白某一介管事的身份,实在做不了主啊!”
“但……”
“请郡主莫要为难白某了,不如这样,既然二位郡主是为了太阴髓而来,白某也不愿见到二位郡主扫兴而归,今日无论郡主们购置何物,白某擅自做这个主,为郡主们再让利一成!”
白管事面上笑意不减,佯装没看见徐珠玉几欲开口说话,语气不疾不徐地断了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打算。
这时候,厅内气氛已然有些凝滞。
徐妧收回轻抚小嗷呜脑袋的手,抬眼看向一脸和气的白管事,嗓音清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月德山庄对帝流浆,可感兴趣?”
先前在九幽平原所得的帝流浆,徐妧留了不少,离宗之前赠予师叔的阿黄一滴,除此之外,倒也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小嗷呜对帝流浆的态度,是既不嫌弃,也不在意,看在徐妧喂食的份上才吞了两滴入肚,却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索性,徐妧便打算将它拿出来以物易物。
想必以帝流浆的珍稀,月德山庄不会不动心。
果不其然,白管事一瞬间收起笑脸,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紧张地朝徐妧走近了一步,压抑着激动道。
“并非白某不敬,只是……能否冒昧请郡主取出帝流浆,供白某一观?”
徐妧没多废话,从佩囊里拿出了装着帝流浆的羊脂玉瓶,以灵炁托之,凌空送至白管事的面前。
“在下乃太和宗弟子,徐妧,白管事不必再客气称呼郡主。”
“是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管事心神都放在了帝流浆上,一时间也无暇去想太多,只是对她的身份和名字,莫名感到有几分熟悉。
小心翼翼接过羊脂玉瓶后,玉瓶不过巴掌大小,白管事却觉手一沉,他眼中闪过欣喜,便将玉塞揭开,清楚看见丝缕金榄状的帝流浆在羊脂玉瓶里盛着。
‘竟有这么多!’
白管事怎么也想不到,这清冷女子随手一掏,便是这般大手笔!
能将这天降灵物截留就已经不是寻常手段了,非高阶大妖适逢其会,绝不可为。
徐妧声音淡淡,问道。
“这瓶中的帝流浆,能换得多少太阴髓?”
“这,这白某也不敢定论,能否请二位稍候片刻,白某这就去请少庄主前来!”
在一旁也有些惊诧的徐珠玉看了看徐妧,没有说话。
徐妧微微颔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劳白管事走一趟了。”
白管事赶忙赔笑点头,接连说了好几句赔礼的话,这才脚下生风、步伐极快地走出待客厅。
过不了几息的时间,白管事与月德山庄少庄主的身影没出现,倒是又进来几个庄人,奉上灵茶与灵果,毕恭毕敬地又退了出去。
徐珠玉见状,也知道这都归功于徐妧拿出的帝流浆,不由得脸微红。
来时说得那般笃定,却没想王女身份不起半点作用,换来的礼遇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是得靠徐妧。
“阿姐,帝流浆也很珍奇,真的要全换太阴髓吗?”
“留着既然无用,不如换有用之物。”
“哦……还是阿姐最厉害了,轻易就让那管事改口,不过灵兽服用了太阴髓仍需炼化,最好是寻处静谧无扰的地方。”
徐妧看着她,内心对徐珠玉坚持不懈的挽留毫无波澜。
“无论飞舟、法阵,回宗皆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它等得起,北楚王都人气过盛,于它炼化太阴髓而言,还是山野之地更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珠玉闻言慢慢低下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过去徐珠玉不是没见过徐妧温和待人的样子,却唯独没见过徐妧温和待她的样子,也不知过去她都在做什么,竟一次都没寻过阿姐。
徐妧与徐珠玉也就等了这三言两语的工夫,一个身着月白云纹劲装的青年便迈步进来。
他身后是匆匆追来的白管事,不待其开口为双方介绍,青年便满脸笑意地爽朗开口。
“徐姑娘!可还记得我吗?”
“三境天柱之中秋风渡一役,多亏了徐姑娘出手相助,我白风岚才得以侥幸活了下来,只可惜自那以后再无机会亲自与徐姑娘你道谢,没想到今日却这般好运!”
徐妧对此人印象并不深刻,但他所说的秋风渡,却记得清楚。
“白公子言重了,当日不仅是我一人出手,亦有不少同门及道友支援,方能击退异兽潮,并非我一人之功劳。”
这些年历练,徐妧救过的人,就连她也未必能够数得清,她施恩本就不为图报,何况是这么大一份的报答。
“但那异兽潮能够退去,还是靠徐姑娘你拔剑斩杀了碧眼苍狼王,当日你御剑英姿,直至今日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风岚真心实意言谢之后,也看出徐妧是何性格,便不再纠结在这一个问题上。
他扭头看了眼白管事,后者心领神会,举着托盘快步走至徐妧面前。
徐妧看到托盘上,除了她拿出的羊脂玉瓶外,还有一个小巧玲珑的银质圆盒,盖上凝聚着几滴剔透冰珠,显然是里头所盛物事性阴极寒。
白风岚笑容不变,眼神却很认真。
“既然是徐姑娘需要太阴髓疗愈灵兽,我白风岚没这个道理再要你的东西,请徐姑娘收下这太阴髓。”
静静举着托盘的白管事虽觉心疼,倒也没有任何情绪显露出来。
少庄主这么做,的确有报答当初恩情的原因在,但恐怕更多是为了能够与徐妧交好。
一个徐珠玉,纵然其身后有镇北王在,却也仅仅是如此罢了,日后她成就再如何高,也仍要缀上一个镇北王之女的名号。
但徐妧不同,不仅是她太和宗嫡传弟子的身份,日后有望继任太和宗宗主之位。
更是因为白风岚亲眼见识过徐妧的实力,以及其心性为人,在天柱之中俱是有口皆碑,在他看来徐妧此人,前途无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阴髓固然珍奇稀世,但若能换一个与徐妧结交的机会,这在白风岚和白管事看来,都是不亏的买卖。
他们所想,徐妧或多或少也看出些许,她起身接过托盘,却将羊脂玉瓶朝白管事推过去。
“如此丰厚的谢礼,我愧不敢当,白少庄主有心了,但规矩不能坏,这一盒太阴髓要多少帝流浆换得,劳烦白少庄主算一算。”
在旁静静等候的徐珠玉原以为白风岚不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哈哈一笑后,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算起了两物各自价值几何。
“太阴髓珍奇不假,但终归是可取之物,其作用亦比不得帝流浆来得神奇,这样吧,白某就取三滴帝流浆,换这一盒太阴髓归你,如何?”
徐妧稍加思量,便点头答应,白风岚的换法十分公道,既不让利也没占了便宜。
得徐妧首肯,白风岚笑了笑,示意白管事将帝流浆取出后,视线一转,看向徐妧身侧耷拉着脑袋躺在软垫上的小嗷呜。
初见第一眼的瞬间,白风岚与白管事的想法相同,都有些惊诧徐妧怎么会契约这样一只血脉寻常的灵兽。
但转念一想,以徐妧的实力,又何须在意灵兽是否强大,恐怕更多的是只看自己喜欢与否。
白风岚凝神观察一会儿,并未冒犯地以神识探查,凭借对灵兽的了解和经验,心底也有了大致的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我没猜错,徐姑娘要太阴髓,想必是要用在这只幼虎身上吧?”
徐妧将玉瓶、银盒收入佩囊,点头道。
“正是。”
“观其气机微弱,却无血煞浮动,应当是自娘胎生出来就有暗疾产生,致使体弱,好在遇见徐姑娘你这般心善之人。”
白风岚一脸认真,分析道。
“太阴髓阴属极寒,最是适用,不过我建议徐姑娘再拿些辅佐之物回去,能助这虎属灵兽更好炼化太阴髓,徐姑娘不如坐下尝尝我月德山庄的清茶,我命人去取来。”
这番好意,徐妧为了小嗷呜自然不会拒绝。
“多谢白少庄主的好意,月德山庄名满天下,一杯清茶想必也颇有门道,我便多叨扰一阵。”
“比起徐姑娘仗义不望回报,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好意,客气了!”
能得她一句夸赞,哪怕只是场面话,从徐妧清冷神情下说出的话,偏就令白风岚觉着十分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德山庄对灵兽了解颇多,本就是立足根本,白管事无需他白风岚仔细吩咐,便按照庄内一贯来搭配太阴髓使用的秘法,去调度合用的分量。
徐珠玉早就对白风岚所说的秋风渡一役感兴趣得很,再度落座之后,便好奇开口。
“白少庄主方才说阿姐斩杀那只碧眼苍狼王,场面一定凶险至极吧?”
“这是自然!”
白风岚认真接了一句,旋即目光不动声色地往徐妧那瞥了瞥,见她神情淡淡,却无其他情绪,便将手中茶杯放下,眼中浮现追思。
“五重境的碧眼苍狼王,御使异兽仅有数百,竟识得结阵之术,一时间就夺去诸多道友性命,即便我等迅速反应过来,可也难挽颓势……”
在白风岚的讲述里,徐珠玉仿佛也感同身受地处在那一日的秋风渡中。
众多人修周身染血带伤,更多的则是没了呼吸,身躯被异兽随意撕咬,残肢断臂漂浮水面,染红了一大片。
而那只碧眼苍狼在人群之中游走,每一次停顿,都将周遭修士性命收割,而那些修士临死前的反扑,少数落到它庞大身躯上,却连护体妖气都不能击溃。
直至一道剑光突然划破长空,银寒湛湛,斩向狼王扑袭挥出的利爪,将其逼退之后,又有青赤两色似清风卷裹烈焰的术法接踵而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风岚说到这时,面上神色感慨万千,那时候的徐妧不过二重境修为,可在场所有修士,谁敢小觎她半点?
也就是身为月德山庄少庄主,该有的矜持得有,结交之意还得收敛一下,以免目的性过强惹人生厌,否则白风岚早就登上太和宗了。
徐珠玉听得眼眸之中异彩连连,时不时就朝徐妧看上一眼。
而被当面有意无意吹捧的徐妧,对此仍是一派镇定自若,只要她不觉尴尬,那么尴尬的就只会是旁人。
若都不觉尴尬,便皆大欢喜。
白风岚说到最后,语气感慨万分。
“……白某对太和宗仰慕已久,若是有机会,定要前去拜访。”
徐妧抚摸小嗷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对方便客气一笑。
“若白少庄主有意,宗门自当欢迎,有缘的话,还能与我那六师叔探讨一番灵兽豢养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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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德山庄行事有度,若能与之交好,于宗门而言也是好事一件,徐妧平日里情绪虽不怎么外露,但也并非木头脑袋。
既然白风岚不吝释放善意,徐妧则还以同样的尊重。
徐珠玉在一旁听得有些艳羡,心里不由得浮现一个念头。
‘若是我也能同阿姐共同历练,纵然不能并肩作战,在旁相助协战也好呀。’
谁知念头刚起,整座待客厅陡然轰隆振动,本是整洁无尘的厅内,因梁柱被一股巨力震裂而簌簌跌落许多粉尘。
白风岚眼神凛然,果断起身召出令符,传音多处问清发生何事。
“是魔修来袭,还请白少庄主尽快调度庄内诸事,有六个魔修境界不低,其余魔修不知其数,需得小心应对。。”
徐妧比他感知更为敏锐,巨震传来的瞬间,磅礴魔气亦是随之逼近,很快,那磅礴魔气分化成了六团,朝着山庄各处飞去。
白风岚略感惊异地看她一眼,可也来不及多想,匆匆道了声谢,一脸肃穆地传音各处。
“伏牛山离王都仅是三百里远,这些魔修怎么敢来突袭月德山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徐珠玉惊诧不已的话,徐妧抬眸透过屋檐,看向重重楼宇,目光似是不受阻挡,望向了朝此处飞速御风飞来的一个魔修。
此时,风火炁眼上方的绝影发出剑鸣。
清越之声就像是在徐妧身周响起,就连徐珠玉和白风岚也下意识看向她,在剑鸣响起一瞬,他们二人竟觉得有剑势如水波漫身,寒光闪耀。
下一刻,徐妧嗓音清冷。
“不论他们怎么敢,先解决了麻烦再说。”
第73章演技和运气终于安排好了各处应对……
终于安排好了各处应对之策,白风岚心神安定,朝二人笑了笑。
“徐姑娘说得对!呵,这群魔修未免太过狂妄,硬闯我月德山庄,真当我山庄上下这般好欺负?”
“请二位放心,仅是这些个杂碎,还不足为惧,恐怕连我庄内四象杀阵都无法引动,又何须劳烦徐姑娘你出手,倒是二位愿意的话,不妨随我去看场好戏。”
这毕竟是在他人地盘,徐妧没有强出头的道理,见他这般自信,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月德山庄到底是底蕴不俗,徐妧也想见识一下他们的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先前徐妧察觉到的魔修靠近,因其气势不掩,白风岚与徐珠玉也都清晰感知到魔气滔天不断逼近。
“别装了,我等早知你们那些个庄主尽数陷于洞天之中,已有数月未归,呵呵呵……就这小猫三两只,挡得住谁?还不快快将宝物都呈上来,爷爷我留你们个全尸!”
魔修气焰嚣张,刻意施展神通喊出的话语如有实质,山庄几处接连响起类似的喊话,听在庄人耳中,一时间竟震得心神失守。
白风岚冷笑一声,挥袖召出道金白玉符浮于身前,丝缕金气锐利无双,萦绕在玉符周围。
见到这玉符,徐妧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小嗷呜,玉符中的金气纯正,与白虎气机极为相似,似是同源。
小嗷呜也若有所觉地抬眼望去,随后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来袭魔修目的明确,在察觉到白风岚催发玉符之际,一道附着黑沉魔焰的刀气便朝着待客厅斩了下来,几乎是同一时刻,白风岚催发的锐金之气爆发,狠狠撞上魔焰刀气。
以白风岚为枢纽,四周楼宇建筑接连亮起白光,气机交融一瞬,似有白虎昂吼响彻。
爆发余威震荡开来,却被这白光尽数化解。
“此乃人道之地,岂容你们这些魔修胡作非为,魏某今日便要领教一下魔修究竟有多少斤两!”
“呵呵,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等只为了月德山庄的太阴随而来,原本还不想大开杀戒,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先尝尝你的血是什么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大义凛然的清越嗓音骤然响彻整片山庄,随后便是魔修被惹得又怒又讥笑的回应,不多时,二者交手的气机爆发。
白风岚全心神应对上空的魔头,虽知有人仗义相助,却也分神不能,只得匆匆传音一道安排庄人去助那人。
但魔修此次行动有备而来,山庄各处倒不至于落入败势,可也如他一般无暇脱身。
徐妧将看向声音传来处的目光收回,开口道。
“白少庄主应对魔修,我去别处看看情况如何,徐珠玉,你在此为白少庄主掠阵,以免那魔修不敌,召同伙来援。”
话音落下,徐妧御风飞去,身影须臾间便消失不见。
徐珠玉来不及多说一句,也只好提高警惕,防备魔修任何异动。
而上空正运气抵御阵法压制的魔修,状若不经意瞥了眼徐妧离开的方向,脸上依旧是那张狂近癫的神色,眼底却有几分思索不定。
穿过几座楼宇,在一片水榭之中,三个境界不过四重的魔修,正与个青衣男子打得不可开交。
在青衣男子身前,浓淡墨意有形在空中勾勒出手执兵刃的武将,更有笔走龙蛇的墨字藏纳意韵,或攻或守,尽管三魔一人修为相近,青衣男子却显得游刃有余。
徐妧携小嗷呜靠近之际,并未掩饰自身气息,魔修与青衣男子第一时间便发觉她的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办?是否要请魔将大人来此!”
“以多敌少还敢请魔将大人,你是想挨鞭子抽不成!?”
“之前不过是同他玩玩,你们两个就别再藏着掖着了,速速将这二人击杀,找到山庄库藏才是正事。”
“好!”“这般细嫩的小娘皮,合该被我剥了皮炼化成美人蛊,待会儿你们下手可得有个轻重。”
“别废话了。”
三个魔修合作默契,来回应对攻击的时候,还能有说话的机会。
与他们交手的青衣男子气度不凡,比寻常读书人多了一份洒脱随意,却又不失清然雅正,他察觉到徐妧之时,连忙高喊道。
“这位道友请小心,我尚有余力应对,方才这群魔修口中的魔将往东边去了,想必是发现了什么,请道友速将此事告知山庄中人。”
话音落下,青衣男子便不再关注徐妧,心神专注在与魔修交手上。
可猛然一个目光擦掠,青衣男子清楚看见徐妧依然站在原地,她脚边端坐着只毛色驳杂的幼虎,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地上碎石。
倘若没他们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的场面在,还真是一副惬意得令人望之心生笑意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衣男子愣神一瞬间,便有白骨魔爪陡然抓向他心窍,好悬有只墨色飞鸟浮现挡下这一击,却也逼得青衣男子受巨力重击得连连后退。
“道友,你这是……”
徐妧闻言,嗓音淡淡道。
“月德山庄并非泛泛之流,自会有应对之策,既然无需我前去告知,你也不用我出手相助,我便在此旁观,应当不碍事。”
青衣男子嘴角轻抽,一时间都要分不出徐妧到底是人修还是魔修。
三个魔修只当他俩有什么私怨,见此不由得发出刺耳怪笑,对青衣男子的攻势也越发凌厉了起来,却也分了一道神念关注着徐妧,以防着了道。
水榭内战况激烈异常,打得原本精致秀丽的风景,如今水波浑浊,残花断枝比比皆是。
原本还与三魔打得平手的青衣男子,不知是灵力不支,还是受了徐妧的影响,连着吃了好几次魔修重击,此刻俊逸面庞色若金纸。
青衣男子万般无奈,只能提起一口气,朝徐妧高喊。
“道友!魏某往日想必与你是无旧怨,何况大敌当前,还请道友不论如何,也莫要这般袖手旁观。”
徐妧微微眯起眼眸,身侧剑光浮现,压抑着几欲出剑的势头,为这水榭凭添一抹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门少主倒是好演技,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严格来说,差的不是演技,而是运气。
初见此人的一眼,徐妧只是略感怪异,她向来六识敏锐,见过的人纵然只有一面之缘,也不会轻易忘记。
徐妧记忆里从未见过此人,可对他的气息却有着莫名的熟悉,这种感觉很是微弱,但时刻提醒着徐妧需要谨慎小心。
本就不是莽撞的性子,既然这青衣男子尚有余力应对,徐妧自然不介意再观望片刻,她一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到青衣男子真的受了伤,让徐妧觉着越发熟悉的气息浓郁了几分时,在她耳畔随之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达成‘天命之子·谢知白’成就:洞悉!好你个魔门少主,竟有多幅面孔!”
“奖励:精纯灵石·百枚,《藏风游书》·一本,已发放至背包,请宿主自行查看。”
待这话音落下,三个魔修合力使出的诡术忽然一滞,身形骤然僵硬停顿,只剩下眼珠能够因为惊恐而不断转动。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三个魔修口中不断发出近乎求饶的嗬嗬声。
谢知白皱了皱眉,不太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自信,哪怕是八重境大能在此,也看不出我这具化身的异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妧淡然瞥他一眼,这其中缘由岂能说出。
正是有一开始心中那点不信,才能够完成系统的成就,倘若她为了支援同道而急于出手,这成就自然无法完成,也难辨青衣男子真实身份。
“原是心中猜疑,但阁下反应,足以让这猜疑化作十分笃定。”
“你在诈我?!”
谢知白先是狠然眯起眼眸,压不住的杀气却直往外冒,破坏了他周身温润气度,片刻之后却又扯起嘴角大笑不已。
“只是一个凭空猜想,就敢置同道于危难之中而不顾,你这名门正派出来的修士,心思似乎不及传言那般仗义善良啊,用同道性命来赌,就不怕赌输了么。”
徐妧神色从容淡定,不为他言语所动。
“你在害怕。”
在徐妧脚边姿态懒散的小嗷呜,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非常认可她的话。
“我何惧之有?难道你敢在月德山庄大敌当前的紧要关头,对我动手吗,你们正道就是规矩约束太多,不过我却乐得你们有这些个顽固不化的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具化身就算被你杀了,也绝不会显露出分毫异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身份,但你真的敢杀了我吗?你敢背负杀害同道的罪名吗?”
“你敢赌这一把?”
谢知白很享受这一时刻,身为魔门少主,他未尝一败,当日秘境交手,却在徐妧这丢了不少的脸。
今日谋划之事,徐妧的出现是个变数,可比起那一日,谢知白做的准备几乎万无一失,他自觉掌握主权,顿觉快意不已。
徐妧眼底淡然依旧,纵然此人面上笑意邪肆,也未引起她心境波澜。
“我为何要杀你,不是所有的事都要用杀伐解决,只要留住你,这北楚能人不少,能够验明神魂的法门总能寻出一二,北楚没有,太和宗也会有。”
“他们为何要信你?这副身躯可是儋州魏家子弟,只要我咬死验证血脉,就绝不会有差错,岂会有人容你动用搜魂术!”
“呵,徐妧,你这般行事,就不怕被人猜忌,冠以嚣张无度、刚愎自负吗?”
“你又是凭什么说出这番话,凭你出身大宗门?殊不知,正是因为你的来路,才让你行事有着百般桎梏,由不得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妧凝眸看着他,沉吟道。
“能够一瞬反杀三个修为不低的魔修,如今又暗中动用神通妄图惑我心神,你能动用魔气,意味着,即便掩藏得再好,但只要仔细盘查,总能寻到蛛丝马迹。”
“到了这个时候,你想的却是这些?”
谢知白上挑的眼眸之中邪气丝缕,不得不承认,徐妧比起他以往见过的修士要有趣得多,让他越发想要见到徐妧的冷静沉着被打破。
“魔修历来诡计颇多,我知你留有不少后手,又如何?”
徐妧向前迈出一步,足尖轻踏在尚显浑浊又波澜不止的池水上,一瞬间足下池水涤清,像是污浊有神,自动避让。
霜白剑光流转追随,偶见有霞色轻泛。
“只凭我是徐妧,而你,是魔修,这便足够了。”
徐妧向来行事只求问心无愧,而非要给何人一个交代。
既然知晓眼前人就是魔门少主,时下月德山庄遭遇魔修来袭,他却伪装成正道人修,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图谋不小。
倘若揭露此人真面目,要迎来天大的诘问与压力,又如何,徐妧岂会因为这些便畏首畏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会一肩担之。
话音落下,徐妧也不再同他多言,压制已久的剑势迸发,向前疾刺而去,锋锐剑气即便不是针对它物,亦使得浑浊池水被生生割开,久难合拢。
而被剑气直指的谢知白,神情也难免挂上几分凝重。
谢知白早已经命人打探过徐妧的一切信息,可也不知徐妧何时于剑道上有这般成就,过去她出手多是用些寻常灵剑,或以神通术法御敌。
但这道剑气,绝不可能是出自寻常灵剑。
谢知白眸光微闪,旋即挥毫在身前舞出浓淡水墨,更是不吝召出一张泛着淡黄宝光的宣纸,将这浓淡水墨勾勒出的图画承载。
然而下一刻,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宣纸宝光尽碎,坠落在池水之中,晕染开一圈一圈的墨色。
谢知白却在这一瞬间,心中忽然有了打算,他只略略侧过身,却没有完全避开剑气,就算避开,徐妧积蓄力量而发的剑气也会追击。
剑光绽放之际,谢知白被剑气生生削去半臂血肉,露出一截森然白骨。
在这之后,谢知白咬牙以血为墨,凌空书写出几个大字,才将残余剑气消耗殆尽,他又接连书写闪、御二字,堪堪躲过了徐妧紧接而至的几道追击灵炁。
“等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一边挥击术法,一边以剑指引动剑气流转,攻势丝毫没有停歇。
“我并未封住你的口,想说便说,何必问过我的意见。”
难不成还想让她停下,听他慢慢道来,徐妧眼神冷然,逐步逼近。
下一刻,却见到谢知白草草写出了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镇北王。
“你与他的关系,个中秘辛,对魔门实在算不得什么难打听的事,摈去阵营不同的对立,你和我,现在其实都有一个共同要对付的人。”
“实不相瞒,我倒是挺敬佩你的为人,何况,这一次按照你们正道修士的话来说,我要做的事,算得上善事一件。”
谢知白压低了声音,说罢后抬眸瞬间,便瞧见一尾青蛟扑面而来。
第74章雷劫徐妧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修士,……
徐妧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修士,这魔修说得天花乱坠,盯上镇北王,其背后本质必然是要祸乱人道,她岂能容。
“真是冥顽不灵!”
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谢知白敛去眼中狠戾,扯起嘴角讥讽一笑,旋即果断转身逃向魔将所在的方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付徐妧这样的正道修士,谢知白多得是手段,不愿合作,那便自食苦果吧。
他逃,她追。
两道人影疾掠过山庄各处,交战中的魔修与人修俱是一惊,眨眼间那两道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银月泉边,看着已经干涸的泉眼,白风岚面上神情阴晴不定。
魔修究竟是以什么手段窃走银月泉眼暂且不论,这银月泉眼被窃,虽不至于损失重大得叫月德山庄伤筋动骨,可的确算是打了好响一记耳光。
更是重重打在了白风岚的脸上。
在旁沉默不语的徐珠玉,则是更关心徐妧去了何处,是否会有危险,这山庄内仍有魔修肆虐,偏偏无一处来报见到徐妧。
“救……救救我……”
两道疾掠而来的气息引起银月泉边上众人注意,皆侧目望去,便看见一青衣男子伤势极重,似乎到了极限,受重伤似乎扔下几块碎片,落地之后跄踉着步伐朝他们跑来。
青衣男子的左臂隐约可见白骨,伤口上的血几乎都快要流干。
而在他身后紧随而至的人影,也让众人终于看清,正是神情冷然的徐妧,携剑光落地,不掩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
一时间,众人皆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白风岚倒是率先命人扶住谢知白,快步走向徐妧。
“徐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遇见了极厉害的魔修?”
尽管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徐妧追杀青衣男子,白风岚却更相信徐妧的为人,何况,即便是有什么私怨,以她一贯来的作为,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失智动手。
徐珠玉有些不好的预感,瞥了眼气若游丝的青衣男子,便匆匆朝徐妧走去。
“阿姐?”
见他将自己引来此处,用意是何已经无需多言,徐妧冷然收敛剑势,淡声道。
“此人来路不正,还请诸位小心。”
“可笑!你无端伤我,唯恐我会泄露此事,竟不管此处是什么地方,就猖狂得一路追杀我至此,简直……咳咳咳咳!”
白风岚与徐珠玉面露惊诧,看这情形,青衣男子怎么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但既然是徐妧笃定说出的话。
他们不由得在心里信了过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此人犯了什么事?倘若真是作奸犯科,月德山庄也绝不姑息,若是有别的缘由,我亦会先将此人严加看管,待山庄内琐事了断后,再做决断可好?”
“阿姐,这毕竟是在月德山庄……”
徐珠玉在徐妧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不只是她,白风岚亦相信徐妧不会无的放矢,但这人瞧着是个以文入道的修士,想必是有师承。
贸然动手处决,恐会引起不必要的乱子。
徐妧知道他们心中忧虑,正要解释几句,另一边受月德山庄庄人搀扶的谢知白,低着脸诡然一笑,旋即抬脸便换了副神色,惨然又不失坚定。
“我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但即便是高修大能,也绝没有行事如此猖狂的道理,我为助这山庄,与魔修打斗,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将我与魔修打成一派。”
“我乃魏家子弟,魏延!魏家世代清白,历来不吝派出族中子弟守护天柱人道势力,斩妖除魔从未愧对人族分毫,今日我却让你冤枉成了魔修。”
“难道在这北楚,就没有一点道理可言吗!”
强撑着说出的声音几乎字字泣血,其人清隽面庞越显苍白,倒真符合众人认知里,以文入道的修士常有的风骨傲然。
听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一时间竟让众人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珠玉却抓住了其中觉着不对劲的地方,拧着眉头反问了他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家阿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朝你出手,果真如此?倘若你真是与魔修交手,凭我阿姐的秉性,绝无可能会行暗算之举!”
“此事对错尚未分明,可你也莫要胡言乱语,我家阿姐是什么样的为人,天柱之中有口皆碑,你既然说魏家多有子弟于天柱之中,那想必也是听说过的!”
白风岚皱了皱眉,他即便站在理智的角度上看待此事,也觉得魏延说的话,破绽太多,可也难以下定论。
“徐姑娘乃太和宗高徒,想必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举,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呵,难道二位的意思是,我身上由这位太和宗高徒所致的伤,也都是误会,简直荒谬至极!”
谢知白微微闭上眼,喘了口气,却故作气急攻心,呕出一口鲜血。
瞧见地上溅开的血迹,白风岚脸色微沉,担心他真能被生生气死,连忙开口。
“魏道友先冷静一下,现在魔修来袭还未解决,月德山庄实难分神调查此事,不过庄内四象大阵时时运转,待此事了断后,我会开启大阵回溯当时情景,事情自然就会有个水落石出。”
“好,我相信月德山庄,断然不会包庇他人恶行。”
谢知白说罢后,取出一枚灵丹服下,便闭目炼化丹力,一副不愿与人多说的模样。
听着事态暂时平息,徐珠玉低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姐,这人有什么问题?你不妨先与我说说,以免之后他再假借别的借口逃脱,魏家乃儋州最有名望的修真世家,到时候他要是死不承认,月德山庄恐怕也不敢强硬对待。”
拼背景这种事情,以往徐珠玉从不会做,但现在闹成这样,她相信徐妧绝对是发现了什么,才会直接动手。
那么,徐妧不便做的事情,合该由她来做,儋州魏家再大的面子,也绝对大不过镇北王府,徐妧要留的人,徐珠玉在心底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其留住。
徐妧偏过脸看了徐珠玉一眼,的确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是魔修。”
简单四个字,让徐珠玉听得微惊失色,传音道。
“月德山庄大阵开启,但凡是魔修都不可能逃过阵法压制,阿姐,我相信你,但他如果能够隐瞒山庄大阵,恐怕也很难逼其显露真身。”
如果是这样,那徐妧出手,就真的过于冲动了,徐珠玉飞速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之后会发生的事。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嗷呜在徐妧脚边轻蹭了蹭她,待吸引了徐妧垂眸注视后,它探出壮呼呼的虎掌,一下弹出锐利的爪子,上边萦绕着旁人瞧不见的煞气浮动。
小嗷呜伸了个懒腰,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懒散咕噜声。
徐妧却明白它的意思,它有办法破了谢知白的伪装,挠上一爪子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他是潜入魏家替代那人身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能够让这些数量的魔修出现在北楚腹地,已经不仅仅是这一个魔修的事。”
“月德山庄四象大阵既然有回溯之能,便不必担忧,有他们在场见证也好。”
徐妧嗓音淡淡,说出的话落在徐珠玉和小嗷呜耳中,便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小嗷呜收起爪子,继续蹲坐在徐妧脚边,懒懒散散地没多久就靠了上去,蹭了蹭找到个最舒服地姿势,才打了个哈欠。
徐珠玉听到徐妧这番话,心里高悬的石头才安然落下,她就知道徐妧行事必然有因,也为自己刚刚的焦急感到脸红微臊。
急成那样,反倒像是不相信徐妧。
“禀少庄主,我等已将庄内魔修尽数清剿,其余逃逸的魔修,也已派人前去追击。”
这时来了一行人,月德山庄庄人率先禀报结果,白风岚的注意力却被随他们一同前来的白衣男子所吸引,颔首道。
“能够逃离的魔修实力不低,让弟兄们不必强追,尽力而为便是,切莫中了魔修诡计……顾公子,山庄遭逢魔修来袭,让你看笑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狩元面容清隽,纵然不笑,亦让人觉着如沐春风,听得白风岚这么说,微微摇头道。
“魔修无端袭击月德山庄,若非有白少庄主调度得当,恐怕损失更甚,顾某怎会是看笑话,月德山庄能有白少庄主这般人物坐镇,幸甚。”
白风岚叹了口气,心底却对这句话十分受用。
“方才若不是有诸位以及顾公子相助,恐怕也难以击退魔修,何况,这银月泉眼还是落入了魔修的手中。”
顾狩元可不是一般人,摈去他乃北楚阁老嫡长孙这一身份不谈,科考连中三元却不入仕途,得青崖书院夫子收为学生,名气张扬却为人低调,当得君子之名。
顾狩元笑了笑,便知趣不再提此事,他目光一转,瞧见伤势颇有些重的谢知白时,愣了愣,旋即关怀问道。
“这位道友伤得如此之重,怎么不寻处地方疗伤?”
“咳……方才发生了一些事。”
白风岚也知道这件事情定要有个结果,事已至此,总该有个交代,否则不论是徐妧或是那魏延,都不会就此罢休。
而事情又发生在月德山庄之中,合该由他这个少庄主来定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好顾狩元名望不低,有他在这里,也能为白风岚压一压场子,分担些压力。
顾狩元静静聆听白风岚简单说明方才发生之事,便看向站在另一边的徐妧,浅浅地向她与徐珠玉行了一礼,便开口道。
“事情真相不明,我等自然不可只听一家之言,徐姑娘能否说说这位道友来路究竟如何不正吗?若能有些证据,就再好不过了。”
徐妧眸光淡然,闻言亦望向他。
“他乃魔修,掩藏自身魔气和修为扮作人修,你想要的证据,只要请白少庄主开启四象大阵,回溯当时情景即可,是非对错,一观便知。”
“魏道友意下如何?”
顾狩元见白风岚颔首答应,目光一转看向阖眸调息的谢知白。
谢知白没有睁开眼,只是扯起嘴角冷冷一笑。
“你一句魔修,便要我来自证清白?他说的证据,你能拿得出来么,月德山庄大可不顾我的意愿启动大阵,但我魏某人,受不得这般折辱!”
“真相固然能够大白,可我所受冤屈,你拿什么偿还?我又凭什么任由你处置,你不过一介修士罢了,我乃魏家子弟,难道也要由你来决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对同道出手,乃是事实,而说我是魔修,却仍要我来自证清白,真是可笑。”
顾狩元垂眸沉吟片刻,神情之中多了几分认真严肃。
“魏道友所言,不无道理,徐道友倘若拿不出证明他是魔修的证据,这大阵,白少庄主固然可以开启,却容易叫彼此生了间隙。”
白风岚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儋州魏家中惊才绝艳之辈不在少数,不论能否在回溯之中找出魏延是魔修的证据,也都应该先让魏家知晓此事才行。
可一旦魏家介入此事,再想开启大阵,可就难了。
为了声名,哪怕魏延真是魔修,魏家恐怕也绝不会承认,即便暗地里将其处置了,明面上也定要让此事不能折损魏家名誉半点。
以修真世家一贯来的作风看,结果多半如此。
徐珠玉察觉到了此刻气氛的僵硬,她清了清嗓子,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压住此时场面,却被身旁徐妧轻轻按住。
“对你出手,何时成了事实?”
一道清冷嗓音平静响起,却引来在场众人不同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风岚对徐妧的了解,向来是冷静沉着、行事有度,若说有什么不太好的评价,至多也只是杀心过重了些,一旦出手,与之对立的妖魔少有活口。
却也从未听说过徐妧有现在这样……像是不够理智聪明的表现。
徐珠玉则是在近来一次次和徐妧的接触中,意识到阿姐会这么说,一定是做好了准备。
好耶!
想到这,徐珠玉双眼明亮,直接在心底将魏延视作魔修看待,警惕戒备了起来。
顾狩元神情微顿,握着折扇,瞥了眼听到徐妧的话,瞬间睁开眼的魏延,心下有了几分思索。
“这伤瞧着是利器所致,伤口处不论是残留剑气或气机波动,都能够有所循迹,徐道友能将话说得如此笃定……魏道友可有什么想说的?”
谢知白低眸敛去眼中沉思,他当然不会认为徐妧是糊涂了才这么说。
原本谢知白打算要借势压人,这人修之间除去修行,还有错综复杂的势力桎梏,一旦挑起争端,谢知白确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徐妧这么说,到底是有什么依仗,亦或……是在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知白知道现在局面不容自己沉思太久,稍有决断后,便抬头看向徐妧,语气毫无怯弱。
“山庄内不知多少人见到你一路追杀我,这难道有假?既然你说我身上的伤非你手笔,那不妨请人来验一验,我魏延问心无愧!”
当时徐妧出手毫不留情,又不知他之后作何打算。
谢知白不信徐妧还能有逆转乾坤的手段,更多的可能,怕也只是学他以势压人,赌无人敢直说结果,拖得太和宗来人交涉。
想到这里,谢知白眸光一闪,觉得已经抓住了徐妧的打算。
“就请月德山庄派人,与这位顾公子一同查验,如何?”
谢知白看了眼白风岚,目光便转至顾狩元,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似嘲笑意。
“在下并非怀疑月德山庄会动什么手脚,只是不想让此人还有什么置喙的余地,想必以月德山庄和顾公子的名望,验出的结果,足以让她信服。”
顾狩元点了点头,既然掺和进这件事情里,也就不会推辞。
一旁的白风岚微微皱眉,下意识看了眼徐妧,见她镇定自若,便点头应下,命人去请来坐镇庄内的六重境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那位月德山庄的修士到来,顾狩元与其一同走近谢知白身边,各自身周气机浮动,洁白、土黄两道灵力飞出,落在了谢知白手臂上仍难愈合的伤口处。
两人操纵灵力仔细地一寸一寸探查,记下这残余的剑气和气机波动。
随后山庄修士朝顾狩元点了点头,顾狩元亦是颔首回礼,转身望向徐妧。
“请徐道友出剑,并施展任意一道术法。”
徐妧神色淡淡,没有丝毫犹豫地挥出一道剑气落在地上,随着细微噗嗤声响,深不见底的剑痕出现,而后又有灵炁化成的蛟龙扑向剑痕。
“多谢。”
顾狩元客气道了声谢后,与山庄修士上前仔细感悟分辨,众人俱是在此刻保持缄默,生怕扰了他们两人分毫。
“剑气之中意韵平和,不掩锋锐,不掺煞气……”
“嗯,这灵力波动与太和宗的修行法门,并无太多差异,风拂烈火,生生不息,竟能将力量控制得如此精细,尽数封锁在剑痕之中,没有丝毫外泄。”
顾狩元与山庄修士低声点评接连响起,听得众人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风岚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二人交谈,询问道。
“顾公子、全叔,你们看出了什么结果?”
然而不待他们二人回答,谢知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在他看来,方才徐妧斩出的剑气和使出的术法,根本就与她先前的手段截然不同。
谢知白眼眸微眯,在这时刻反而愈发冷静。
顾狩元看了一眼对面的山庄修士,见他微退半步的动作,便沉吟道。
“魏道友受的伤,其气机波动与徐道友使出的术法截然不同,至于残留剑气,也是全无一致。”
“嗯,顾公子所言,正是我看出来的结果。”
得知这一答复,白风岚暗暗松了口气。
怕就怕徐妧真的动了手,若没有,那至少还是占理的一方,哪怕之后不能证明魏延就是魔修,也还不至于闹得太难堪。
徐妧察觉到身侧的徐珠玉投来好奇目光,但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影剑多道神通,以徐妧目前的修为,难以轻易使出,可若是说要借其势、仿其意韵,就算不得多难的事情。
魔修诡计多端,又伪装成修真世家子弟,能用什么手段应对,徐妧早已猜出个七八成。
身为大宗门的弟子,历练之时遇到的算计不比面对妖魔来得少。
倘若真有大能仔细查看,也许能寻出蛛丝马迹。
而不动用绝影剑,任谁也难以将谢知白身上的伤,同徐妧扯上关系,除非炼剑当日在场之人也在此处,否则又有谁能够揭露。
两者皆无,谢知白的算计自然只能落空。
徐妧从未说过自己性情耿直,也难为谢知白会这么看待她。
“眼下有两件事需要查明,一是我认定你乃魔修伪装作人修,二则是你指控我出手伤了你,说不清楚,亦拿不出证据,那便再劳烦白少庄主一次,如何?”
徐妧气定神闲,看向谢知白的眸光淡然,但在他看来,这无异于占据上风的冷然讥讽。
“刚刚阁下才说过的话,应当还未忘记,总之,我不介意自证清白,以免你之后仍有微词,倒不如开启四象大阵,瞧瞧当时情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姐说得有道理,你这人之前不是说被冤枉了吗?我看啊,这只验气机波动的法子还不够严谨,需要大家亲眼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
“咳……四象大阵能够回溯的时间有限,不容拖延,这……魏公子认为呢?”
顾狩元站在几人之中,身形颀长,颇有风度,待徐珠玉和白风岚话音落下后,他手执折扇,温声道。
“魏公子既然说过问心无愧,依在下看来,不妨就请白少庄主开启大阵回溯,也好尽早分清事情真相。”
谢知白顿了顿,神情毫无异样,甚至较之先前蒙受冤屈的激动,要心平气和许多。
“开启大阵回溯,不是不可,倘若真是她冤枉了我,诸位可担得起这个后果?魏某敢以道心起誓,身上这伤若非她徐妧所为,魏某此生修行无望,再无精进半步之时,诸位呢?”
徐妧身周风火双炁犹如浪涛浮现,扭曲了一片空间。
“争论至此,你想要的结果也已经看到了,仅是要回溯当时情景,若你真的问心无愧,何必再三寻借口拖延,不如让我看一看,我想要的结果。”
谢知白脸色微变,紧紧盯着她,心里倒无太多惊慌,就算徐妧真的能够揭露他的真身,也对他的计划影响不大,左右不过是换个身体罢了。
但这也意味着,谢知白再一次输给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不该有遗漏的计划,偏因徐妧的出现,而有了偏差。
直到现在,谢知白仍想不明白徐妧到底是如何发现他的身份,快得就像是他顶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徐妧面前一般。
“难道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向我动手?”
徐妧不掩对谢知白的冷然杀意。
让他拖延了这些时候,只是徐妧看在月德山庄的面子上,才没直接动手。
但现在谢知白俨然已是黔驴技穷,想靠着言语来继续拖延时间,徐妧纵有天大的耐心,也不会是用在这个时候的。
风火双炁虽未针对其他人,可在场诸位却都清楚感知到那灵力蕴含的恐怖力量,下意识想要升起抵御防护,即便按捺住了,也克制不住汗毛竖立。
“随你的意。”
开启一次四象大阵不是件随意的事,徐妧不喜欠人情,放任他挣扎至现在,足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知白想利用他人限制徐妧,徐妧何尝不是这般打算,若那时她动了杀招,落在旁人眼中,多数都会被合力阻拦,反而容易被谢知白逃脱后反咬一口。
但现在,不到最后一刻,无人敢拦。
从谢知白的反应,以及对徐妧的信任,足以让他们看出几分端倪。
到了这个时候,谢知白仍不肯回溯,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便很能引人深思了。
谢知白当然也能够想到,见徐妧不再打算忍耐,旁人的反应也窥出其心中所想,他索性沉声道。
“好,那就请白少庄主开启四象大阵!”
话音落下,四周低沉恐怖的威压却没有消失,令人一窒的火属灵力翻腾,吹拂而过的风属灵力不止没能平息它的躁动,反倒是助长了力量。
“徐姑娘?”
“徐道友!”
听得谢知白同意之时,白风岚与顾狩元尚未打消心中猜疑,但也知道在回溯情景之前,万不能再动其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想不到徐妧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人轻呼、一人唤,想要提醒徐妧别冲动。
其余等人也是神情肃穆,总觉着徐妧莫不是同那人有什么私怨。
只有徐珠玉眼神越发明亮,被汹涌翻腾的灵炁逼得退了好几步,视线却一转不转地看着徐妧,忍不住地想要为她喝彩。
“孽障!”
就在谢知白快要抑制不住干脆暴露真身、大开杀戒之际,一声犹如惊雷乍响般的怒吼,就这么凭空炸开。
在场众人,皆因为这声怒吼而震得气血翻涌,两耳嗡嗡不断。
在这干涸的银月泉上空,无端多出了两道身影,一道较为凝练,沉肃的面容上不见半点情绪,就好像那一声怒吼并不是他呵斥出的一样。
另一道则有些晃荡不休,显然也是受了怒吼影响。
这竟是两道身外化身,观其形态,显然只有到了八重境的境界,方能使得身外化身也有不低修为。
徐妧微微皱眉,积蓄的风火双炁在这一声怒吼针对下,被直接打散,而此神通仍有余力,竟还想循着消散回归的灵炁缠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是谁,在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其他人也很快都知晓。
“父亲!”
徐珠玉并未像以前那般亲昵地喊出这一称呼,撇去心底陡然升起的怪异不说,她竟觉得父亲方才呵斥的孽障二字,似乎……并非冲着魏延而去。
镇北王!
听得徐珠玉一声呼唤,众人皆是惊诧得变了脸色。
顾狩元率先拱手行了一礼。
“晚辈顾狩元,见过镇北王。”
“月德山庄白风岚,见过镇北王。”
“见过镇北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天刑嗯了一声,在看向这两人时,神情倒是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几分,只是在瞧见谢知白那有些惨的模样时,眼神顿时微沉。
“本王将你从太和宗召回,念在太和宗教养徒弟不会太差,这才没对你严加管教,稍有纵容,你便闯下这般祸事,还不跪下!”
“镇北王莫要动气,都是孩子,小辈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你这般动怒,在下相信以镇北王的家风,断然不会是二位郡主的错。”
魏家主在他身后,自然也瞧见了魏延这个子弟受了重伤,心下微怒,可面上不显,低头冲魏延便是一声呵斥。
“定是你做了什么,才会惹得二位郡主不喜,快快同王爷与郡主认错!”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妧和徐珠玉安然无恙站在一旁,那魏延却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镇北王哪会听不出魏家主的言下之意。
镇北王此次欲与魏家合作,正在商谈之际,这魏家主便得了传音。
能在那个时候飞来的传音自然不会是一般事。
这次与魏家的合作事关重大,镇北王不容其有任何差错,更何况,还与多年不见的女儿——徐妧牵扯上关系。
镇北王抬手止住魏家主的做派,冷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家家风严谨,本王相信,是这不孝女在外养得性情顽劣,出手不知轻重,暴虐成性,才会惹出这般祸事,魏家主莫要怪错了后辈。”
“哎!王爷不要这么说,小辈做错了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我看二位郡主也不是那顽劣脾性,到底是我管教后辈不严,反倒惹得你动了怒,实在不该啊。”
镇北王闻言,冷哼一声,他哪会听不出魏家主的言外之意,这哪是在说魏家主自己管教后辈不严,分明就是在点他!
但魏家执掌儋州各处重要关路,镇北王的确不把他这个八重境的家主放在眼里,但坐镇魏家那个老不死的太上长老,却让镇北王有些忌惮。
“孽障,闯下这般大祸,竟还敢对本王的话充耳不闻,让你跪下,难道听不见吗?!太和宗,究竟是如何教你礼数的!”
呵斥声落,一股威压随之笼罩在这片区域。
其中尤为徐妧承受最多,两肩衣袍上随意散落的鸦青长发骤然紧贴,一股无形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逼压落在她肩头。
徐妧体内风火炁眼疯狂运转,无数灵炁涌动周身,犹如山崩海啸般在灵脉内穿梭,抵御着这股威压。
“我何错有之,又为何要跪。”
在她身旁的徐珠玉早已被镇北王定住,以一股柔和力量推至远处,瞪大了双眼,竭力想要喊出声,却也只能遥遥看向徐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听得她这般毫无敬意的话语,心中怒气更盛。
“本王乃是你父亲,子跪父,天经地义!跪下认错,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想必魏家主也会放你一马,难不成你想本王让你当众难堪么。”
徐妧神情越发冷然,眼眸之中毫无半点情绪浮现,沉寂得犹如终年不化的大雪。
“这世上,当真有天经地义?”
徐妧嗓音清冷,低声反问。
“你可敢扪心自问,何为天经地义!”
这声声反问毫不激昂,冷静得就像是对回答不抱以任何的期待,亦不似质问,而只不过是随意地、平静地问出一个被忘在心底多年的疑问。
“你身为徐家女,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敢忤逆本王。”
镇北王原先的两分怒气,到了这时候,又增添了三分,他知道徐妧这句话是在诘问当年之事,是在诘问这些年他的不管不顾。
可心底的怒气,却并非恼羞成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徐妧竟敢如此倔强。
魏家主见状,叹了口气,摇摇头。
“小辈能有这般心气,说到底也是件好事,镇北王不如就看在老夫的面上,莫要让这孩子低头认错了,本就是无伤大雅一件事,何必挫了孩子一身傲骨。”
“哼,若是现在纵容她,往后怕是要闯下滔天大祸!”
镇北王眼神一沉,看向底下的徐妧,声音犹如闷沉雷响。
“我再问你一次,跪,还是不跪。”
在他说完之后,徐妧顿觉双肩之上的重力加剧,宛若万仞山巅倾覆落在肩头,压得她五脏六腑骤然收拢,隐有破裂之像。
待在徐妧脚边的小嗷呜几乎压不住恼怒,恨不得冲上去就要给那糟老头子一巴掌,把他天灵盖掀开才作数。
但下一刻,小嗷呜便察觉到命契发动,它不能理解也不接受地抬眼看向徐妧。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在这个时候暂封命契。
徐妧无法分神同小嗷呜解释太多,承受着巨大重力碾压的同时,她毫无屈服之意,抬眸一字一句道。
“我徐妧,敬天地、但不跪天地,敬万物、亦不跪万物。”
“宗门师长于我有养恩,恩同再造,跪他们,此乃天经地义,你虽是名震天下的堂堂镇北王,可也……配不上我跪下……低头……”
在场其他人不明事情缘由所以,只觉得眼下这场面未免过于荒谬。
这当真是两父女?
怎么瞧着……那魏延还比徐妧更像是镇北王的亲生骨肉,否则何至于此?
魏家主也是有些微怔,按理说镇北王其人实力非凡,哪怕是与魏家合作再心切,似乎也不必给他和魏家这么大的面子吧,这其中怕是还有些门道。
但若真是这么下去,怕也会让魏家落人口实,魏家主再如何不在乎,也不想担这么个没由来的名头。
“罢了罢了,请王爷息怒,左右也不是多重的伤,此事就这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肆!”
“大逆不道!”
谁知话没说完,镇北王便怒斥一声,直接将魏家主轻声劝说给盖了过去,惹得他又是一愣。
徐妧冷然扯起嘴角,她过去不知镇北王为何会对襁褓之中的自己起了杀心,现在看来,知晓为何也已经没了意义,即便是现在,恐怕他那份杀心也从未消减。
既然镇北王现在步步紧逼,倒不如趁势断绝关系。
所谓父辈荣光,徐妧半点都不想沾。
为了逼得她低头认错,甚至不惜当众一再出手,接连呵斥的话音里,挟着外人难以察觉的神通,落到徐妧耳中,却行攻心。
“不跪便是放肆,那我今日放肆了又如何。”
忤逆一个意图弑女的父亲,算什么大逆不道?
直到这一刻,徐妧神情彻底冷了下来,镇北王话音之中的神通毫无留手,竟是持以哪怕摧毁她心境也不顾的势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之人中唯有顾狩元察觉出异样,皱了皱眉,终是忍不住温和出声劝阻。
“王爷,狩元虽是晚辈,此时出言相劝却有不妥,但徐道友方才行事并未出格,亦没有伤魏道友分毫,认错一说,恐怕还需再稍作思量。”
镇北王低头看他一眼,落在顾狩元身上,感受到的便是无尽煞意掠过,使得通体冰凉。
但顾狩元仍是坚持着没有退缩,在他看来,既然开口了,再临时反口,非君子所为。
“呵,此乃本王家事,即便你是顾阁老的嫡长孙,恐怕也没这个资格插嘴。”
“但……”
顾狩元话还未说出口,便感觉到滔天煞意扑面而来,镇北王虽没对他动手,却也顺势将他暂时封住说不了话,显然是知道读书人的脾性。
镇北王看向徐妧,不耐地眯起眼。
他倒真不介意借着这个机会杀了徐妧,纵然是与自己血脉相连,可他对徐妧由心而发的厌憎,便是比之宿敌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镇北王心里也清楚,太和宗那帮修士对徐妧有多看重,敢放徐妧一人入北楚,恐怕交给她不少的保命法宝,杀了自然能以绝后患,杀不死,就会是个后患。
思及此,镇北王于心中冷笑一声,他们当真以为培养徐妧,就能找到制衡他的办法了么……
魏家主方才那句火上浇油的话,其实说中了镇北王的打算。
心气高?
镇北王要的就是今日在此,将徐妧所谓一身傲骨寸寸折断,叫她终生不得修炼!
此时他已无需多言,这月德山庄除去风云涌动外,再无别的喧嚣嘈杂,唯有镇北王与徐妧清楚实际在发生着什么。
肩头落下的巨大重力,已至徐妧身躯能够承受的极限,她甚至能察觉到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
也好。
‘血脉相连,自此断绝。’
直到脏腑将要承受不住破裂之际,徐妧微微闭上双眼,不论心境、呼吸,俱是陷入如止水般不起波澜的平和之中。
镇北王这具身外化身到底有多强,徐妧看不穿,但知道自己与其之间的境界差距,哪怕仅是一具身外化身,也定是犹如天堑鸿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并非聪明举措。
但这一刻,徐妧知其不可为,仍要为之,义无反顾。
“绝影。”
“锵!”
清透水色似波涛柔柔蔓延,一闪而过的寒光就像是众人错觉般,眨眼后便瞧见在徐妧身后,悬浮着一柄稍显剔透的灵剑。
灵剑剑身修长,每每眨眼恍神之际,总觉得似有异彩流光滑过,可定睛一看,剑身上唯有几道古朴纹路点缀,唯显素净。
镇北王一眼就看出这灵剑品阶,饶是以他的眼界,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九品灵剑……
太和宗对徐妧竟然看重到这种地步,镇北王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因此引得心中杀气越盛,在他看来,这世上岂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难道,太和宗那帮修士……当真是琢磨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陡然间,自上空传来一声真正雷响,震得镇北王回神,一众人等,俱是惊得变了脸色。
这下白风岚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怎么莫名其妙的,竟有雷劫在他的山庄上空酝酿,别个还能离开,可这里就是他的家,真要跑了,算哪门子的道理?
顾狩元在一旁眼神略有复杂,低声叹道。
“先将伤者送远一些罢,眼下已非我等能够插手的局面,倒不如先顾全大局。”
白风岚闻言,连忙认同地点了点头,却又愣了愣神。
除非有什么后天锻造炼制而成的宝物,遭得天道察觉,才会引发雷劫。
难道那柄剑……?
此时一道电光闪过,白风岚回过神,赶忙吩咐庄人搀扶着魏延一并离开这危险地带,却陡然一道剑气飞来,斜刺入那谢知白脚边不过毫发间距的青石砖中。
白风岚愣了愣神,循着剑气来的方向看去,相隔甚远,白风岚竟觉着他从徐妧那双清透眼眸之中,读出了徐妧的示意。
‘他留下,你们走。’
魏家主面上三分客套笑意,在看到魏延被安然放置在地面,而其余等人有序散去之后,逐渐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走得了,魏家主和镇北王自然能走。
却有些走不动。
“你……!”
镇北王下意识仍想冲徐妧呵斥出声,却察觉到他施加的神通在不知不觉间,仿佛落到了空处,他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为何。
目光乍然一转,再看向绝影时,镇北王面上神色除一贯来的傲然沉肃之外,似乎还多出了一丝异样。
绝影入太微垣之后,从未现世,也因此还从未引动过雷劫。
九天之云滚滚垂落,四海之水翻腾昂立。
穿梭于云堆之中忽隐忽现游动的雷龙,宛若有着神智一般,远比暗紫色雷电身躯更为明亮的双瞳,锁定着下方徐妧身后的绝影剑。
“方才你真的动了杀心。”
“可惜是具身外化身……好在是具身外化身……”
徐妧反手握住绝影剑柄,抬眸望向上空人影,眸光依旧淡然,可倒映着云堆里偶然明亮整片天际的雷光,又仿佛是藏了两簇火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自然不会忽略了她的表现,原本沉肃的神情微顿,旋即勃然大怒。
天色愈来愈暗,几乎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镇北王却清楚看到提剑直立于地的徐妧,眼神似嘲似笑,又好似毫无情绪藏纳其中,只瞧见她启唇一张一合。
我要做两件事。
想引天雷淬剑,还有——杀你。
第75章吾辈向往之要杀了镇北王这具身外……
要杀了镇北王这具身外化身,很难。
八重境武修费尽心血,分出神魂而炼制的身外化身,几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炼,纵有境界差距,但在本体的阅历加持下,足以补益太多。
何况还有道德层面的压力,弑父一说,宣扬出去对徐妧声名的损毁有多严重,几乎不必细想。
但太和宗训,历来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徐妧从未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以任何期待,而让他弥补的机会,也已经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不可能不知道他刚才出手的力量,足以压得徐妧脏腑破碎,能够摧毁她的心境。
这两者于修士而言,乃是重中之重,莫说是破碎损毁,哪怕仅是稍有些许影响,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生恩固然重,但在二十载前镇北王对尚在襁褓之中的她动了杀心时,这生恩已然被抹除,今日,便彻底做个了断。
绝影剑察觉到主人此刻心中想法,剑鸣之音清越昂扬,对那即将落下的劫雷毫无惧意。
镇北王深知绝不能阻拦这柄灵剑受雷劫淬炼,但其主,却可以死在劫雷之下,既替他清扫去心底一道顾虑,又恰好能够去主留剑。
处于王位多年,镇北王自然不会对一柄九品灵剑动太大贪念,他要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之举。
徐妧周身灵炁浮动,透明水色于青赤之中流转,剑势亦随此节节拔高。
雷龙穿梭游动在乌云中,暗紫浓郁,酝酿出第一道劫雷。
自镇北王掌间,亦有黑红煞气成团,积攒着极为恐怖的威势,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手而出。
此时已经退至远处遥遥观望的众人之中,顾狩元见状却不由得神色微愣,折扇轻拍掌心的动作也不知觉顿住。
站在白风岚身后的高手比他要快,说出了下意识的惊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剑势与灵力波动,倒与方才那位公子身上的伤势残留,咳,有些相似。”
白风岚闻言,反应过来之后,扭头皱眉看了他一眼,此时说出这话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即便是到了这时候,他仍对徐妧持以信任。
深究不出缘由,总之就是愿意相信她不是胡来的秉性,倘若看走眼了,白风岚也不惧担责。
“少庄主,属下的意思是,若真误会了什么,我等恐怕不该将魏公子留在那里,这雷劫瞧着不一般,他留在那里,定会被波及。”
话虽如此,可谁也不敢贸然就冲过去,这劫雷随时都有可能劈下来,闯进去,岂不是无缘无故挨顿劈,到时候能不能走出来都是两说。
神仙打架,何苦为难他们这些个‘凡人’。
顾狩元翻手藏起折扇,神色一正。
“这事也与我有关,便由我去将他带回吧,诸位稍安勿躁。”
白风岚原本打算咬咬牙过去把人带回来,有顾狩元开口,倒是免了他的纠结。
“顾公子大义,只不过人是在我月德山庄,责任怎能由顾公子一人揽去,不如就由我们二人一起去将他带回来吧。”
“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雷龙自乌云之中探出头,自知不是推让谁去的时候,顾狩元便不再多言。
二人身形正要动,一股浓沉魔气却自劫云下方弥漫开来。
人、妖、魔三修历劫各有不同。
上苍所谓好生之德,亦是从此窥得出几分,可再如何好生有德,这人道无论修士亦或器物、丹药召来的雷劫,所降天雷,都不是魔修吃得消的。
浩然雷电,最克妖魔。
谢知白早在劫云凝聚的一瞬,就已经知道要遭,大能无法轻易堪破的掩藏神通,在天雷之下,简直如纱罩人,什么也藏不住。
那种被锁定了的危机感遍布谢知白浑身,激得他几乎要循着本能逃遁,却始终克制住这股冲动。
这个时候真要有什么异动,就是在为徐妧和她的剑分担雷劫威能,落下的劫雷劈向谁,还真不好说。
“狗修士……”
以往就发生过一个人修大能趁着突破之际,跑去魔域历劫的事,尽管那大能最终被激得癫狂的魔修绞杀,可当时凝聚的雷劫,也灭杀了诸多魔修。
谢知白回忆起这件事,再看向徐妧背影的眼神之中,多了忌惮与狠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可在雷劫威压下,那道掩藏神通已然不受控制,失去了作用……
一时间变化诞生太多,所有人都几乎感到了应接不暇。
而劫云之中雷龙探头,以一种看似极为缓慢实则不过三两呼吸间就落至地面的速度,直扑徐妧,将其淹没于迸发的劫雷中。
就在此刻,镇北王掌心里酝酿多时的煞气亦无声飞出,同样直指徐妧。
与徐妧一同承受劫雷冲刷的小嗷呜抬头看了眼,有些漫不经心地张大了嘴巴,软软地嗷了一声,就像是打了个哈欠。
被刻意遮敛了气机的煞气,就真的一点声势全无地消失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嗷呜觉得有些不高兴,它可喜欢徐妧了,长得好看又对它可温柔,味道闻起来特别干净,但为什么总有人对她不好?
若不是觉察到徐妧不会喜欢它胡乱做些什么,小嗷呜真想让那糟老头子挨它一爪子。
想到这,小嗷呜有些恹恹地低下头,耷拉着脑袋趴伏在地上。
到底怎么才能让徐妧开心呢,先前采摘仙植送给她,结果被教育了,方才徐妧又暂时蒙蔽它与她之间的命契相连。
好像……它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要抓住大蛇送给徐妧吗?也不知她是喜欢活的还是死的,小嗷呜圆溜溜的眼瞳里若有所思,它还记得,前几回在天柱里,似乎是见过一只彩色大蛇的。
徐妧尚且不知待在身边的小嗷呜心中所想,她手持剑身秀美狭长的绝影,甚至不曾升起防御屏障,任由劫雷落下,与绝影一同经受劫雷冲刷。
劫雷威能几乎蛮不讲理,犹如天怒降罚,摧枯拉朽般碾过徐妧每一寸穴窍、灵脉、骨肉,暗紫雷光也在这瞬间化作刺目的雪白。
很痛。
这劫雷的威力不仅仅是作用在身躯之上,更连通神魂一并冲刷。
徐妧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提剑的手微微用力了些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抿了抿嘴,催动灵炁流转,强撑着剧烈的酥麻痛楚,悍然将要流逝的劫雷余威,生生截断了一部分留在绝影剑中。
此时也无人能够观察得太细微,徐妧这么做,在场并无一人知晓。
但徐妧随后忽然抬剑指天的动作,却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杀了镇北王这具身外化身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徐妧稍显深邃的眼瞳之中,倒映出第二道劫雷自云破出的画面。
而后灵炁疯狂倾泻,取代了灵台的风火炁眼,仿佛停滞了平常的流转,实则是运转速度快过了眼睛能够察觉的极限。
外界之人对徐妧的评价,大多都是举止有度、和气善良、外冷内热。
却只有少数人知晓,徐妧此人究竟有多狠绝。
并非对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纵然是对待自己,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狠绝,这也正是太和宗一众师长最为牵挂的事情。
他们从不将所谓名扬天下和举世无双的期望落在徐妧身上。
只愿徐妧平安顺遂。
魏家主看出徐妧要做什么,却有些不敢置信,心底有些担忧地悄然后退一步,嘴上呵呵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是亲生骨肉,镇北王何必与孩子置气,我看这孩子天赋非凡,实力不俗,培养好了日后定是我人族中流砥柱,不若……算了吧。”
该说不说,这镇北王历来就有杀神之名,杀红了眼时与疯魔无异。
这徐妧还真是与他一脉相承,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竟然剑指劫云,难道她还想回敬雷劫不成?
镇北王沉肃面容终是浮现一丝怒气,被这逆女再三当众如此忤逆,越发明确了他心底的厌恶猜疑,可方才那道煞气暗袭,究竟是谁暗中抹除。
难道是太和宗的人?
镇北王眼眸微微闪烁,心中怀疑又多了些。
“你同我纵有生恩,念及根源,也是镇北王妃孕育,所谓生恩之于你不过微弱,这一点恩情,自被方才杀心手段相抵。”
“生恩既已相抵,今日过后,我与镇北王府两不相干,再见只是陌路人!”
“今日之事,任凭世人如何评判,我亦问心无愧。”
徐妧眼神清冷,明亮澄澈,像是看着镇北王那抑制愤怒的脸,又像是看着魏家主满脸事不关己。
在此刻徐妧心境一如眼神表现出的平静,于绝影剑中,传来了热烈而又激昂的情绪,仿佛是在响应她的话语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与主人,心神相通。
已被劫雷夷为平地的这片区域,浪涛声显,剑气所化游龙追逐着游离四溢的丝缕劫雷,凝聚出无双剑势,只待徐妧心念一动,便要吞噬她所指万物。
天上劫雷化龙落下,地上剑气游龙昂扬直上。
两道借意韵而得形的力量相撞却未停顿,而是各自朝着彼此的目标扑去,交错瞬间焕发说不出的美丽,却无人心生感慨。
任谁也知道,这两股力量的恐怖。
徐妧被雷龙淹没瞬间,剑指动作一改,反手借剑刺入地面以做支撑,她竭力抬起头,承受着劫雷汹涌冲刷之势,纵然痛若碎骨碾肉,也紧咬牙关。
欲承此威能,必受无边痛楚。
魏家主在见得剑气游龙飞入劫云之后,脸色终于变了,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后悔,最终只能苦笑一声。
“看来老夫这具身外化身,当真是要折陨在这里了。”
“哼,此事我自会同魏家主有个交代,再不济,将那柄灵剑赔予你便是,这孽障竟敢挑衅雷劫,杀心如此之重,执念过甚,不顾在场同道性命,注定为天地所不容!”
雷劫并无神智,可也有运行的一套法则,人道历劫,劫雷锁定魔修乃是本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劫云本就是根据应劫之物或人而决定威能,受到剑气游龙反击之后,便会加大威能,将劫云笼罩范围内的任何活物,有一个算一个,纳入承受劫雷的范畴中。
徐妧要的就是这份不讲道理。
她仰头看向镇北王,面上神情悲喜难辨,嘴角虽溢出血丝,可看在镇北王心底,却无一丝快意。
堂堂八重境武修,执掌整座王朝兵权命脉,修行多年……
到今日,却叫这孽障,再三打了脸!
倘若不是当年之事,镇北王说不得也要对她有几分欣赏。
断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镇北王身周煞气陡然浓散,化作铺天盖地的军伍模样,避开了劫云落下的方位,挟几乎凝练实质的煞气,纷纷扑向徐妧。
来时岂会想到还有劫雷这一关,即便是身外化身,没有准备好历劫应对的前提下,都难以抵抗。
但在这之前,镇北王要一个绝对的结果,事已至此,徐妧必须死在他手里,否则即便是雷劫倾覆,也难说太和宗是否还有逆转的手段。
即便牺牲了这具身外化身也在所不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家主见状,险些就把疯魔二字骂出口,劫雷已经提升威能到了这种地步,镇北王竟还不管不顾地动手,亮出这般神通。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以至于父女之间要搞出如此阵仗?!
不远处的顾狩元面色凝重,旋即又有些无可奈何地低叹一声,见白风岚不明所以地望过来,他以折扇侧了些许指天。
“这下,麻烦大了,徐道友此举恐会惹得劫雷威能增强,而镇北王……在下亦不明他为何要这般毒辣,始终是父女,何至于此……”
“顾公子的意思是这劫雷会殃及我等?”
白风岚脸色有些不好看,倒不是心疼山庄接连受到重创,而是担忧在场庄人的性命。
留在此处并不是为了看好戏,白风岚身为山庄少主,遇到事情岂能轻易寻借口离开,但若是因他决断导致庄人丧命,纵然最后他活了下来,也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顾狩元眼神微凝,摇了摇头,在白风岚心神不宁因他摇头稍定之际,抿了抿嘴。
“此前从未亲历,在下不敢笃定,但依照劫云眼下气机变化来看,应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几个呼吸间,众人便觉被无端注视,仿佛离不开这片天地,去往何处都会被锁定,这下白风岚不必等顾狩元开口,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酝酿间隔较之先前要久上一些的劫雷,终于突破了云堆,暗紫雷龙色泽淡了些,眼瞳之中,却隐隐带着几缕金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看清楚这道劫雷,一瞬间心中浮现的想法便是——我等何德何能。
九品灵剑终是器物,也引不来此般天劫。
何况这不过是第三道劫雷,后面还有六道劫雷酝酿。
白风岚已经无暇去想太多了,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外掏出各种灵物、阵盘以及防御灵器,并安排庄人定下心神,准备结阵抵御劫雷。
“少庄主!快看四周!”
正当他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沉声吩咐之时,忽有庄人惊诧喊了一声。
白风岚眉头紧皱,难不成是劫雷已经落下不成,循庄人惊喊的示意看向周围,他顿时愕然睁大了眼。
不知不觉间,在众人所待的这片地方,多出一丛丛翠绿草叶。
更有青木昂扬生长,投下错落阴影,三两只洁白小鹿屈膝跪伏在这些阴影之中小憩,而一些白鹿则是在他们身后无端出现的玉带溪流边低头啄饮。
端得一派安静宁和之像。
这时劫雷落下,挟狂风咆哮之势,覆盖了整片天地,震得所有人俱是心头一跳,眼前除去漫天刺眼的白光以外再无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天劫,也是天罚。
白风岚满脸震惊地捏紧了拳头,看向自己安然无恙的身躯,还有附近同样面面相觎的庄人,以及那似乎摇摇欲坠却仍然抵御着雷元肆虐的白鹿游林异象。
在场诸位目光下意识看向远处的雷劫中心,那道令他们记忆深刻的青白身影已全然看不见,却莫名在心底清晰勾勒。
白风岚心神激荡,总感觉有些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身侧的高手喃喃自语道。
“这便是……实乃是……吾辈向往之!”
第76章老苟比劫雷几乎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劫雷几乎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威势越来越大。
当九道雷劫中的第七道雷龙轰然落下,徐妧抬眸一瞬,剑光闪动,于她身后冉冉升起两个庞大虚影,一个低头似看众生,眼含慈悲,一个怒目而视镇北王的身外化身,撼人心神。
徐妧承受着劫雷磅礴无尽的威能,咬牙忍下无边痛楚,生生调动一切灵炁左右了雷元冲刷之势,将其逼至绝影剑中。
天威岂是这么好借,饶是有运转不休的风火炁眼支撑,徐妧身形也几乎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而她双眸清冷,却又像是蕴藏迸发的岩浆般激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镇北王才终于正视这个女儿,先前的愤怒反而一扫而空,只余下眼底一片冰冷。
杀招,同样凝聚在他身侧。
绝影剑身光芒大作,已经无法以肉眼直视。
徐妧周身刺痛得近乎麻木,当雷元被尽数调动驱赶至剑中一瞬,天地仿佛只有耀眼的剑光无数。
剑出,不归。
远隔数百里之外的北楚王都,无数人因这遥遥骤然明亮刺目的光辉而惊诧不迭。
皇城之内,着一身黄袍的青年与一老者对坐博弈,皆手执棋子,却迟迟不落,像是沉思,又像是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月德山庄处。
“此女若殒命在王都之外、北楚境内,寡人恐怕难以给太和宗一个交代,老师以为如何?”
“这世上许多事情,并不只是依靠强者为尊,牵引、制衡亦可为道,这一点,陛下比老臣更加明白,何苦要老臣再在陛下面前卖弄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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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逃不过野心二字。”
悬于上空的镇北王低头看了眼心口,眼中光亮逐渐黯淡,也愈发难掩杀意,但心脉寸寸断碎,残余剑气神通更是循着藏虚灵脉,直指灵台。
所经之处尽数摧毁绞碎,干净利落得不留丝毫余地。
站在他身后不过几步之遥的魏家主,顿觉一阵胆寒,这道剑气虽然不是冲他而来,可那锐利无双的暴虐气机,几乎是刺破了他的皮肤。
魏家主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多应对之策,就眼睁睁看着镇北王的身外化身重重坠落,砸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恐怕就连镇北王这副身外化身也猜不到,徐妧真能凭一介五重境修士身躯,引天雷为己用。
可做到这一步,就算徐妧杀了镇北王,恐怕自己也受劫雷摧毁灵脉,与废人无异。
魏家主倒是对徐妧多有欣赏,毕竟一个与将死之人没什么差别的存在,也没有必要去计较太多,可惜了,若不是受这般心气所制,隐忍一番,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无论在场亦或不在场,所有观望这片区域的人,都不认为徐妧能抗得住接下来的两道劫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殒命,几乎成了定局。
以自己的性命换取镇北王一具身外化身的命,值不值得?众人想不明白,却又莫名能够理解。
第八道劫雷砸落,如决堤般倾泻的洪涛,淹没了徐妧四周一大片区域,迸发的雷元几乎也在撕裂在场之人的皮囊与神魂。
魏家主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关注底下情况如何,安心阖眸等待着第九道劫雷落下,将他这具身外化身一并杀了。
这座天地间乌云堆垒,涌动的雷元气脉相连嵌合,笼罩的一切,都已纳入雷劫关照的范围内。
受天劫锁定,跑是跑不掉了,只能道一声倒霉。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雷元滋滋逸散过后,露出乌黑一片的地面,一道青衫身影却依然挺直了背脊,站在那里,纵然只余下微弱生机,却不低头。
徐妧以剑拄地,如瀑青丝垂落遮掩了她的容貌,在这极强威压弥漫之处,风不敢起,唯独她身周淡青清风徐徐萦绕。
“还活着……!”
“究竟是怎么横练的肉身,才能抵抗住这般威势的劫雷,简直恐怖如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件好事,可这最后一道劫雷,她抵挡不住的,哎。”
“诸位莫要再分神了,若不全神贯注运转抵御阵法,不仅是徐姑娘……就连我们也会死在这最后一道劫雷下。”
白鹿游林的异象,已越发朦胧淡淡,到了维持不住的极限边缘。
在白风岚和顾狩元联手下,众人各自布阵相连,咬紧了牙等待着决定生死的劫雷砸落。
而在他们之中,徐珠玉紧咬唇瓣,渗出丝缕鲜血,双眼一转不转地看向那道青衫身影,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血丝密布。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可现在,似乎太迟了。
比起他人各种复杂的情绪,徐妧此刻心境反而十分平和,至于杀了镇北王身外化身一事,旁人以为她应当有的那些快意,却都没有分毫滋生。
不过是斩断血缘,羁绊已了,便不必再因无关人等引发心底波澜。
徐妧心神清明,尽管眼前一阵晕眩,被天劫雷元侵蚀过的身躯越发伤重,她也没有丝毫后悔和怯弱。
绝影剑也仿佛察觉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怖天威,原本清越的剑鸣之声稍显低沉,却也不敛昂扬剑意,乖顺地被徐妧握在手中,凝聚剑势,等候劫雷坠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也不是毫无动作,将师尊赠予的道道符篆取出,数十张品阶高低不一的防御符篆漂浮在她身周各处无风自动。
以及这些年来,师长们赠予和她自己搜集的防御法宝,也都尽数亮出。
大大小小的法宝与符篆交错,各色灵光或浓或淡,柔柔落在徐妧身上,一层又一层地保护着她。
徐妧眼神清冷,仰天往向劫云,沾了些血污的面容毫无狼狈,越显清冷出尘之姿,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昳丽,自心中坚定而发。
等候之际,徐妧却若有所觉地摊开手掌,一枚乌黑莹润的圆珠漂浮,光泽流转间,玄鸟珠之中那道朦胧意识,不断在向她祈求着一同历劫。
原本徐妧不打算让玄鸟珠出来,它乃是大妖炼制,本就是阴属之物,虽不沾染邪煞,但碰上劫雷也不好受,轻则本源受损,重则珠碎。
但现在,玄鸟珠却隐隐传达了它的渴望。
渴望在这劫雷冲刷后,那涌现出一线生机带来的蜕变。
“你要知道,倘若不受雷劫轰击,即便是我身死,你也能够在这之后不久获得自由,自炼成灵化形,或是等待下一任主人。”
“若受雷劫轰击,只为那一线生机,代价却极可能是万劫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想好了?”
玄鸟珠之中那道意识孱弱,甚至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只有一些朦胧本能。
在徐妧清冷嗓音响起后,它却像是陷入了思索一般,不过几个呼吸,便传达给徐妧一个近乎笃定的回答。
“好,我不拦你。”
徐妧微微颔首,闭上双眸,凝神调节有些紊乱的气息。
不远处,一直被劫雷威压镇得躺倒在地的谢知白,眼底流露出了万般不甘,他不能轻易死在此处。
与旁人犹如傀儡般的身外化身不同,谢知白每一具身外化身都是他所布局的棋子,更影响了本体的修行,折损一具,都如同截断他所行大道。
谢知白眼底的不甘很快便化作狠戾。
正好这副身躯承载了魏家血脉,而魏家家主的身外化身又在此处,即便这副身躯再不能轻易踏入人道地域也无妨,先活下来再说!
魔修诡术里,有着能够以精血为代价而逃遁的一道法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前镇北王未死,谢知白怕此术施展会被截住。
而眼下既然没了镇北王在此,谢知白自然也没了敢不敢,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没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暗涌魔气自谢知白身下流动。
魏家主身外化身从容赴死的神态忽然微变,皱了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本是饱满光滑的皮肤,此刻却莫名紧皱得如同树皮鸡肤。
丝缕精血赤红之气从皮肤钻出,向外飞散。
这时他才恍然明悟,顿时震怒看向底下不远处的谢知白,双眼瞪大似铜铃,可那诡术来得毫无预兆,待他察觉之际,已经失去反抗的力气。
谢知白对魏家主毫无关注的意思,他的脸上浮现一抹邪肆笑意。
即便知晓绝无可能,谢知白也一直很想诱徐妧入魔,尤其是在她一剑杀了镇北王的时候,这个想法越发浓烈。
可惜,就算太和宗的隐世强者此刻来救,也无法让徐妧从这最后一道雷劫中活下来。
魔修缺了个好苗子啊。
带着胜利者般的念头,谢知白收回注视的目光,不再多看徐妧一眼,将死之人,无需浪费心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老实呆在徐妧脚边的小嗷呜,歪头看向那边的谢知白,那头魔气浓郁浮动,似乎酝酿着逃遁诡术,这自然逃不过小嗷呜的察觉。
小嗷呜被徐妧再三说过不许帮她,以免自身本就有的暗疾严重,本打算老老实实地不乱动。
可是这魔修……
事情根源好像就是因他而起?小嗷呜虚着眼睛,咂摸了一下,念头单纯的小脑袋瓜子里,十分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
现在徐妧没办法分神去阻拦魔修逃遁,那它总不能坐视不管,放任徐妧一开始就想抓住的魔修逃走。
就算事后徐妧生气了,小嗷呜觉得自己也有正当的理由,让她不要生气。
小嗷呜圆溜溜的浅金色瞳孔微亮,心底因为帮不了忙的郁闷也被驱散了几分,天底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只和它一样聪明的小老虎了!
于是小嗷呜轻轻地挥了挥爪子,动静细微得就连近在咫尺的徐妧也没察觉到。
谢知白却陡然感到一阵心悸,惊得背后冷汗涟涟,他根本不知这道足以威胁性命的杀机从何而来。
难道是徐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可能,她连站着都恐怕耗尽所有力气,怎么还可能分心对他出手。
至于雷劫……更不可能!谢知白咬牙加快催动诡术,即便为此心脉受损呕出一口鲜血也不顾。
但很快,谢知白眼中的光渐渐消散,连多余的一个字音都无法发出。
他的身躯并无增添一点伤口,只不过身躯之内的神魂,就像是被什么凶兽狠狠以利爪撕扯过一般,瞬息破碎溃散。
小嗷呜嘴边须须轻抖,满意地眯起圆溜溜的眼眸,软绒毛发遮盖着也能看出它的得意。
只是怕徐妧会看出什么来,小嗷呜很快又双掌交叠,老实趴在她脚边,遏制着帮上忙的快乐从心底冒出来。
它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徐妧全副心神都落在最后一道劫雷上。
这恐怕就是宗主师伯所说的劫,迈得过去,自然是对在这之后的修行大有裨益,斩去血缘后也少了诸多束缚,可也要徐妧能够过得了这一死劫才行。
终于,劫雷积蓄得圆满,到了该落下的时候。
徐妧眸光一凛,呼吸在这瞬间变得绵长,耳边再听不见旁的杂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内汹涌转动的灵炁竭尽所能修复处处暗伤,吞服的丹药化开药力,也在飞速疗愈着她。
小嗷呜忍不住悄悄抬眼看着此刻的徐妧,一袭青衣猎猎,袖间清风徐徐,背脊贴服的衣衫不掩傲骨之风,纵然面临几乎必死局面,也毫无半点惧色。
它不想让这样的阿妧死了,哪怕是受到很重的伤,也不想。
小嗷呜不懂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有些苦恼地低下头呜咽一声。
可……既然刚才已经偷偷对那魔修下手过一回,也算是没做到徐妧对它说过的话,已经有过一次,即便是第二次……事后阿妧也只会怪它一次。
仔细在脑袋里算了算术,小嗷呜那对漂亮的浅金眼瞳,冷不丁地又泛起光亮。
在徐妧看不见的底下,小嗷呜悄然往身后探爪,薅下尾巴根边一块毛发,自己下的手也有些没轻重,疼得它毛绒绒的圆脸揪成一团。
小嗷呜的虎掌擒着自个儿的毛,想了想又觉着还不够,索性一狠心,一咬牙,往心口处薅了一把软毛。
就跟不听徐妧的话一样,一次不听两次不听都是不听,那薅自己的毛,一次薅了两次薅了都是薅。
小嗷呜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虎掌上一团软毛,而后循着本能将它们向四周扬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细软软的虎毛散了开来,暗合白虎星宿之象,无形接引了星辰力量,与白虎的庚金煞气结合,形成一道几乎淡得不可见的虚影将徐妧笼罩。
被有意瞒着,徐妧也难以发觉到小嗷呜做了什么,只是突然感到劫雷带来的杀机威胁,无端减弱了些许。
这最后一道劫雷看着没什么气势,就像是随意劈落,可触及徐妧的一瞬,就连她脚下地面也被轰击凹陷出一个巨大坑洞。
即便有小嗷呜所设防御虚影抵挡,雷元依旧肆虐,道道符篆被碾成了齑粉,数件法宝也接连失去灵光,黯淡无比,成了无用废器。
就连远处众人也都骤然被雷元轰击,准备了已有好一阵的防御阵法,竟然险些就要破碎,好在顾狩元修为不低,灵力浑厚,这才堪堪支撑。
他们并非劫雷落下中心处,就已承受这般强大力量,根本无法想象徐妧所受力量有多庞大。
雷元落在身上的一瞬,徐妧有着片刻的失神,在无尽浩荡的劫雷之中,她几乎变得渺小若沙砾,这劫雷不仅作用在身躯和神魂,更是影响了心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一同承受劫雷的绝影和玄鸟珠,也都各自轻震。
不论原本是何色泽,在此刻都显得有些剔透异常,雷元遍布它们周身,游走路线竟似勾勒出脉络一般。
小嗷呜真身乃是九界唯一的白虎,不沾因果,在徐妧暂时屏蔽了命契相连之后,这劫雷自然也与它无关。
可到了这个时候,小嗷呜对这份不沾因果感到懊恼。
面对浩荡天威几乎赶尽杀绝的势头,不论是徐妧,还是绝影、玄鸟珠,都在最为紧要的关头,陡然爆发出一股昂扬倔强的不屈之势。
雷元暴虐的势头,也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这天劫本就不是为了诛戮而生,绝影以及徐妧乃至玄鸟珠爆发的这股意志,也正合天劫法则,得到了认可。
原本像是要摧毁万物的雷元缓缓有了变化。
可就在此刻,镇北王那具生机断绝的身外化身,却忽然炸了开来,滔天煞气直扑云霄,将逐渐化出霞光的劫云染上几分暗红。
雷元转化生机的变化,随之一滞。
蕴藏的大恐怖,在这瞬间显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清楚看到了这一变化,心中并未生出丝毫怨怼,眼神极致冷静,她调匀了气息,一手握住绝影,另一手覆上剑身横抹而过。
一座无字石碑由虚化实,出现在徐妧头顶上空。
即使是绝影剑的主人,徐妧对这道神通了解得也并不多,但心底陡然冒出的预感,让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一念头。
无字石碑出现瞬间,竟替徐妧承下所有肆虐的雷元,在磅礴海量雷元冲刷下,石碑粗糙的表面竟有纹路忽隐忽现。
可这还不是结束。
因为在上空的劫云之中,竟是第十道劫雷正在酝酿。
而徐妧先后承受九道劫雷轰击,更是消耗了一些精血,到了此刻,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妧抬眸望了望天,终是抵不住上涌的疲倦,清冷双眼微阖,却依然柱剑而立,不肯低头,亦不弯腰跪地。
看到这一幕,月德山庄众人俱是心神复杂,说不出的敬佩和遗憾,反而忘却了他们无法抵御第十道劫雷的惶恐,顾狩元亦是微微垂眸,敛去满眼复杂沉思。
“顾某平生见过人无数,却无人傲骨能及徐道友,无人能出其左右……”
淡然声音此刻似轻叹似惋惜,引来月德山庄一众认同颔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能够想到,镇北王狠毒至此,竟引得天发杀机。
可就在事情仿佛再无变数之际,谁人也没发觉徐妧身边那只毛色驳杂的小老虎忽然消失不见。
众人只看见一道颀长身影,竟没有丝毫预兆地出现在徐妧身旁,将她轻轻扶住,那人满头若雪银丝以冠束之,仅是从其侧颜便窥得令人不敢直视的漠然俊美。
“够了。”
什么够了?
白风岚与顾狩元等人只听得他淡声说出这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忽然眼前一黑,纷纷软软倒地。
天际劫云之中雷龙躁动,却始终不敢落下。
玄嚣没去看它一眼,本想要将绝影剑从徐妧手中取出,可她握得极紧,而绝影剑也凭着本能,抗拒玄嚣的触碰,迸发的剑气绕开了徐妧,向他飞来。
即便以真身来此受到此界诸多限制,但玄嚣所掌监兵法则,也不是一柄九品灵剑可逆。
剑气飞至半途,便被引到了别处去。
“我与她……便是你与她的关系,不必急着护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嚣淡然开口,随后将无力跌落地面的玄鸟珠摄入手中,并将徐妧改扶为抱,待做完这一切,他抬眼像是瞥了眼劫云。
顷刻后,泛着金色的霞光自劫云中飘落。
均匀飘至徐妧以及绝影、玄鸟珠上。
玄嚣这才收回目光,垂眸注视着怀中双眼紧闭、脸色微白的徐妧,他深邃的眼底,那份终年不化的漠然,似乎泛起些微别的情绪。
身为命契主人一方,徐妧也非寻常修为,自然能够强行屏蔽契约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玄嚣并不知道她究竟在经历着什么,本该宁神调和杀伐煞气,却始终静不下心来。
“你我结契,其重关乎九界安危。”
对着昏迷的徐妧,玄嚣淡然自语,却更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你不知晓这命契的重要,也该顾及自己的性命,难道殒命在此,是你所愿?”
玄嚣知道不会有回答,他也只不过是难得感到有些困惑,眼下徐妧伤势惨重,可收获也不小,只看接下来她自己能否从心劫之中苏醒过来。
抱着徐妧,玄嚣迈步离开了这遍地狼藉处,打算选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徐妧度过之后的心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道劫雷的消散并非毫无代价。
玄嚣只是以一己之力,担下了徐妧这道死劫的因果,只不过徐妧既然能够消除他体内的杀伐煞气,他为徐妧承担此番因果,也无可厚非。
更无须让她知晓。
第77章你配吗离伏牛山不过百里地之外,……
离伏牛山不过百里地之外,玉带河流弯绕过数座乡镇小村。
小溪村是玉带河的其中一条支流,处于较为偏僻的位置,离北楚王都尽管不算多远,可也没能沾上几分富贵气,但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民风淳朴。
陈铁柱扛着锄头往家走去,手里提了把水灵灵的青菜。
边走边琢磨待会儿摸两个鸡蛋,再把前日在溪里摸的小鱼儿炸了,晌午饭便有滋有味。
这会儿乡野田径上日头毒辣,饶是晒惯了,陈铁柱也觉得有些皮痛,低着头撇去满头的汗,赶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诶,这是……”
走没几步,陈铁柱忽然脚步一顿,往前看,几步之外突然多了个墨发白衣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个瞧不清面容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倒是瞧着气度不凡,准是有大来头的,可这女娃娃一身素净衣裳怎的沾着血?
陈铁柱唬了一跳,连这两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都给忽略了,犹豫片刻,他还是往前走去,直到站在玄嚣面前。
靠近之后,陈铁柱竟觉得煌煌天日落下的毒辣日光,都好似被驱散不少,竟有些凉快,他不知为何不敢直视这人,语气有些局促。
“这会儿日头晒得很,公子怎么不走?可是迷路了?”
这一带离北楚王稍远,但也比较安定,没什么打家劫舍的贼子敢流窜作乱,难不成是哪个地痞流氓吃了熊心豹子胆,见这二人富贵就动了贼胆?
玄嚣看了他一眼,嗓音淡淡。
“你可是前方村落的人。”
“是是,我们那村子叫做小溪村,我打小就在村子里长大,娶得邻村王氏为妻,生有一女,嫁去了吴城城南……”
陈铁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被问了一句,下意识便倒豆子地直往外说话。
玄嚣神色稍顿,为自己再加上一道遮敛气机的神通。
“既然如此,你可否腾出一间房屋,让我借宿几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只要公子您不嫌弃村屋简陋,尽管住下,能得您这般贵人住过,老汉脸上也觉着有光啊!”
没了那莫名说出一堆话的冲动,陈铁柱依旧有些局促,可还是把话给好好说了个完整。
村子里的人本就心善质朴,莫说这白衣公子瞧着贵气,往日便是穷书生,陈铁柱也暂时收留过几个。
玄嚣微微颔首,也无需他带路,转身便往小溪村走去。
此地人气祥和几乎成瑞,于徐妧度过心劫多有益处,她体内似乎有些古怪,并不缺乏灵气滋养,所以玄嚣选择了这里安置她。
落地之后碰见陈铁柱,虽是偶然,却也有缘。
陈铁柱尚在原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连忙跟在了玄嚣身后,尽管那位贵公子瞧着也不是什么坏脾气,可就是让他下意识噤声不敢高声语。
走了一段路,这时打旁吹来阵裹挟着炎炎热气的风。
陈铁柱几乎是习惯性抬手挡在眼前,虚眯着眼睛正要提醒前边的贵公子一声,却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乡野小径多是浮土,压得不够夯实,风一吹,路上的人便灰头土脸,若不把眼睛和嘴巴闭上,都得被迷一眼睛和一嘴的黄土。
陈铁柱却清楚瞧见风带起的黄土拂过贵公子时,像被什么给全部挡住,只能无奈滑过他身周向远处飘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仙长!?
心底冒出这震惊的念头,陈铁柱赶忙提了提扛在肩上的扁担,小心翼翼跟在玄嚣身后,一路回到村子里。
“老婆子,快快去将东边那间屋子清扫干净,让这二位贵人能早些歇息!”
到了篱笆围成的院落前,陈铁柱绕到了玄嚣前头,将木门推开,朝里高喊了一声。
其妻王秀花没有多问,放下手里的活,便去收拾屋子。
陈铁柱搓了搓满是老茧的手,招呼玄嚣入屋坐下,倒了两杯水后便局促寻了个由头走出去,一直到瞧见妻子时,才松了口气。
“那两位是……?”
“嘘,可不敢说得太大声,这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位仙长!咱们也别乱说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先把屋子收拾干净,我去捉只老母鸡宰了,那姑娘瞧着伤得重,该吃些好的。”
陈铁柱怕妻子不明白,直接将他看到的画面说出。
小溪村向来没遭遇过什么大事,地处并非灵气充裕之地,少有修士经过,便是个一重境修士在他们面前露两手,都会被视作仙长。
只不过两夫妻也没别的想法,只觉得能够有仙长留宿家中,是件喜事,说不得仙长住过的屋子便是吉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秀花犹豫了一下,叫住正要往外走的丈夫。
“刚刚我瞥了眼仙长抱着的姑娘,衣裳上好些血,看着怪吓人的。”
“这,要不待会儿问问,去乡里请位大夫来瞧瞧?”
“那得花多少银钱……”
两夫妻压低了声音交谈,想的都是主人待贵客,尤其是当玄嚣乃仙长,更多了不少敬畏,一点让他花费的念头都不敢有。
坐在稍显简陋却打扫得很干净的屋中。
玄嚣自然将这二人的话语声听得分明,他微微垂眸,看了眼仍在昏迷之中的徐妧,片刻之后,便将视线错开。
能与他结契之人,心思断然端正,修行一辈利己者数不胜数,为了天下苍生立下宏愿的亦不在少数,玄嚣却觉得有些看不懂徐妧选的道。
只不过也因为她,多看了这人间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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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秀花把屋子打扫好,也一副局促模样过来请他与徐妧过去歇息。
玄嚣便起身抱着徐妧出了门,往那间屋子走去,在经过王秀花之时,他神色稍顿,学着记忆里徐妧的话,语气漠然。
“多谢。”
陈铁柱提着杀好清洗过的鸡和小鱼回来时,瞧见的便是妻子有些怔愣站在门边的模样,他不解道。
“怎么了这是?”
“那位仙长客气得很……跟,跟我说了声多谢!”
“嘿,要不怎么是仙长呢?快来搭把手,将鸡汤熬上,过些日子等翠儿生了孩子,满月后便让她带着孩子回来一趟。”
仙长落脚过的房屋,该让小娃娃也沾点仙气才是。
屋中。
玄嚣将徐妧平放到了木床上,收回手的一瞬,无形之中有数道防御禁制落在她的身周各处,他随意拂落双手和衣襟上纠缠的雷元,自然而然地静坐在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木床上,徐妧与她怀中的绝影剑、玄鸟珠,遍布雷元涌动。
只不过与先前那呈现出的摧毁之势有所不同,徐妧与两件灵器,俱是有规律地吐纳炼化着这些雷元。
比起安然度过雷劫的灵器,徐妧则仍有一道心劫要度,无声无息,却也危险至极。
玄嚣看着她,专注得像是出神,略显昏暗的屋里越发静谧。
屋外却有些嘈杂,风拂花草,鸟啼虫鸣,稚儿嬉笑哭闹,柴火噼啪,高声低语……
对于修行之辈而言,这样喧嚣的环境简直难以忍受,莫说历心劫,便是入定都得找一处宁静之地,可玄嚣却瞧见徐妧原本微皱的眉头,在这渐渐舒展。
过了会儿,陈铁柱将熬好的鸡汤、炸小鱼儿以及炒青菜送来,不敢多呆,放在了桌上后,局促地笑了笑便告退离开。
动作之快,让还打算说声多谢的玄嚣微微一顿。
“方才我瞧见啊,仙长看那位姑娘几乎都要入了神,老婆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对仙侣?就像前些日子戏里唱的那样。”
“指定是了!哎,说不准他们二位也和戏里唱的一样,明明情投意合,偏就不为大仙长们所容,然后一起逃了出来呢。”
“要真是这样,啧,这些个大仙长也太过分了,总干些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在这瞎琢磨,赶紧把桌板收拾好吃饭。”
可在饭桌上,夫妻俩还是忍不住好奇着仙长与受伤姑娘之间,那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小溪村宁静祥和。
北楚王都却有些不太平,并非是有妖邪魔修入侵,一切都源自镇北王府外的那道人影。
守着王府大门的侍卫们有些苦不堪言,还得端着神情不能露怯,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那人的火气,简直要比天顶上的太阳还要灼人。
齐秋水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整座炽火峰都笼上一层浓郁得化不开的暗红,宛若火山爆发之前的恐怖预兆。
若不是师姐楚清越推衍过徐妧命魂犹在、逢凶化吉,齐秋水就不是这么客气地让镇北王滚出来见他。
“你个老匹夫,缩在这龟壳里头不敢露面,也是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天理难容么?”
“我徒弟性情纯良、尊师重道,绝不该任由你这小人欺负,可笑你还是堂堂的北楚封王,此番境界,又有血缘关系在,竟对我徒弟下此狠手。”
“滚出来见我!”
王府里的书房,没了隔绝声音的阵法运转,齐秋水朗朗质问的话语清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幕僚眉头紧皱看向案后的镇北王,知他行事向来不容置喙,可现在被人这般堵着门口羞辱,于王府乃至镇北王的名望都有损。
“王爷……断不能让此人再继续骂下去了。”
徐天刑坐在案后,闻言放下手中信件,面庞沉肃冷硬。
“由他嚷去。”
这里是北楚,即便太和宗为了徐妧这个弟子能够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又如何?终究碍于北楚与他徐天刑的实力,不敢造次太过。
听他语气低沉,幕僚不敢再提,只好闭上嘴候在一旁,思索该要怎么解决后患。
徐天刑也不理会外头说了什么,这一次身外化身能够借天劫诛戮徐妧,并非他授意。
尽管这个女儿一直为他所不喜,甚至称得上是个隐患,但要论杀她,徐天刑要衡量的东西太多,不会贸然动手。
只不过既然身外化身做了,也付出了代价,在徐天刑看来,这件事也再无算账的必要。
一个弟子罢了,难不成他那具身外化身就低了一等?太和宗想拿徐妧和他的身外化身比较,只是自取其辱罢了,至于现在齐秋水如何跳脚,也随他去。
丢人的总归不是他徐天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下一刻,躁动的火属灵气陡然充裕,就连春色满园也都顷刻间遍地枯色。
上好灵木筑成的楼宇纷纷发出噼啪声,显出焦色的梁木窗棂很快便布满龟裂,徐天刑眼露寒光,铁血煞气瞬息外放,与之抗衡。
但两位强者交手,带来的后果便是整座镇北王府接连轰然倒塌。
露出一个个神情惊诧仓皇的人影。
齐秋水与镇北王遥遥角力,仍没放弃言语攻击,见此情形,冷笑了几声。
“终于是把你这龟壳打破了,躲在里头不出声,总该露露面了吧?”
“齐秋水,纵然你身后有太和宗,于我北楚境内这般肆意妄为,依我看,即便是太和宗也难以保住你,还是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守门的侍卫死死握紧腰刀,甚至都不敢回头多看一眼身后是什么光景,直到听见王爷的声音,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齐秋水最听不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话语,丝毫不掩面上讥讽,嗤笑一声。
“镇北王果真好大的威风,你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杀手,本峰主自然不怀疑你的胆量,呵,我倒要看看,究竟你有几斤几两的本事。”
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大门边,徐天刑身影逐渐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应当知道,身外化身并非时刻受本体所控制,更何况,他也折陨在了那里,齐峰主现在来问责,踏平了本王府邸,依的是什么道理?”
齐秋水不耐地眯起眼,收回将要流散的火属灵力,圈住王府。
“同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言?”
一再被挑衅,徐天刑即便想给太和宗几分薄面,也难遏被触怒,就算齐秋水杀不得,也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齐秋水也觉察到有杀机渐起,却也不惧他镇北王,而是运转功法,纵使要同他有一场血战,也绝不退缩。
今日,便要让天下人知晓。
即便这对父母狠心绝情,也多得是人爱护、在意徐妧。
镇北王,不配为人父!
大战几乎一触即发,王都之中顿时弥漫着股紧张氛围,寻常走卒贩夫和平民百姓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唯有修为在身之人,皆心思、神情各异地望向了镇北王府。
然而,徐天刑沉肃冷硬的神情一顿,游动身周的煞气也渐渐收敛。
他的眼神突然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齐秋水,就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语气微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峰主……及太和宗,当真这般看重徐妧?”
“你也配提起我徒弟?呵,提及这事,我倒是要先同你直说,既然你狠心绝情到了这种地步,我的宝贝徒弟也无需再认你为父!”
“阿妧自今日起,便将这徐姓还给你们镇北王府,同你徐天刑桥归桥、路归路!”
齐秋水不屑回答他的问题,只当他在算计着什么,索性脱口而出的话中语气极具讥讽意味。
谁知镇北王只是神情沉肃地收回目光,旋即竟是点了点头。
“若这是太和宗所愿,本王不会拒绝。”
第78章心劫这老东西,口风陡变绝不正常……
这老东西,口风陡变绝不正常!
齐秋水心底满是狐疑,但面上不显,讥笑神色渐敛,又开口道。
“断绝关系绝不只是你我说说而已,我要你昭告天下,从此往后阿妧再与你无半点瓜葛,还有,你身外化身做下的事,本体也该承担。”
“赔礼道歉,这歉我也不想听了,可礼……想必以镇北王的身份,不会备得太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
“害我徒弟受雷劫威力加剧,高品的灵物合该准备准备。”
“可。”
“你那具身外化身死有余辜,却不能牵连累及阿妧的名声,再写份罪己书诸天下吧。”
“……齐秋水,你不要欺人太甚!”
听他暗含怒意的一声压低呵斥,齐秋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底露出讥讽,语调凉凉。
“不写便不写吧,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看来镇北王的养气工夫,还欠缺些火候啊。”
徐天刑冷冷瞥他一眼,语气生硬道。
“本王给太和宗一个面子,但也不是任由你在此放肆,齐峰主需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方才本王应允的要求,自会做到。”
“齐峰主慢走,本王,不送!”
齐秋水扯了扯嘴角,看着镇北王同幕僚直接转身离开的身影,眼中也冒出了几分狐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之前齐秋水就做足了万般准备,他知道在王都之中,镇北王忌惮颇多,不会轻易和他交手,但答应得这么爽快,就有些让齐秋水捉摸不透了。
不知为何,没能打起来,让齐秋水竟觉着有些淡淡的遗憾。
看这老东西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实在可惜。
齐秋水摇摇头,身旁陡然出现一张迎风轻动的符篆,随后符篆泛起灵光,连带着他的身影一起消失不见。
他离开之后。
走在一片废墟里的镇北王面无表情。
幕僚跟在镇北王左右多年,知道此刻王爷心中恐怕有着自己的思量,却也实在想不明白,太和宗远隔万里之外,凭王爷在北楚的势力,就算不低头又能奈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爷……”
“无需多言,方才齐秋水说的那些事,你去办妥。”
幕僚闻言微怔,却也不敢多问,低头领命,应了一声是。
镇北王抬眼望向了远方,黑沉眼瞳里映出座座大院楼宇,可又像是透过它们,看到了更多更远处与往日无异的繁华王都。
王都外城南边的淮河其中一截处,栽种着稀疏的柳树。
柳树下,坐着好些个相隔颇远的人,身旁都是放了个竹篓,手里提着鱼竿,优哉游哉眯着眼睛垂钓。
其中一位老叟头顶草帽,长得平平无奇,可篓里一条鱼都没有。
老叟瞥了眼清澈河流,索性收起鱼竿和竹篓,旁人见他有了动作,忍不住搭话道。
“老先生,您垂钓了好一会儿,可一条鱼也没钓着,早就想同您说了,那鱼钩上可没挂饵呢,这样是钓不着鱼的!”
老叟笑了笑,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饵挂上了,鱼嘛,自然也是上钩了。”
旁边几人往竹篓里又瞟了眼,都闭上嘴不说话了,这老先生怕不是脑子有些问题,明明竹篓里头空无一物,哪来的上钩鱼?
可眼角余光一留意,却发觉空旷的道路上,竟忽然不见老叟身影。
几人面面相觎,都有些惊诧和迷茫。
城北一座茶楼之中。
小二弯着腰,客客气气同面前的锦衣公子问道。
“客官,您说要点些什么?”
在这王都里头,小二见过不少大人物,可这位公子气度温和出众,是他所见之最,贯来擅长察言观色,自然就对他上心不少。
然而这位公子似乎是看着远处出了神,没听到他说话。
小二循着他的目光朝那望去,有些恍然大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是想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小的倒是能为您解惑一二,就是不知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说着话,小二将目光收回,正打算向客人展示一下他的消息灵通,却突然像见了鬼一般睁大眼睛。
本该端坐着锦衣公子的位置上,此刻竟然空无一人,倒是桌面呈上的热茶旁,放了几块碎银。
茶楼外头宽敞的大街,也猛然爆发一阵喧闹。
原来是不少百姓,正兴致勃勃看着卖艺人指使好些萌趣小兽杂耍,可不知怎的,那卖艺人与他的小兽们,就在这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突然消失不见。
众人又惊又奇之余,自是忽略在他们之中,有一双眼紧闭的负剑女子,身影也随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哎,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定有血光之灾,若是不尽早来寻我驱邪避祸,怕是不出三日,便能请亲朋好友吃席!”
满脸横肉的富家翁一听这话,当时便拉下脸,目露凶光地看向隔了一张案桌的道人。
在他身后的家丁非常专业,纷纷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掀了摊子。
道人却不慌不忙,眼睛一撇旁边的算命摊子,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收摊了?”
在他旁边摆摊算命的女子闻言,看了过来,嗓音微冷道。
“再不收摊,跟着你一块被人掀了摊子?”
“诶诶诶,别忙着动手!那我也收摊,你这不听好人言就算了,只不过要是泉下有知,可千万别来托梦给我!”
道人也火急火燎开始要收拾摊子,富家翁的家丁见他不道歉就算了,竟还敢火上浇油,也不造势了,直接就往道人扑去。
却扑了个空。
富家翁被满脸横肉挤成眯缝眼的眼睛里,满是惶恐惊吓,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空无一物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这是。”
两个算命的,连带着摊子,光天化日下就这么直接没了。
今日王都多了不少热闹,可也很快便只成了见证者与人偶尔闲聊时的谈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城中。
北楚皇帝无奈地放下手中黑子,朝一旁严阵以待的近卫们摆摆手。
“退下吧,人都走了,你们不必留在这里,扰了寡人与老师的兴致。”
“区区一个弟子,竟能引得太和七子共入王都。”
坐在北楚皇帝对面的老者面露疲惫,他本就是凡人之躯,与皇帝接连两日在此下棋,纵使有休息,也难免精神不济。
北楚皇帝笑了笑,心底探究不达眼中,问道。
“寡人只知晓六人踪迹,而那位与妖族相恋的顾峰主闭关多年,他也来了王都?老师是怎么知道的,着实令寡人好奇。”
“终究是顾家子弟……”
顾首辅叹了一声,旋即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老臣倒是更好奇徐妧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太和宗这般看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和宗乃是人道大宗,清正不屈,自然不会有宠溺之举,或许这位姑娘,与老师家中那位麒麟子一般,皆是我人道将来的中流砥柱,合该上心。”
黑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瞬息发生变化。
顾首辅怔然片刻,而后老态龙钟的面容浮现笑意,摇了摇头。
“不过是有些学识的读书人罢了,担不起陛下所言麒麟子之名……这一局,老臣输了。”
“当时我一开口,镇北王那老狗贼便被震慑住了,如今阿妧再不受他那所谓孝道伦理约束,更不必缀着他的姓氏!”
齐秋水挑了挑眉,朝坐在桌前淡然泡茶的师姐说着当时情景。
楚清越一脸的平静,对他描述的威风过程毫不在意,这惹得齐秋水不满皱起眉。
只是转念一想,齐秋水又往前倾身,盯着楚清越。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阿妧既然不同老狗贼一个姓氏,于情于理,随我姓齐再正常不过了,师姐觉得如何?”
“依我说,不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稳的男声响起,让齐秋水有些怔愣,愕然扭头看向了身后。
“师兄!?您不是在外历劫吗,怎么回来了!”
钓鱼叟打扮模样的洪久云迈步走入亭中,径直坐下,接过楚清越端给他的茶杯后,才打量着齐秋水,开口说道。
“几年不见,你这修为怎么还未进步,就这,也好意思让小妧儿随你一个姓,丢不丢人?”
“这不是……”
齐秋水对着大师兄也不敢造次,有些憋屈地把话说了个开头,便不知要怎么再往下说了。
“就是,再说了,阿妧同我这做师叔的最亲近,阿黄便可以作证,随我一个姓是最好,李妧李妧,这名字好听!”
“呵,论亲近,阿妧小时候随我去过的地方,还少么?”
“……”
在卖艺人和锦衣公子身后,闭眼负剑女子也一并走了进来,虽未言语,可坐下后那一言不发的样子,也莫名表达出她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妧幼时读书认字,皆由我所教。”
最后一人身形单薄,修身的青衫着于他身上,也显得有些宽大,带着几分郁色的眉眼间俱是认真。
楚清越淡淡睨了师兄弟妹们一眼,逐个倒了清茶。
“阿妧愿意姓什么,理应由她自行定夺,我等身为师长,私下争一争便算了,切莫让她觉着为难,该有些师长的样子。”
“可要论谁与阿妧最亲近,你们几个终不如我。”
“呵……”
“哈。”
“是吗?”
“师姐此言差矣。”
“我给阿妧喂过奶,我让阿妧骑大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喊了一声后,李成容便注意到师门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他毫不屈服地挺起胸,脸上挂着自豪笑容,理直气壮道。
“怎么?我去妖域取来的兽奶,仔仔细细喂的,难道这不算数?”
“大黄驮着阿妧走遍咱们宗门各处,她打小笑得最开怀的几次,哪次不是因为这个?”
对于这种颇有些不要脸的话,师门几人选择忽略。
洪久云到底是几人之中的大师兄,虽然平常拿捏主意的都是楚清越,可到了这时候,他认为有必要维系一下大师兄的威严。
“楚师妹说得不无道理,我等皆是阿妧长辈,以她的性格,对我等每一人都很敬重,若让阿妧做出选择,必然会让她觉着为难。”
“不若这样,我等都把自己的姓氏写在纸上,到时候由阿妧决定是要自行抉择,还是抓阄定姓,既公平又不至于让阿妧为难。”
楚清越闻言眸光微闪,随后垂下眼眸不言语。
而齐秋水对于他们的无耻行径,倍感羞愤欲绝,偏偏还反抗不了。
“听着似乎可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
“大师兄,你修为可比我们高多了,不会作弊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李成容,眼里神色带着同情和怜悯。
楚清越则是端起茶杯轻轻摇头吹了吹,她想的便是这个,可也只有向来一根筋的六师弟,敢于为自己找些危险挑战了。
洪久云和蔼地呵呵一笑,看向六师弟的眼神中饱含慈爱。
“得你们唤一声大师兄,我又怎会做出作弊这般为老不尊之举呢?”
没等李成容认同点头,他又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这灵力凝聚的化身维持不了多久,不好逐个考较你们近来修行如何,待写好了姓氏后,六师弟随我去一趟问道峰吧。”
“大、大师兄,这……不好吧?”
洪久云笑容和气,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朝楚清越颔首道。
“纸来!”
七张宣纸裁剪整齐,摆放在了桌案上,楚清越先拦住要下笔的大师兄洪久云,迎着他不解目光,眼神落在他笔尖那抹灵光上。
“师兄,这也是不允许的,需知公平对待。”
“咳,只是想起以前教阿妧制符的场景,情不自禁罢了,身为尔等师兄,我又怎会胡来?”
被当众抓包,洪久云老脸神色不见慌乱,散去笔尖凝聚灵力,顺带斜晲了几个师弟、师妹一眼。
不经意间粘在纸上的兽毛被拂落,苍劲有力得穿透宣纸的墨迹消退,更有那方正字迹一撇一捺暗藏剑意锋芒。
最离谱当数齐秋水那张宣纸,看似平平无奇,但仔细观察墨迹,便能窥见一丝符篆意韵,到时候抓阄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不必多说,众人能够意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门众人互相抓包,皆毫无尴尬之意,一脸的理直气壮。
直到楚清越盯着他们老老实实写下姓氏后,才将这些纸张妥善收起。
几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今日是为了徐妧才齐聚一堂,除楚清越、齐秋水和李成容外,都是凝聚了化身出现,待事情有了结果,便都纷纷告辞。
送走了同门,楚清越转身回到座位上端坐,抬眸望向对面,第一个离开的大师兄洪久云,此刻亦是安然端坐于桌案前。
洪久云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面上古井无波的神情,多出一丝凝重。
“阿妧当真无恙?”
“我知道无法欺瞒师兄,但阿妧此刻下落,我算不出,是吉是凶是何境地,皆如迷雾笼罩,难窥天机。”
师门几人恐怕也都明白这一点,不问不提及,只是对楚清越和洪久云抱以信任,私下他们会如何找寻徐妧下落,又是自个儿的事了。
“不论如何,我相信阿妧吉人自有天相,断然会安然无恙归来,倒是师兄你在外历经九劫,怎的分心现身?”
洪久云闻言,摇头轻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劫已去其八,唯独这第九道劫难,似与此间天地扯上了关系。”
“这……”
修士突破,至九重境之际,便随时都可飞升,只有追求更高境界者,才会逐一历经九劫,难度不亚于散去修为重新修炼至如今高度。
洪久云已经度过前八道劫难,其中辛苦难以阐述,就在这九九归一之际,偏隐约察觉到了个人渡劫与天地大劫的关联。
饶是悠久岁月锤炼出的心境,也难免因此泛起波澜。
“罢了,走到这一步,倘若退缩,也
只会于我心境有碍,洪某此生经历无数,岂会临阵退缩,只希望不会将宗门牵扯入劫难之中。”
“师妹也不必太过担忧,只需照看好宗门上下,莫受侵扰……这些年,辛苦你了。”
“还有阿妧这孩子,若是回宗了,记得替我同她说一句话。”
“洪妧这个名字不难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九劫成仙者,太微垣从往至今屈指可数,洪久云不问抉择对错,但求问心无愧。
楚清越眸光微动,再看向前方之时,洪久云的身影已然不见,桌案上的红泥小火炉里依旧炙热,边上杯中的茶水却已经泛凉。
“公子,这照顾人的活可得讲究一个细心,您可要记好了,喂水得先试好凉烫,再慢慢仔细地喂入,还有这姑娘昏迷躺久了,要记着揉揉手和腿脚……”
陈铁柱同妻子不显之前局促,一脸严肃认真地对玄嚣说起如何照顾病人。
‘避尘术即可解决。’
‘她体内自有灵力蕴生,无需喂服灵丹。’
‘待雷元炼化,伤自会愈。’
玄嚣垂眸一一思索过后,陈铁柱所说那些注意事项,眼下都不必担心,他只需要在旁为徐妧护法即可,虽毫无照顾经验,却放心了许多。
“我知道了。”
“是是,要实在不行,公子您招呼一声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铁柱和妻子赔笑几声,识趣地告退,转身走出屋外将门带上。
恢复了二人独处,玄嚣偏过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徐妧,此刻她神情平和,脸色不显苍白,微抿的唇瓣泛着润色红意。
比平时的清冷疏远,要多了一份柔和。
玄嚣忽然朝她额头伸手过去,手心轻贴其上,微微闭上眼眸。
以徐妧的心境,究竟什么样的心劫,才会让她还未有苏醒迹象,只是看,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也不能插手,玄嚣便只能渡一道精气予她稳固心神。
再多的,便只剩下徐妧自己渡过难关了。
安和宁静的太和宗内。
徐妧似乎听到一声低沉兽吼,仿佛错觉一般,周围弟子也无人对此有所觉,她敛去疑惑,眼神清冷看向前方持剑而立的男子。
“我方怀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宗门修士知道,仗势欺人的后果,究竟是什么!”
太和宗弟子皆如临大敌,眼底俱是厌憎地看着方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持剑硬闯入太和宗,看似无人能敌,也不过是仗着古怪的功法和法宝罢了。
“徐妧,我要你交出赵瑶瑶,倘若她不去我方家上下四十七口人的坟头前磕头认罪,那么今日,我必然要踏平此峰!”
这些时日,天柱内异兽躁动,困住了许多入内历练的弟子。
宗内师长不得不尽数入天柱救援,使得他方怀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众弟子在先前已经领教过方怀的厉害,虽然恼怒,可也无可奈何。
好在徐妧坐镇宗内,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之前你已经无理取闹过一回,既然能得奇遇增长修为,不去专心修行,又为何要为难赵师妹一人,你当真是要欺软怕硬?”
徐妧的嗓音清冷,方怀听之,嘴角微勾的弧度亦泛着冷意。
“欺软怕硬?那世家放言,正是因为赵家透露了我方家拥有宝物的消息,并求他们出手夺回,他们才会动了心思,当初你那番话根本就站不住脚!”
“都是些所谓正道宗门用来欺蒙世人的假道理罢了,难不成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当初那个没能力反抗的方怀?”
徐妧冷然目光同他对视,不过几载时光,方怀就迈入了六重境,身旁站着两位容貌绝美的女子,修为亦不低,身周弥漫开来的气机极具压迫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难理解,有如今成就之人,却执着于要以无辜弱势来洗脱当初的颓败。
“不论赵家如何,赵师妹始终是无辜的,你要靠践踏一个无辜女子的尊严来证明自己,恕我无法苟同,遑论答应。”
话音刚落的一瞬,方怀彻底冷下脸,他身旁两位女子仿佛早有准备,待方怀抬剑疾冲向徐妧之际,纷纷朝四周的太和宗弟子出手。
血光映亮秀美山峰。
徐妧不知道那些由方怀身侧黑珠召出的鬼魅身影,究竟是什么来历,若不是她冒险激发风火炁眼的力量,恐怕难以胜过。
徐妧记得她的剑断了,与方怀打得难分高下,最终仅是险胜,就在将要以风火双炁击碎方怀心脉时,那两个女子合力阻拦,将其带走。
这一场交手,徐妧终归还是输了。
众弟子死伤惨重,痛苦的低吟交叠,遍地沙砾碎石被鲜血浸润。
而她……
“请郡主穿上这身嫁衣!护送您去大祁和亲的车马队伍,在外等候多时,郡主就莫要再拖延了,太和宗如今无人庇护,难道郡主还想让宗门雪上加霜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皱起眉头,抬眼看向前边着一身青狮官服的男人,他满脸的高高在上,身侧奴仆应声低着头将堆叠的大红嫁衣与凤冠送上。
是了,宗门如今处境不佳,师尊于天柱之中临危突破,却失神踏入一处险境,宗主师伯不得已追去找寻,至今未归。
……
徐妧微微皱眉,她知道此刻自己心底有着压抑的怒意,可更多是一种迷茫,一种竭力维持的平静。
分明该是她自己的感受,可又怪异得像是在旁观一般。
“快些换上吧,王爷可没太多耐心,愿意见到郡主这般蹉跎。”
那近侍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去,走到外头,眯着眼打量如长龙排开的送亲队伍。
没让他等太久,一袭大红嫁衣的徐妧很快便走了出来,纹饰繁杂的凤冠下,无暇容颜似北楚冬日檐上霜雪,被衬得剔透干净。
迎着煌煌朝阳,多了一抹俗人多看几眼都是沾染的尊贵。
可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中,神色也冷得令人胆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无喜庆的迎亲队伍接到了主角,很快便动了起来,敲锣打鼓声中,马蹄踏地与轱辘滚动的声音随之响起,走出城门后,北楚王都也逐渐只剩下一个朦胧轮廓。
种种经历始终让徐妧感到一丝难以忽略的古怪,在一种不真切与失神中来回徘徊。
她是徐妧,太和宗弟子,过往记忆一一在脑海里划过,毫无半点不妥怪异,方怀闯入宗门闹事的场面记忆犹新,之后发生了什么?
徐妧微微眯起眼眸,镇北王无端遣人踏足太和宗,数万铁甲围困宗门,要的只是徐妧回归北楚——认祖归宗。
接着便是以宗门安危来威胁她答应和亲。
徐妧低下脸,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镇北王打落她身躯的禁制随着远离王都而出现松动,这迎亲队伍人数不少,却都是武者,并无太高修为者处于其中。
她似乎不该就这么被送去和亲,宗门眼下纵有不少危机,但若是真的发生危及宗门上下之事,隐世不出的太上长老便会现身。
徐妧觉着,自己不该这般无能为力,只能任人鱼肉。
耳畔再度响起令她觉着熟悉的兽吼,那股怪异感也越发强烈。
和亲队伍踏上一条荒无人烟的崎岖道路,这里是去往大祁最快也是最危险的路线,当年两座王朝交战产生的流寇,如今已然成了气候,盘踞于路线各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更有犯了骇人杀孽的修士亦借此处躲藏。
携带不少珍宝的和亲队伍,就像是一头肥嫩鲜美的小羊,踏入狼窝里,不知危险何时降临。
很快,无数巨石突兀地出现在队伍的视线里,拦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领头之人顿觉不妙,一路走来心惊胆战的想法,终于成了真,他当即变了脸色,高喊结阵的同时,捏碎一直藏在手心的符篆,便要逃遁。
但一道箭矢破空而来,穿透了他的心脏,连带着人一同钉死在徐妧乘坐的辇车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队伍后方以及侧翼瞬间涌来令人眼花缭乱的术法,刀光剑影更是随之飞来,目的十分明确。
徐妧毫无惊慌之意,踏破柔软地毯下的坚固木板,落到了辇车下方,她敛去满心感到的怪异,冷然眼眸借着空隙看清楚外边是何场面。
武者难以抵抗修士手段,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便都彻底生机断绝。
徐妧沉着冷静地微微侧身躲过一道落空的飞剑,反应极快将其捉住,握在手中的同时,灵炁自指尖延伸,击溃了飞剑上的禁制。
“噗……小心!这些人之中有修士!”
被阵法遮掩身形的不远处,本是空无一物,却忽然响起一道恼怒的声音。
过后再无动静,只是飞来的术法与刀剑气越发狠厉凶猛。
徐妧仔细观察着四周,在她头顶的辇车已经因为刻意针对下,变得千疮百孔,倘若里头还有活物,恐怕也已经成了被绞杀的烂泥。
随着冷静观察,徐妧终于发现这猛烈攻势之中的破绽,毫不犹豫御炁飞出。
困杀和亲队伍的两方人马,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待察觉到那道红影定是今日目标之际,果断追了上去。
徐妧眉眼间一派冷静清疏,身处这般险境,也未有多余无用的情绪产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钻入繁茂的树林中,徐妧迅速屏息静气,将身上累赘的饰物尽数以手中灵剑剜落,随后便借助树木枝干遮匿身形,将气息与草木融合。
乌泱泱随着消失不见红影一并钻入树林中的身影,很快便都静了下来,带着藏不住的杀意,仔细搜寻林中每一处。
“不就是一个女修,犯得着出动我们这么多人?呵,那位皇子妃,还真是得宠。”
“嗤,徐恬恬不过玩物罢了,你当真以为她能够差遣得动我等?这一切,皆是主上授意。”
“别多嘴,让头儿听见了,你们都得脱层皮!”
一行三人不掩气机,将神识外放,仔仔细细探寻着附近,哪怕偶然见到了明显并非一路的人影,也都在不言中,错开了彼此继续找寻。
其中一人经过徐妧藏匿的那颗大树之后,走了没多远,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有些惊疑地正要回头,却突觉脖颈一凉。
血气当即散发。
剩余两人自然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一人正要警示招呼同伴,另一人则是准备抵御回击,却都比不得徐妧速度更快。
三具尸身很快便都躺倒在地,唯独不见了他们拿在手中的武器。
徐妧的呼吸绵长轻微几乎不可闻,她逐渐感觉到了一种约束的剥离,那种不真切感也越发清晰,分明是在太微垣,可又处处都透着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解决掉这些企图将她永远留在此处的修士。
树林并不算大,却格外繁茂,大部分游走其中的修士,都以为这是天然遮掩他们形迹的好地方,却不知这正是徐妧以猎捕之姿,将他们埋葬的死地。
直到最后一人愕然瞪大双眼倒下,怎么也想不明白,修为不低又人数碾压的情况下,怎会是猎人与猎物对调了局势。
徐妧扔掉最后一把碎裂的兵刃,靠在弯曲树干上调匀气息,躁动的风火炁眼受她屡次动手所致,几乎要爆发。
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这些修士的行动既然是受到指使,那么迟迟不传回消息,必会引来他们身后之人的察觉,再不走,只会面临更多追杀。
徐妧调整好状态,将宽松衣袖绑紧,随后脚下生风,自林间疾掠。
这时候贸然回去宗门不可取,徐妧一路垂眸沉思,她心底已经有所猜想,追杀的两拨人马,其中一方来源明了。
当初于天柱之中,徐恬恬和霍衍年这两人,徐妧自然还记得,她没有想到,在那之后得徐珠玉力保的徐恬恬,竟对她怀以这般狠毒心思。
或许这便是因果,不斩绝的野草,只会随风吹过又生。
树林的另一边是座荒芜大山,徐妧本不打算停留,却在经过一座山神庙的时候,忽然若有所觉地停下。
悄无声息落地后,徐妧走近庙宇,推开破旧的庙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庙内的山神像已经残破不堪,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结满了蛛网。
在这里边,徐妧却见到一个浑身是伤的老者,像是没了呼吸一般,倚着供桌的桌腿坐在地上,看清那熟悉面容瞬间,饶是再镇定,徐妧亦难遏制惊诧。
“大师伯!?”
徐妧知道大师伯修为高深,在太微垣不知何处历劫,却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何况大师伯还是这副模样。
有些难以置信,徐妧慢慢地靠近,清冷眼眸中露出一丝难过。
太和宗屹立人世间上千载,未有过落寞,徐妧知道世间万物从来都是兴衰交替,没有谁是不败,但为何是太和宗,遭遇如此之多的磨难。
“咳咳咳……”
就在徐妧与大师伯不过两步之遥时,看似毫无生机的老人却忽然坐起身,像被灰尘呛住一般,接连咳了好一会儿。
徐妧微怔,心底既是庆幸、欣喜,又有说不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