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冷冷地避开她的目光,克制焦急和激动的情绪,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玄鸟珠的下落,知道如何对付儒修,会不知道这个拥有大妖血脉的……人吗!?”
那人沉默片刻,语气依旧不带丝毫情绪,说道。
“与你联手果然失策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你以为他是变数,殊不知,她,才是那个变数……”
现在这个局面扭转,让他识趣地忽略了对方的第一句话。
祁厌尽管心生烦躁,还是咬牙道:“那只妖的血脉竟死死地压制住我,该如何解决!”
那人似乎看了他一眼,旋即身形愈发朦胧,没等祁厌愤怒地驱使妖力留住他,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低语。
“何必解决,无用的棋子索性弃了便是,只可惜这一页文圣亲笔。”
祁厌悬浮空中,闻言更是一阵咬牙切齿,但徐妧和迟绥离得越来越近,让他来不及把注意力放到纠结这事上面。
一路上,徐妧几乎不怎么出手,让迟绥去解决那些沉沦在幻象里的妖修。
妖族归顺人族势力这种事情,倒不是没有前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迟绥的做法不当,隐瞒了这一情况拜入太和宗,而太和宗本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自然不能轻易留下隐患。
徐妧神色从容,只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当年救下的那个凡人孩子,竟没想到他往后会有这么大的一番造化。
倘若真是这样纯粹的报恩心思,徐妧自然乐得助他一臂之力,先将这群靠嘴就能说死人的儒修的嘴堵上,其他的事情待回宗以后再说。
从容走在血腥气飘散的妖修之间,徐妧挡下了骤然凌厉的一击,微微挑眉有些讶然雉妖怎么突然暴躁之际。
系统缥缈的声音出现。
“恭喜宿主达成‘天命之子·¥%#’成就:变数!想不到吧,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他的身份是个谜,他的想法是个谜,至少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是一个谜!恭喜宿主成功摧毁了他的计划,让天命之子受到了挫折,才会对这九界保留应有的尊重。”
“奖励:神火·感悟。奖励已发放,请宿主自行查看。”
尽管随意挥手间,就能夺走妖修的性命。
但迟绥没有沉浸在这样的感觉里太久,他察觉到徐妧的步伐微顿,剔透红眸下意识就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姐,怎么了?”
徐妧回神,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微微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有些令人愉悦的事情。”
“哦……”迟绥眨眨眼,继续收割妖修的生命,按捺住好奇的心。
徐妧了然看向巨鼓中间,果然,那道古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留下气急败坏的雉妖,睁着血丝密布的眼,无比愤怒地连击巨鼓。
比起又获得一件十分珍稀的奖励,徐妧觉得自己另一个发现,更重要一些。
太微垣不缺天资卓越的修士,惊世绝艳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但能被扬名太微甚至有所记载的存在,恐怕就是系统所说的天命之子。
而在这之前,徐妧见过所谓天命之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得到系统以后,徐妧不受奖励诱惑,并未将心神放在找寻天命之子上,反而再三遇见不同的天命之子。
徐妧在心里说道:“系统,倘若我有一次不敌天命之子,未能完成你的成就,是否会受到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凡事顺势而为,宿主无法完成特定成就,只会失去获得该成就给予的奖励,并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也就是说,即便这些天命之子死了,除了成就奖励外,我不会有任何损失,对吗?”
系统:“……”
“是的。”
宿主的想法未免也太危险了,系统有点跟不上。
徐妧心底终于了然,既然不必在意天命之子的死活,对她而言,倒真是一个好消息。
身侧的迟绥,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妖修。
“能拿出帝流浆布下这样的阵仗,你的确很舍得。”徐妧略去心底思绪,抬眸看向那只五颜六色的雉妖,淡声说道。
第32章可笑“……帝流浆?”
……
“……帝流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厌化作人形,挥掌重击身侧一面巨鼓,心底对此有几分惊疑,笑容不掩冷厉,索性不再纠结她的话。
“区区人族,却能拿走我妖族先辈的遗物,果然有点本事!别和我扯东扯西,交出玄鸟珠,否则儒修必死,你也逃不了。”
徐妧顿了顿,说道:“不知你从何而来的底气说这话,但……迟师弟,试着接纳、掌控你的力量。”
“循心运气,观察此处气机流转,将其攻破。”
话音落下,徐妧带着欢快绕她飞舞的玄鸟珠,往旁退了一步。
神秘人,那个没有被透露姓名的天命之子,自他离开以后,雉妖顿时势弱。
如今看来雉妖已无其他后招,他虽是四重境界的修为,可血脉被迟绥压制,还要分心操纵山河社稷鼓好把一众儒修拖住。
此前徐妧顾忌此番所见的种种布局,因此行事多是谨慎为主。
之后亦能看出,这妖修不过是受了神秘人的指点,才能在九幽平原造就这一切事端。
徐妧为迟绥压阵,既有对神秘人杀个回马枪的提防之意,同时也是想看看迟绥这天狐传承,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一举三得,第三得便是要在那些儒修面前,为迟绥预先铺好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最终处置结果如何,在这之前,迟绥仍是太和宗的弟子。
那么身为师姐,徐妧自当要护他周全,使其不受猜疑,清清白白。
迟绥不知她此刻心中所想,只是眼底神色无比认真,他感受得到师姐的信任。
所以,不可辜负。
山河社稷鼓的气机圆融无暇,夺得九幽平原部分生机以后,更是时而可见壮阔河山景象闪过,祁厌站在其中。
尽管他不及先前那般有所依仗的自信,却也不惧徐妧和迟绥,真能破得了山河社稷鼓。
迟绥年幼时虽历流寇血洗灭村,但师姐的出现,终究让他没有走向极端的仇恨之中。
他生来便是人,想要变得强大自有不同的修行大道可走,不必以成妖为代价,这样的选择又与入魔何异。
但此刻,迟绥不再对天狐传承抱以厌恶抗拒的念头。
少年清越之声,念出这一字一句。
“天行有常,天道无常,动静从何,循心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他身后,一头九尾天狐法相浮现,双眸微阖,端坐天地间。
“不以己强凡人,行善需知护己。”
似烈火一簇的天狐法相,随着少年仍旧平和的嗓音,慢慢睁开眼眸。
明月殷红浓郁,妖异光泽下,山河社稷鼓竟被大妖之势压得运转一滞。
迟绥此刻修为只在三重境,天狐法相看似强大无双,细看亦能发现其虚浮不定的本质。
只不过天狐血脉对祁厌的压制,却没因为迟绥的修为而有半点减弱。
“尊师重道,莫入歧途,欲明是非,遵循问心无愧,谓之太和。”
迟绥说完最后一字,心中迷惘不定散尽,心境澄明的同时,法相随之凝实些许。
在山河社稷鼓里,祁厌紧咬着牙与血脉相差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抗衡,俊逸面容也因奋力击鼓而青筋爆绽。
祁厌深知,迟绥能够依仗的力量,恐怕只有这天狐法相,否则为何不动用天赋神通?
摈去心中对迟绥能拥如此血脉却不好好把握的嫉妒,祁厌狠了狠心,咬破舌尖逼出精血,势要在迟绥之前先攻溃他的法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迟绥身后法相,随他心念仰起头。
无论是祁厌,还是在不远处因山河社稷鼓全力抵抗天狐,而得以松口气的儒修们。
以及神色淡然看着这一幕的徐妧。
都似乎看到那只微微透明的红狐,只一抬头,就像是与天平齐,从血月上咬下一缕殷红流光。
法相瞬间又透明了几分,就连迟绥也随之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消耗巨大。
可他一双剔透红眸明亮至极,不显半点妖异,仍是徐妧印象中的迟绥,那个不敛锋芒的少年。
殷红流光化作一杆长槊,锁定了被山河社稷鼓保护在里的祁厌。
徐妧不去看这一击威力究竟如何,双眸只看着迟绥面上神情的变化。
结果要比她想得好很多,至少迟绥心神未有被传承影响的迹象。
长槊如星辰坠落,似乎要将空间划破的流光,映亮了所有人的眼瞳。
直到带起狂风呼啸时,才终于将山河社稷鼓无形圆融的气机逼得现形,山峦河流层层叠叠地遮挡住祁厌的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也仅是片刻的无力抵抗,就被殷红长槊接连刺破。
徐妧脚尖抵地,飞身到迟绥身旁,扶住彻底脱力欲往后倒下的他。
“咳……师姐,我总算没让你失望了。”迟绥笑了笑,清越嗓音此刻透着虚弱,多亏有徐妧扶着才没倒地,强撑着晕眩低低说了一句。
他能够使用的天赋神通并不多,这一杀招,固然可见天狐传承之威,可撷月华为己用,但也几乎是逼到了肉身的极限。
如今迟绥脉内不仅毫无妖力,甚至灵脉蕴结的晶核黯淡无光,隐有破碎迹象。
徐妧低眸,指腹贴在他手腕脉门处,淡声道。
“入宗时,看来是有专心听长老讲述宗训,背得倒是一字不差……但为何要这么激进,稍有不慎,你这条修行的路就毁了。”
迟绥眼眸亮闪,有些无力地虚靠在她身侧,说道:“迟恐生变,与其慢慢和他互相磨耗,倒不如直截了当一点来得痛快。”
他实在感到疲倦,说着话不自觉地就垂下头要昏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妧便瞧见那双摸起来应当手感很好的狐耳,在自己面前一晃一晃,抿了抿嘴,索性转过目光望向祁厌。
灵器品阶再高,发挥不出全部实力,自然就没了作用。
长槊接连破开阻拦的山河幻象,祁厌只觉眉心一阵刺痛,通体冰凉,被月华长槊锁定逼近的瞬间,竟无法动弹躲闪。
直到尖锐那端将要刺穿祁厌颅骨之际,一道威压四下蔓延。
似水波纹荡漾开来的金光,瞬间和长槊碰撞。
徐妧微微皱眉,风火双炁在她身前展开屏障,不受这两股力量碰撞后炸开的余威波及。
一只金羽披身的雉妖虚影展开双翼,将祁厌护在身下。
“凭你的修为,持着山河社稷鼓,在这一境天柱拖磨数日落得惨败,丢尽颜面,没用的东西。”
祁厌低下脸,克制着难堪和不忿在面上显露出来。
金羽雉妖冷斥一声,视线望向徐妧和她身侧的迟绥,不悦道:“太和宗,真是阴魂不散……”
随后女子嗓音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欲杀我儿,自当是要为之付出代价。你们两个可得记好,若有太和宗修士敢踏足任一天柱的妖域半步,我定会让你们尸骨无存。”
话音落下,金羽雉妖的虚影化作细碎金光,带走了祁厌,而羽衣少女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悄然不见。
“嗤……”迟绥撑着源源不断的虚弱感,努力维持清醒,听到这话时扯了扯嘴角。
徐妧闻声,视线偏向身侧。
察觉到她的注视,迟绥解释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笑出声的。”
徐妧淡声道:“无妨,这话的确有些可笑。”
除去初入宗门的弟子,其他同门行事自有分寸,就算入妖域也多是做足了准备,除非金羽雉妖打算亲力亲为,冒着犯众怒的风险,去下境天柱猎杀太和宗弟子。
这件事会禀报宗门知晓,但徐妧没对金羽雉妖的狠话太过担忧。
徐妧更在意的是,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晓的天命之子,究竟会是谁。
此番布局,就已经让不少修士命丧于此。
他是第一个,让徐妧真正动了杀心的天命之子,这也是为何先前她会问清楚系统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成就奖励,放任此人挑起祸乱,她无法做到。
纵然他有大气运加身,天道能容。
但徐妧自问不能。
沉思之际,忽闻沉声呵斥传来。
“不知你可否解释一二,为何太和宗弟子,会是妖修!”
说话之时,赵青从暗中动用了儒家神通,宛若教书先生责问学子,令被责问之人不由自主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快步踏空行来,神情严肃,冷厉眼神扫向一脸从容淡定的徐妧,亦将她扶着的迟绥笼罩其中。
第33章两极反转“我不是妖!”迟绥抬眼……
“我不是妖!”迟绥抬眼一字一句道:“若我是妖,就不会让你们活着了,你说话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当真算得上是读书人?”
流寇灭村,是这世道对迟绥的不公。
经徐妧携同门救下以后,迟绥不止一次在夜里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民和亲人被利刃肆意屠戮的哀嚎痛呼,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还有那些流寇脸上远比妖魔还要狰狞的神情。
是徐妧说过的话,让迟绥在那段煎熬挣扎的时日,心底仇恨没有变得丑陋。
迟绥对强大的渴望并不偏激,亦不怨恨这世道不公。
妖族传承对迟绥来说,是可以让他保护在意之人的力量,而不是让他被这股力量左右一切。
赵青从冷脸道:“这双狐耳难不成是你装饰所用?方才那妖族法相,又是在场众人亲眼目睹,竟还敢狡辩自己不是妖族?”
越发严厉训斥的语气,让赵青从身后的书院学子也紧张起来,防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迟绥却突然笑了,说道:“无论我是什么人,也无需阁下在这指摘半句,更何况,我也根本不在乎你的想法。”
只要师姐信他,其他人怎么想,又与他何干,自然也不会受其言语影响。
“你时人时妖,两种血脉皆看不出破绽,凭这一点,就能看出你入太和宗断然有所图谋。”赵青从冷声道:“太和宗地位崇然,岂容你这般心思不轨之人存在,我为何不能问个清楚!”
气氛因赵青从的逼问而显得剑拔弩张。
徐妧将迟绥的脑袋推开些许,免得被绒绒狐耳干扰视线,淡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夫子应当也看出想要的结果了,此事自有我宗门内的师长去决断,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请赵夫子莫要再逗弄后辈了。”
赵青从看了她一眼,神情忽然微松,竟是露出一丝笑意。
“我不信他,但信太和宗,亦是信你有分寸。现在看来,此子心性倒不是那般偏激,观他此番变化,想必是机遇所致。”
倘若迟绥心境受了影响,被他几句话逼出极端表现。
即便徐妧在此,赵青从也不会有半点客气,定要先将迟绥拘役,而后由青崖书院监督太和宗处置迟绥。
这一点,赵青从知道徐妧也看得出来。
徐妧眼神清冷,平静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迟绥既然拜入我太和宗门下,宗内师长自会好生教化,这一点,赵夫子无须太过担心。”
“这是自然。”
赵青从听出她的维护之意,却不厌恶。
应该说,是徐妧不卑不亢的沉稳,对她有实力识分寸的欣赏,让他的立场有所收敛,单教化二字,就让赵青从乃至青崖书院都无从指摘。
徐妧顿了顿,说道:“九幽平原这件事,除妖修之外,还有一个神秘人也参与其中,种种迹象看来,这一布局似乎针对的是诸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青从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
徐妧神色淡然道:“妖修图谋,清晰可辨,那神秘人想要什么,就要看你们身上,有何可图了。”
现在说这话,并非是徐妧想要问责追究,更不是回报先前赵青从那一番话,只不过神秘人既然一计不成,势必会卷土重来。
此次因他图谋殒命的修士不少,他们无端卷入阴谋当中,虽是命数,却也实在无辜。
只有把事情摊开说清楚了,究明根源,才好早做防备。
有何可图……
赵青从瞥了眼身侧的胡德清,对方自是了然地微微颔首。
那一页文圣亲笔,乃是圣人当年兴起作出的一首诗,由他亲手书写,凝聚了浩瀚的浩然正气不说,更是完整留存了诗中意境。
来此之前,赵青从也没想到先生会将它交给胡德清,言明是为路上遭遇危险时,能以其御敌护己所用。
“他又是如何得知文圣墨宝的下落,何况……”赵青从忽然顿住,眉头紧锁。
徐妧垂眸,似是叹了一声:“是啊,此人又是如何得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院学子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二人这是在打什么机锋。
胡德清亦是脸色微变,挥手一道浩然正气将学子们笼罩,让他们无法继续听视两人对话。
“妖修在此地设下重重杀阵,而你所言的神秘人,借这布局,将我们引来。倘若先生赐下文圣亲笔,他便出现,反之便不会出现,你……可是这个意思?”
徐妧敛眸掩去湛然眸光,并不做回答。
她身侧的迟绥嘴角轻扯,倒不是对赵青从先前那番话的回讽。
只觉世事奇妙,风水轮流转。
“此事事关重大……”赵青从眉头紧锁,这些天被困在此地,离不得又无法破除十八面山河社稷鼓,让他没多余心思深究此事根源。
眼下徐妧虽未直言,但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出来。
徐妧微微颔首:“在彻底查明之前,我不会随意妄言。但也希望此事过后进展如何,赵夫子能知会太和宗。”
赵青从思绪纷乱,点头道:“这是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德清适时微微一笑,神情和蔼地上前。
“这一次受妖修围困,多亏你与这位小友出手相助,青崖书院定会答谢,至于妖修在此地残留的物事,不如就交由我等处理。”
按照徐妧刚才的一番话来看,很难否认这件事情背后有书院的人掺和,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适合再让其他人插手。
只是面对徐妧,他们也无法做出强势姿态提要求。
“那就依胡夫子所言,辛苦诸位了。”徐妧顿了顿道:“青崖书院内读书人天下行走,匡扶正义。一视同仁,为凡人稚子启蒙,素来令我辈钦佩。”
话像是没说完,但又在此停下,书院二人自然都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多谢徐小友提点。”胡德清明白师叔此刻心中的尴尬,暗叹一声,连忙替他应了这句看似赞赏、实则告诫的话。
第34章又见话说到这个份上,赵青从本就……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青从本就不是擅长与人交谈的性格,他睨了胡德清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何况青崖书院可能有内鬼一事,让太和宗弟子知晓,这无形就是一个压力横陈于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给面子地微微颔首,道:“那就不叨扰了。”
赵青从板着脸,硬逼着自己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以一个微笑。
待胡德清撤去笼罩众学子的神通,书院一行人随赵青从往妖修营地走去。
胡德清看出师叔沉肃面容下的心情复杂,便低声宽慰道:“此事尚未有定论,师叔莫要过于郁结。”
“书院同门、学子中,若是真有与妖修勾结的败类……就不仅是书院之事了。”赵青从眼神肃穆,为隐约感到的风波而心生担忧。
胡德清微不可察低叹一声,道:“好在徐小友及时点明,此番气度,不愧其乃太和宗嫡传弟子的身份。”
“你倒是对她颇为赞赏。”赵青从睨他一眼。
“师叔所想,恐怕也是如此。”胡德清笑了笑,他了解赵青从为人,说话向来直率随心,喜恶从不掩饰,最是容易得罪人。
若非对徐妧这个后辈确实欣赏,也不会再三露出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青从嘴边胡须抖了抖,他只觉得,好在今日之事是徐妧知晓,要是换成那为老不尊的齐秋水,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青崖书院的儒修走远。
徐妧偏过脸,看着一副脱力不堪的迟绥,淡声道:“还站不稳?”
“好……好像可以站稳了。”对上师姐平静的眼神,迟绥只好克制对这温度的贪恋,抿了抿嘴,在舌尖来回打转的好虚弱咽回去。
徐妧松开手,目光不经意间在他身后打了个转,问道:“你这妖族特征,为何狐尾没有显露?”
迟绥下意识扭脸看向自己身后,顿了顿。
“师姐若是想瞧瞧,我也可以显露出来,妖族血脉越是纯粹,化形之后显露的特征便收放自如,我对天狐传承的掌控还有些生疏,这狐耳才会收不回去……”
似乎是心里想到了什么,墨发间软绒似火般的狐耳动了动。
“不了,还有一事,你现在能否转回人身?”徐妧缓了缓去摸那狐耳的冲动。
还是回宗之后,再去搓揉六师叔那只阿黄的狗头好了,到底是同门师弟,这妖族身躯对他而言,或许是心底难以解开的结,随意看待是对他的不尊重。
迟绥摇摇头,道:“比刚才的情况要缓和一些,但妖脉脆弱,暗伤未愈,现在无法调动妖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徐妧瞧不出太多情绪的面容,迟绥顿了顿,有些犹豫。
“师姐,是不是这副模样……容易引起麻烦?”
他若是强行化回人身,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妖身更为强大,能承受得住这些伤势,一旦化回人身,体内暗伤将会压不住统统爆发。
但如果师姐想要他遮掩妖身,迟绥亦愿意冒一冒险。
徐妧微微摇头,朝离开的方向迈步,道:“不必,你现在这个模样,倒也好看。”
比起她曾经见过狐妖化形的青面獠牙,迟绥这个狐耳少年的样子,确实算得上是赏心悦目。
迟绥轻咳两声,跟上她有意放缓的步伐,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仿佛身后都有尾巴摇晃。
“师姐认为,有多好看?”
“……你想要我如何夸赞。”徐妧目光微偏,看向他。
迟绥刚有些昂扬的雀跃顿时收敛,气势一弱,老实跟在她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欢喜,师姐一定不会说谎,说好看,就不会是哄他的话。
“往后动手也要注意分寸,像是这样,打赢了也是极为冒险的决定。”徐妧道:“你现在的状况不宜服用灵丹,回到宗门据地以后,再让丹师为你疗愈伤势。”
迟绥点点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冲淡了眼尾微微上挑的妖异。
“有师姐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徐妧不理会少年尾巴几乎翘到天上说出来的话,淡声道。
“至于之后你听到的那些话,记住不可向外泄露只言片语,或许你不喜赵夫子的言行和为人,但这件事情的利害轻重,不仅是关乎青崖书院的荣辱。”
迟绥看着她,眼底神色也变得认真,道:“师姐尽管放心,我不会误事的。”
徐妧将道理缓缓与他说明:“只要你不为恶,妖身对你而言,与这玄鸟珠也没有不同之处。。”
“迟绥,当年我救下你,而今你我又是同门,只要你有心向道不入歧途,无论是我,还是宗门师长,都不会放弃你。”
这是她身为太和宗炽火峰的嫡传大弟子,亲口许出的承诺。
迟绥忍着妖脉破碎的痛意,笑得眉眼微弯,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师姐曾与我说过,只要刻苦修行,努力变得强大,能保护自己在意之人。这些话我都记得,不论日后如何,我都不会让师姐失望。”
徐妧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只需不让自己失望即可,没有人是应该为了别人而活的。”
她也的确想不到,那时救下的小男孩,会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晰。
报恩的心思,坚定到如今也没有半点减弱。
慢腾腾前行一段路,徐妧神情清疏的细眉微蹙。
在不远处,受帝流浆点化的妖树失了控,软而坚韧的枝桠疯狂乱舞抽打,朦朦月色下显得诡异至极。
妖树当中一团如微弱烛光的光亮,抵御着妖树攻击。
借着这点羸弱光亮,徐妧清楚看见那里面之人。
正是那位自他们从沧宫出来以后,就一直没有见到的若初,而她此时被手腕间的珠串升起的屏障保护,却也逃脱不得。
徐妧更是看到,若初面上除去神色间的仓皇害怕外,还有无边的迷茫无措。
“师姐!”迟绥果断一把牵住她的衣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徐妧扭脸看向他,迟绥抿了抿嘴,摇头道:“就当没看见,她不值得救,不要救她,好不好……”
自私也好,冷血无情也罢,迟绥就是不想让师姐再费力气去救这种人。
似若初这种伪善之人,他见得多了。
哪怕对其再好,她也只会是那阴毒的蛇,随时反咬一口,先前鳄妖出现,她便毫不犹豫出卖师姐,这个仇,迟绥可记得清清楚楚。
徐妧被扯住袖子,这一次,即使是四目相对,迟绥也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然而不等她做出决断,缩在保护之中的若初已经看到这两道身影。
遥遥望去,虽然看不清楚他们面容。
但徐妧清冷从容的气质,却依稀可以从身形辨出,还有那一袭青白劲装,乃是太和宗弟子一贯来的穿着。
若初面上神情从害怕和茫然,到震惊、欣喜,转变不过一瞬间,铆足了劲喊得破了音。
“大师姐!!”
第35章回去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若初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若初竟借着腕上珠串,从妖树之中窜了出来,扭动抽打的枝桠落在屏障上也只能无力滑落。
“大师姐……真的是你!”若初小心翼翼靠近,有些激动地睁圆了眼,捏着袖摆,脑子像是一团浆糊般混乱。
徐妧微皱的眉稍稍舒展,眼前的若初,无论神态、语气都与先前大有不同。
但世上怪异之事数不胜数,她只要静观其变就行。
迟绥轻扯嘴角,嘲道:“你还真是命大,这也死不了。”
被这么刺了一句,若初才把注意力转向他,看清楚少年发间明晃晃的狐耳时,有些惊诧地退后一步。
“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快……”
“乱了,难道全都乱套了吗?这是哪儿……”
她的声音极低,哪怕耳力再好,也只能隐约听到乱了几个字眼。
迟绥皱起眉,语气讥讽:“这是在装疯卖傻吗,她还真是奇葩一朵。”
徐妧看了眼思绪极为混乱的若初,淡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已经脱险,你还是尽快回柳家吧,柳无忧说过会给一个交代,我信他所言,现在不对你问责,你好自为之。”
若初察觉到话里的不对劲,小心问道:“大师姐,你认识我?”
迟绥闻言,不耐地眯起眼眸。
这又是在作什么妖。
徐妧顿了顿,说道:“若初姑娘,这是魇着了?”
比起这一说法,若初这般表现亦像是被人夺舍,但何人夺舍会表现得如此拙劣,徐妧对她没有太多耐心,问了一句便想离开。
若初被她叫了一声名字,仿佛如梦初醒,轻嘶倒吸了一口凉气。
震惊之余,下意识往前想要抓徐妧的手说些什么。
却被清风震开。
徐妧眼神清冷地看着她,别说不喜他人触碰,单若初之前种种表现,稍有靠近都令人提防。
“不,大师姐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我……”若初急匆匆开口,可要说的话,无论怎么张嘴都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绥压着厌恶,低声道:“师姐,我们走吧。”
尽管若初表现奇异,究竟是真,还是为了推脱之前做过的事情,对徐妧而言,都不是她需要在意的事情。
那时若初的行为,辜负了柳家风骨之美名,而如今不管她是何表现,也应当由柳家管教。
徐妧绕过急得欲哭无泪的若初,往离开九幽平原的方向走去。
若初还想再叫住她,但迟绥猛然回头,剔透红眸之中瞳孔缩成一点,凶戾神色犹如择人而噬。
顿时吓得若初不敢开口。
直到徐妧和迟绥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听着九幽平原呜咽低泣般的风吹过,顿时心如死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走了一段路,见徐妧沉默不语,迟绥忍不住想和她说话,语气有些不满和委屈。
“师姐,你总是这般好脾气,只会让那种小人蹬鼻子上脸,凭她在妖修面前出卖你这件事,哪怕刚才我杀了她,柳家问罪又如何?他们配吗。”
好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神情平静,说道:“我不杀她,是相信柳家不会袒护,师弟,这不是好脾气。”
她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无论妖魔,又或是同族,触及原则底线之时,徐妧从未有过半点心软。
迟绥低下脸,闷声道:“我知道,师姐顾全大局。”
当初师姐会毫不犹豫徐恬恬,是因为其行为危及太和宗弟子,而若初所为,最严重仅是对她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迟绥明白,但心里仍然不舒服,师姐能冷静思考,对方所作所为该付出什么代价。
但若初出卖她时,可没想过面对五重境妖修,师姐她能否活下来。
“师姐。”迟绥忽然双眸亮闪闪地看向她。
徐妧嗯了一声,步伐缓缓间,与他对视。
迟绥笑得眼眸微弯,一派少年气,借着笑容敛去眸中神色,道:“没事了。”
往后再有这样的小人,不必留着任其蹦跶,更无须脏了师姐的手。
天狐传承里,杀人于无形的术法亦是不少,师姐身为宗门大弟子,若非触及底线往往都要思虑颇多。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来做那个果断杀伐的人。
徐妧定定看了他一眼,换来少年满眼的无辜,纵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定不是面上表现出的平静,也不想再过多说教。
只要迟绥过得了宗门问心那一关,那么他在不触犯原则的情况下行事随心,徐妧也无可置喙。
腰间的天柱碎石坠隐隐闪烁,看来是裴思月安然抵达据地,宗门派了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徐妧毁了不少妖树,积攒下的帝流浆凝成一团,丝丝缕缕的璨金化成丹丸大小。
将其收起,徐妧抬眸看向远处,一行青白衣袍联袂飞来。
陈长老察觉到他们二人气息之时,终于松了口气。
他没有想到九幽平原里还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情,妖修竟胆大包天至此,到一境天柱胡作非为。
且不论人族事后如何追责,就说徐妧牵扯其中,追究根源还是他托徐妧所致。
想到炽火峰主的暴脾气,以及他那出了名的护短,陈长老就感到一阵头大,又不住庆幸好遇见此事的是徐妧,凭她的实力,纵然不敌,也有自保能力。
然而离近瞧清楚两人后,陈长老身形一滞,他身后的弟子不明所以,随之停下。
“这……”
徐妧领着迟绥从容靠近,真炁轻击腰间碎石坠,而后抬手行弟子礼,道。
“见过长老,九幽平原一事已经尘埃落定,现由青崖书院的儒修查明后续。迟师弟他……受了伤,待回据地请丹师为他疗伤之后,我会带他回宗。”
陈长老相信徐妧为人,目光匆匆掠过迟绥,便向她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处理,你有分寸即可,但妖修不顾规矩,越下境致众多人修殒命一事,你要将知道的事情仔细禀报宗内。”
说这话时,饶是一贯来好脾气随和的陈长老,也露出了几分肃杀怒意。
哪怕各族之间生死争斗,但不以一境天柱为战场,任由修为低微的后辈在此自行历练,已是一种彼此都默认的规矩。
妖修如此作为,真当人族好欺负不成?!
徐妧微微颔首:“弟子明白。”
陈长老的目光还是没忍住划过迟绥,好好一个极高天赋的弟子,怎么突然就成了狐妖,还是这么敏感的时刻。
当初一个小小的安排,竟能带出两件大事。
迟绥倒是无所谓他人眼神注视。
过去百般遮敛,害怕暴露的天狐传承,在师姐从未表现出异样情绪的对待下,也让他以平常心正视自己。
“对了,方才你说青崖书院的儒修?”陈长老面色微变,道:“他们可瞧见迟绥的模样了?”
话音落下,陈长老又连忙自我安慰,倘若瞧见,又怎么可能放任徐妧和迟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帮看似儒雅随和的读书人,执拗起来最是难搞,满口的大道理能把人说得死去活来。
徐妧眼神清冷,淡声道:“嗯,迟师弟破妖修以山河社稷鼓设下的法阵时,他们都看见了。”
陈长老微松的一口气瞬间提起,有些惊诧道:“看见了!?”
他身后,一同来支援的太和宗弟子亦是好奇抬眸。
“长老不必担心,此次能够脱险,说来也要靠迟师弟力挽狂澜,他们也是明晓事理的人,自然不会有为难迟师弟的理由。”
迟绥在旁听她一脸平静的说出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旁,当时事态虽然危急,但师姐显然有破局能力。
让他来应对,说到底是为他造势。
听了徐妧简述事情经过后,陈长老恍然点头,眼底隐隐的警惕也温和不少,望向迟绥,说道。
“不论你此番变化因何而起,但所行值得赞赏,身为太和宗弟子,自该如此!”
迟绥抿了抿嘴,笑容有些腼腆:“长老过誉了,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比起先前如狼隼般凌厉带刺的少年,眼下迟绥谦逊的神态,让陈长老内心好一阵欣慰,连连赞许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视线偏移看向徐妧,无需多言,眼中感慨足以言明一切。
交谈了一会儿,知晓事情不宜拖延,陈长老从袖中掏出一叶灵舟往外轻抛。
众人这才一齐走上灵舟,赶回宗门据地。
灵舟轻盈划过半空,徐妧与迟绥在舟内对坐。
看着他唇瓣血色稍淡,带着浅浅笑意的眉眼间仍能看出是在隐忍痛苦。
徐妧嗓音微轻:“我记得坐镇此境天柱的是青木峰的宁丹师,她精通丹道,在太微垣颇有名望,有她为你调理疗伤,内伤很快便会好。”
传承自发吐纳妖气,堪堪破碎的脉内一经妖力流转,便犹如烈火灼烧般刺痛。
但听到这话时,迟绥勾起嘴角,笑道:“师姐怎么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我又不怕疼。”
“嗯,不怕就好。”受过风火炁眼之苦,徐妧哪会不知迟绥此刻会有多痛。
然而她也从未哄过人,情绪素来不太外露,迟绥这么说,她也不再言语。
迟绥一手支着脸,撑在桌上,看了看不远处的陈长老,正低声与其他弟子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便索性松手趴在桌上,模样有些懒散,抬眼看向徐妧,像是嘟囔般说道。
“师姐。”
“小的时候我若是生病了,我娘就会一边摸我的头,一边哄我睡着。”
“师姐,刚才我骗了你,其实可疼了。”
徐妧微微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他面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意,伸手探向他额间,指腹触及的地方滚烫至极。
此时迟绥虽是妖身,天狐之躯固然强大,但若是伤势过重,比之凡人还要脆弱也不是没有可能。
迟绥感到视线逐渐模糊,稍有松懈,一直支撑着清醒的那股劲便很快消失,口鼻间呼出的气烫得像是滚滚地火。
原想和徐妧开个玩笑,没想到现在怎么也收敛不住虚弱之势。
徐妧将手收回,却又听到他低声喃喃说着胡话,一声声地叫着爹娘、师姐,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终是放回少年头顶。
真炁宛若春风吹拂,自轻抚少年头顶的掌间流散,为他驱逐炙热。
徐妧微微偏过脸,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老,烦请您加快灵舟飞行之速,迟师弟伤势严重至昏迷,晚了恐怕留下隐患。”
陈长老对迟绥化妖一事,也是秉持着宗内处置结果没有出来之前,绝不可泄露半点,正告诫弟子们,就听得徐妧的平静话语。
回头一看,连忙点头应了声,掏出灵石便催动灵舟加快赶回据地的速度。
徐妧扭过脸,低声道:“多谢长老。”
白皙纤长的手指轻抚间,总会不经意碰到少年那双狐耳。
比起阿黄,这对狐耳要更软乎,被触碰瞬间还会灵敏地轻动,似乎是因为从未被触碰过,有些不习惯。
细软绒毛因晃动而轻扫徐妧指腹,带来些微痒意。
徐妧顿了顿,听着迟绥那些逐渐幼稚的胡话,犹豫了片刻,清冷嗓音微轻道:“乖,很快便到了。”
“师姐……我也会很厉害,特别厉害……保护在意的人……”
越发滚烫的体温,让迟绥没了清晰的意识。
只能感觉到头顶有凉意阵阵,轻拂周身,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贪恋这股清凉,想要靠得更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神情不变,自入修行,离宗出外历练以来,她救过的人很多。
为此恩情而拜入太和宗的人也不是没有。
但像迟绥这般,执念深至不为大机缘所动的人,却是第一次遇见。
徐妧垂眸,澄明心境似未泛起波澜。
“迟师弟,我信你所言。”
“还望你问心之时,莫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第36章骨肉至亲在陈长老难得动用太和宗……
在陈长老难得动用太和宗长老身份的情况下,灵舟飞入据地之内,带起一阵风,落在一座朱红小楼外。
“嘶……”
两名弟子走过来,想要帮着将迟绥抬入小楼,却像是被扎到一般松开手。
尽管灵体护体,他们摊开的双手也已经隐隐发红,像是被细密钢针刺过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见状,从佩囊里取出一瓶灵丹放在桌上,道:“你们先去疗伤,这里我来吧。”
“是,多谢师姐。”
两名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让开。
徐妧身周萦绕春风徐徐,防着迟绥传承的自我保护伤到她。
伸手揪住他后颈衣物提起,预想中会触及无形反伤的情况却未发生。
徐妧的动作微顿,随后将迟绥半提半扶地带下灵舟。
余下的事情,自有陈长老去处理。
徐妧便这么带着迟绥走入小楼,瞬间一股清苦药香扑面而来,布下乾坤术法的小楼内部,远比在外看起来的要宽敞许多。
不少弟子低头忙碌着手里的活,偶然几个抬眼才有人瞧见徐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迎来一名弟子,轻声道:“大师姐,陈长老方才已有传信,您随我来吧,宁丹师已在药阁等候了。”
徐妧微微颔首,道:“有劳了。”
他在前引路,直到药阁外,才停下脚步,为徐妧掀起布帘请她进去。
“哟,宗里什么时候多了只小狐狸,唔……好纯正强大的血脉。”
徐妧刚走进去,一道打趣的声音随之响起,面容清秀的青衣女子正拿着一株灵植生嚼,目光来回打量徐妧和迟绥。
“宁丹师,劳烦您为他疗愈伤势。”徐妧将迟绥放在药阁里的一张榻上,不接对方话茬。
宁青藤笑眯眯地将手里灵植随手搁在身侧,拍了拍手走到榻边,看了一眼,啧声道。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妖脉都崩成什么样了,要是再晚一点送来的话……”
“会如何。”
“我也能救得回。”
尽管徐妧神情毫无变化,宁青藤还是为自己的回答捧场地哈哈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顿了顿,道:“那就有劳宁丹师了。”
宁青藤抬手张开五指,叹道:“也难为你有那么一个性格的师父,还能如此沉静,人嘛,何必总是严肃板着呢。”
话音落下,她另一只手抬起,表情没有波澜地将自己的小拇指掰了下来。
见徐妧仍然一脸镇定,才撇撇嘴让手恢复如初。
而掰下来的那根小拇指突兀化作一截细藤,拈着它的手指微微用力一碾,滴滴泛紫清露落在迟绥面上。
徐妧眼底神色微微有了变化,道:“他的伤已经严重到了这般地步?”
宁青藤笑道:“那倒不是,我懒得再专门为他调配方子、开炉炼丹罢了,况且能让你亲自带来,足以见其有多重要。”
徐妧微微颔首,道:“我先替他谢过宁丹师。”
宁青藤摆摆手没受她这声道谢,道:“最近刚把我本体修剪一番,这东西多得是,到时候还能敲你师父一笔,我又不亏。”
清露沁入迟绥体内,纯粹的蕴灵药力很快就起了作用,修复着虚实不定的妖脉。
强横传承也不再是双刃剑,流转的每一个周天,都带动了蕴灵药力冲刷四肢百骸内的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青藤查看了一下迟绥的情况,确定没有其他大碍之后,便下了逐客令。
“好了,他这身躯足够硬朗,待药力耗尽,自会醒来,之后好好休养一阵就能恢复如初,你可以把他带回去了。”
徐妧点头,再度提起少年颈后衣物,将他提起扶好,向宁青藤再道了一声谢便要离开。
宁青藤见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噗嗤乐出声。
亏得他比徐妧高出一个头,还像是小崽子般被揪着,也不知道这名弟子醒来知晓此时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徐妧,你五师叔他……近来可好?”
见徐妧告退之后带着迟绥走到布帘前,在她身后,宁青藤忽然收敛笑意,低声问了一句。
徐妧顿了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随后转身看向宁青藤,道:“五师叔他一切安好,宁丹师可有什么话要我代为转告?”
宁青藤呼了口气,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株灵植嚼着玩,低下眼摇了摇头。
“一切安好就好,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稍后还要炼丹呢,去吧去吧,你别在这耽误我的时间了。”
徐妧见她转身佯装忙碌,便识趣不再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药阁,走至小楼门前,陈长老竟是一直等候在外。
见徐妧出现,陈长老微讶道:“这么快便好了?”
徐妧道:“宁丹师费了些心思,只待他炼化了药力之后,就会醒来,长老在此等候,可是有要事与我说?”
“是,这个……”
陈长老有些迟疑,见徐妧眸光澄然等着他时,酝酿片刻,才把来意说明。
“之前来访的徐珠玉,你可还记得?这一次知晓你回来,她再次来访,还带着一个少年,说是想要见你一面,那少年,似乎是她的胞弟……”
关于徐妧的身世,陈长老有所耳闻。
但眼下,徐妧不仅仅是炽火峰主的嫡传大弟子,宗主乃至一众峰主亲手将她带大,视如己出。
宗内各大长老,亦是将她视作最为赏识的后辈弟子。
徐妧也不止一次证明,她没有辜负这些厚爱。
因此,陈长老在意的是徐妧想不想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徐珠玉身后的镇北王实力强横、权势滔天,也断然不会不顾徐妧意愿。
“她说明来意了吗?”徐妧眼神清冷,未曾泛起半点波澜,镇静如初。
陈长老摇了摇头,看了眼她身侧的迟绥,道:“只是说想与你见面,态度颇为客气,若你不想见他们,我替你推却便是,并非师出无名。”
徐妧垂眸沉思片刻,随后说道:“烦请长老先带迟师弟寻个安静处安置,我去见一见他们也无妨。”
陈长老下意识想要劝说:“此事,你无须思量太多,不见,想必齐峰主也不会责怪你……”
依着齐秋水的性格,别说是责怪,只怕是夸上数句都不够。
比起徐妧一直以来不在意的淡然表现,齐秋水对镇北王的鄙夷厌恶,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
徐妧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道:“多谢长老关怀,只是见一面,弟子可以应对。”
“也罢,迟绥就先由我带走,你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再将他带回宗门吧。”陈长老知她有主见,便不再多说,示意身后弟子抬着滑竿上前。
徐妧微微颔首:“有劳长老费心了。”
陈长老看了她一眼,失笑摇头,他可无颜受徐妧这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这么说,当初徐妧答应他带着迟、裴两人去历练,才是真的费心了。
前往接待来客的地方路上,徐妧对于要见到的人,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情绪。
不爱不憎,基于这样的心态,反而让徐妧能够更冷静的分析,徐珠玉与其弟此次来访,究竟意欲为何。
徐妧低眸思量,一路前行。
在一路颔首回应同门弟子的招呼问候声中,终于到了那座堂屋前。
两人对坐在里,留在其中的弟子见徐妧进来,便告退离开。
徐珠玉匆忙起身,明润眼眸注视着徐妧,轻声道:“阿姐!”
面对如此直白的称呼,徐妧顿了顿,淡声道:“徐姑娘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徐珠玉感受到她的疏远,抿了抿嘴,还是弯眸露出一个秀气笑容,将神情沉静的少年拉到身旁,细声说道。
“他是我…的弟弟,徐有缘,拜在蓬玄洞天门下修行,亦是甚少归家,这次受青崖书院相邀正好来了一境天柱,我便想带来与你见一面……”
徐妧耐着性子听她说话,随后淡声打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能得二位这般资质过人的双生子女,可喜可贺,但徐姑娘此次前来,应当不只是为了引荐令弟吧。”
徐有缘因她这般冷淡态度而微微皱眉,旋即舒展,冷声道。
“三境天柱内,有一座福地即将现世,我与二姐还有位同门,打算一起进入福地。二姐说你实力不低,若是愿意,可与我等一同历练。”
福地现世,除了碰上机缘的散修得幸进入外,就只有知晓此事的势力中的修士能够入内。
在徐有缘看来,即便没有他们告知,徐妧也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
福地之中遍布灵材,她要是想去,太和宗自然不会吝啬这一名额,何必他们特地上门邀请。
只是徐珠玉坚持,徐有缘只好顺她的意。
徐妧闻言,婉拒道:“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还有要事在身,未必来得及。”
“这……”
徐珠玉有些纠结,他们始终是骨肉至亲,过去不曾相遇,自然以为阿姐拜在太和宗门下,过得很好。
可那一次风波让徐珠玉发现,阿姐竟然还被安排来照顾一群刚入门的弟子,亲眼见得阿姐一身清冷疏离,未露笑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怎能不当一回事。
当年阿姐尚在襁褓之中就离家万里之外,与亲人之间感情淡漠情有可原,但留在这太和宗,她真的过得好吗?
正因如此,徐珠玉才更想要让她知道,徐家并非无人在意她。
不管当初是何缘由让阿姐离家,但她始终都是徐家女儿,总有一日也是要回家认祖归宗,受家族庇佑。
气氛沉默了半晌。
徐妧略微垂眸,平静道:“既无其他话要说,恕我无暇招呼二位,赵师弟,送客。”
第37章回宗徐妧不明白他们来这一趟的意……
徐妧不明白他们来这一趟的意义,除了感到有些荒谬外,剩下的只是不在意。
坐在堂屋内,徐妧敛眸静静沉思。
徐家姐弟这一次来访,或许真是心思单纯,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镇北王有意放任他们与她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对这位生身父亲,并无太多复杂的情绪,对她而言,人生中扮演着父亲角色的人,是师尊。
至于当年之事,若无意外,也可以窥得镇北王对她这个女儿的态度。
思来想去也无更多有用的信息,徐妧索性不再多想,眼下她的确还有事情要操心。
至于北楚徐家想要做些什么……
思绪一顿,徐妧身侧漂浮的玄鸟珠陡然荡出淡淡玄色,似要抵御什么。
徐妧微微皱眉,那股无端出现的拉扯力量出现后,她握住玄鸟珠,赤红火炁翻涌没入幽黑珠子里,助它一臂之力。
僵持了片刻,似乎要将她拉扯去不知何处的力量渐渐消弭。
廿四天柱,一处荒芜之地,无数凶戾异兽瑟瑟趴伏在地。
玄嚣站在为自己新布置好的禁制外,低着脸看向攥在手中当啷作响的坠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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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却一片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万兽呜咽俯首。
没什么情绪的淡金眼瞳里,多了几分不解。
近来九界祸乱势头越盛,他承载刀兵杀伐之煞。
倘若有朝一日所承过甚,玄嚣便会彻底失控,成了血煞杀神,凭一己之力,以杀止杀,肃清九界万族。
紫微垣担心此事的仙尊、真君,多次登门拜访,隐晦小心地说出担忧。
于是玄嚣再临天柱。
心如稚子澄明的状态很快到来,玄嚣想要将徐妧唤来,除了让她明白事情来龙去脉以外,也想让她看管好心境变化之后的自己。
主人照顾命契灵宠,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她却拒绝了。
玄嚣走入禁制之中,三两步间衣袍跌落,几枚坚固坠饰一同掉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憨态可掬的小白虎忽然顶着成堆衣袍冒出头,轻嗅了嗅,旋即有些低落地趴在地上,拨弄面前散发着莹莹霞光的坠饰。
禁制隔绝内外相通,除坠饰相碰的清脆声外,再无一星半点的声音。
小白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滚。
卷着衣袍又发起了呆,闷头睡大觉的日子,好像发生了变化,变得空落落的。
徐妧握着玄鸟珠,轻轻摩挲,轻声安抚道:“不要怕,它并无恶意。”
玄鸟珠内朦胧灵智却很激动,活像是要撸起袖子去和这股力量斗争一番。
“近来怪异之事时有发生……”
徐妧能感觉得到,那股力量虽然强横,却有所收敛克制。
但不知它从何而来,徐妧也无法贸然任其牵引。
“罢了,莫想太多。”
徐妧松开玄鸟珠,掐了个法诀传信于陈长老,请他遣弟子将迟绥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绥化妖一事需尽早得到宗门处理的结果,再拖磨下去,无疑是平添事端。
待同门将仍在昏迷之中的迟绥送来,徐妧伸手拂过他腰间。
流转春风猛地将天柱碎石坠震出裂纹,篆刻其上的阵纹瞬间激活,将迟绥送回太和宗的天柱碎石。
至于徐妧自己,选择了寻常方法回去宗门。
摇光峰。
当迟绥整个人突然掉在天柱碎石旁时,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碎石坠能为佩戴者,抵御高出自身两重境界的全力一击,同时会将佩戴者传送回所属的天柱碎石处。
尽管也不是万无一失,但的确保住不少佩戴者的性命。
而天柱之中,会对太和宗弟子下死手的情况,并不多见,不少驻守在附近的弟子匆匆赶来,想要上前查看迟绥状况。
徐妧施施然落地,看了眼靠近的同门,淡声道:“你们回去吧。”
见是她出现,众人这才定下心来,拱手行礼,齐声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大师姐!”
徐妧提着少年走至灵鹤停留地。
谁知刚刚靠近,几只清雅温顺的灵鹤骤然惊得飞起,在空中盘桓好一阵,摆出白鹤凌空的架势,警惕地盯着迟绥。
徐妧眼中神色微微无奈,轻声道:“下来吧,他昏迷不醒,伤不着你们。”
她这么说,白鹤们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盘桓落地。
它们皆是养在宗内的灵兽,与妖一脉同源,对迟绥往外散发的天狐大妖气势,有着从心底的惧怕和抵触。
若非徐妧在,它们早就一哄飞跑了,到最后才推出一只白鹤载着两人,飞往炽火峰。
炽火峰上。
峰顶流云流散,大殿之后蜿蜒道路深处,楚清越和齐秋水对坐在沿着崖边修建的亭台中。
“近来大祁和北楚的争端似有缓和之意,却有不少世家暗中拜访,游说我择一联合,想来,其他宗门也没被落下。”
楚清越敛眸沉稳地打香篆,嗓音清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她的姿态端正,齐秋水懒散倚栏的动作实在有些随性。
“这两个王朝搅起的浑水,我们掺和进去作甚,口口声声说着庇佑凡人百姓,这些年来丧在他们争斗之中的凡人百姓可算得清楚有多少?”
楚清越顿了顿,道:“也是,这些事情,问你不如不问。”
“啧,大师兄历九劫不知去向,三师弟云游在外,四师妹镇守六境天柱,五师弟终日昏昏沉沉,六师弟就只想着跑去天柱驯化异兽。”
齐秋水数了一通,挑眉道:“这宗里除了我与那些个长老、峰主之外,你还能问谁?”
“你在九境天柱待了数载,仍未有突破机缘。”楚清越低眸道:“就是这心境仍未定,何时才能收敛一下。”
齐秋水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道。
“反正离大限还远着,我何必急于突破,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说过无为而为,况且我要是突破至八重化仙境,得有一段日子辟净七情六欲,没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在意,小阿妧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楚清越道:“歪理邪说。”
但也不再提及突破一事。
要入化仙境,自会辟净七情六欲,独剩心中一道执念,只有断绝这道执念方能巩固境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只会修为逆转,道心破碎,再无入道可能。
楚清越便是化仙境修为,宗门上下哪怕是齐秋水,也不知她到底断绝的是什么执念。
而她也不知道,齐秋水迟迟不愿突破,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留在心中不愿割舍。
成型的香篆无端升起袅袅清烟。
楚清越眼眸之中,亦是多了几分额外的情绪,唇畔似带笑意。
“阿妧回来了。”
齐秋水站直身,顿时眉飞色舞:“回来了?在哪儿呢?”
楚清越道:“不只她一人,还有一名弟子,只不过……”
话音戛然而止。
徐妧带着迟绥的身影,从路旁栽种的青竹之后出现,缓缓朝着亭台走来。
“弟子拜见宗主、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秋水还没高兴多久,便察觉到徐妧身侧扶着的迟绥。
纵然陷入昏迷,可天狐传承的存在感仍然极强,不受控制的威压弥漫此地。
齐秋水盯着他看,神情渐渐严肃,道:“徒儿,这是什么东西?”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楚清越似是无奈叹了一声。
随后楚清越起身,走至徐妧面前,目露关心,抬手一道灵力托住她身侧迟绥,道。
“此次为入门弟子领路,辛苦你了。”
徐妧看了眼掌门师伯身后,仍在亭台中的师尊。
分明也想过来,却又故意站在原处不动。
徐妧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旋即道:“这是弟子应该做的,算不得辛苦,只是迟师弟身负妖族传承的事,还要您与师尊一同定夺。”
“哦?究竟是何事,还要为师来决策。”齐秋水理了理衣袍,慢悠悠从亭台走出。
楚清越道:“无论这名弟子如何说,都难以让人信服,到底是与妖族牵扯上关系,也唯有让他历问心试炼,才能有个决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微微颔首,转而看向齐秋水,道:“弟子也是这么以为,师尊您觉得呢?”
她们两人一言一语间,就把话都说完了。
齐秋水没好气道:“既然你师伯都这么说了,为师还有什么好说,只不过他现在这样一身的伤,挺得过问心试炼吗?”
徐妧抿了抿嘴,眸光澄然,道:“倘若迟师弟心志坚定,自然能过得了这关。”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迟绥以人族身份拜入太和宗,又暴露了身负妖族传承。
他要想证明自己,就不能奢求太多。
楚清越神色带着微微赞许,道。
“我已传信让李长老来此,带这名弟子去受问心试炼,阿妧,许久未见,去亭中与我说说近来收获吧。”
齐秋水见她指使来指使去的,不满道:“这是我徒弟!”
“那你要如何?”楚清越与徐妧对视一眼,皆是无奈,随后齐齐望向他。
齐秋水呵呵笑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徒儿,随为师去亭中,说说近来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抬眸与宗主师伯对视一眼,面上都露出淡淡笑意,便一同随他走入亭中。
师尊总会在她更亲近哪位师长的问题上争风吃醋。
但她也与师叔伯们一样,心底觉着无奈好笑,明面上则总是迁就着他。
第38章平安顺遂随着当年跌落风火炁眼那……
随着当年跌落风火炁眼那场意外的发生,徐妧日夜受风火侵扰灵脉之苦,虽因此掌握了强大无尽的力量。
但在师长们眼中,她却更像是琉璃人儿一般易碎。
徐妧性子越发沉静,而这些年师长们亦是有不少事情忙碌,年幼时齐聚一处,高歌笑谈的机会少之又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落座后,徐妧坐姿端正,道:“在那处高境天柱里,弟子得了两个机缘。”
“现在弟子已能掌握风火炁眼,虽其稍被压制,但境界提升后,便能逐步解除压制,完全恢复风火炁眼的力量。”
楚清越面上露出些许笑意:“原以为你体内这风火炁眼,要等到你大师伯回宗后才会解决的可能,不曾想却是你自己找到了办法。”
齐秋水闻言,哼了一声,道:“阿妧自然是福缘深厚,但师姐下一回再让她去办什么差事,总该问我一句。”
尽管结果是好的,可当时徐妧是何状态,楚清越又不是不知。
也就是徐妧在这儿,才让齐秋水的脾气有所收敛,说了一句表达不满后,便不再纠缠这个事。
“师伯与师尊您,都是为了我好。”徐妧微笑道:“除此之外,弟子还得了一张九阶灵剑锻造法。”
对面随意拨弄着香篆的齐秋水手一滑,将香篆成形的阵纹破坏,袅袅清烟顿时消散。
楚清越也顾不得他手欠,目光落在徐妧面上,问道:“九阶?”
徐妧微微颔首:“嗯,的确是九阶品级。”
推开小巧香炉的齐秋水得意挑眉,笑了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我的徒弟,这气运就是随师父,徒儿,那灵剑需要什么灵材?快与为师说,为师现在就给你搜罗齐全!”
徐妧眼底划过笑意:“所需矿石、灵材已搜集得差不多了,剩余零散的灵材,弟子以功绩点便能换齐。”
“全、全集齐了?”齐秋水刚兴奋的劲头一下泄气。
楚清越瞥他一眼,说道:“阿妧素来做事稳重。”
听出言外之意的齐秋水,不满地撇嘴。
“我又没说不信,只是有些诧异罢了。不过阿妧你这需要的东西都集齐了,剩下也就是择日锻造灵剑,打算何时开始?”
徐妧沉吟道:“徒儿想要借峰底地火一用,另外还需师尊您在剑成之时,为弟子护法,待一切都准备好,便开炉铸剑。”
齐秋水一甩额间垂落短发,笑道:“这事好办!凭我这修为,圈住区区一柄灵剑还不是小事一件!”
“那是九阶灵剑。”楚清越淡然垂眸,语气不轻不重道:“宗内虽事务繁忙,我倒也能抽出些时间来,阿妧有更好的选择。”
九阶品级的器物或是灵丹得成之时,便会挣脱束缚向天下逃逸,若无能制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苦心制造的心血飞远不见。
兵器尤为难以控制,何况还是九阶灵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多是耗尽多人之力,在已有锻造法的情况下,方能觅齐灵材,开炉锻造,为一人支柱增添实力,数载下来早就不知做了多少准备。
尽管徐妧的真正实力,能和五重境境界打得有来有回,与六重境境界亦有一战之力。
但她独自一人,不过短短数日就集齐了九阶灵剑。
这样的情况,简直闻所未闻。
楚清越和齐秋水都明白,这不是简单机缘二字就能解释,但仍然选择不去深究。
见师尊又被师伯气得一手支脸,懒散看向一旁不愿说话,徐妧心底无奈,轻声道。
“师尊对炽火峰最是了解,与地火亲近,剑成变化亦能第一时间察觉,请师尊护法较好,但师伯好意,弟子心领。”
齐秋水语调拖长道:“没办法,谁叫我这徒儿,还是比较相信师父呢。”
略去心底那句幼稚,楚清越话锋一转,道。
“三境天柱据地来信,有处福地即将现世,似是无主福地,阿妧,你不妨在铸剑之前去走一趟。”
师伯擅推衍天机,她这么说,往往不必细问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微微颔首,应道:“是,师伯。”
齐秋水皱起眉头:“何时动身?这才回来没多久,又要走。”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楚清越道:“这一次,仅让阿妧独自前去,不必再带宗内弟子同行,她也轻快些。”
齐秋水皱眉更深,略有不满:“其他修士都是结伴同行,万一她在福地里被欺负了怎么办。”
恐怕太微垣寻遍了,也难再找出几个像他这般反复的人了。
楚清越知他这人性格,懒得搭理,只与徐妧说道:“明日之内抵达三境天柱即可,那儿的长老会告知你福地具体所在。”
徐妧微微抿嘴,笑意清浅,点头道:“是,师伯。”
“师尊您不用担忧,这枚玄鸟珠,师尊之前是见过它表现的,有它在,足以抵御很多险境。”
活像是操心女儿即将远行的老父亲,这才打住还想唠叨的念头,哪怕徐妧并非第一次出外历练,还是低声关心道。
“为师知道了,这福地之中宝物动人心,你要多加小心。”
徐妧眉眼微弯,不复平日清冷疏离,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暮色渐浓,齐秋水才主动催促她回去休息,第二日就要再入天柱,自然要给她些自己的时间。
徐妧知道两位师长还有话要说,便告退离开。
玄鸟珠在她身侧,划出暗色流光,循着蜿蜒道路一同消失在竹林之后。
亭台里。
齐秋水难得神色正经,双眸明亮直视楚清越,问道。“一座三境天柱的福地,不至于耽搁阿妧铸造九阶灵剑,师姐这么安排,是为何?”
楚清越表情淡淡,道:“那处福地,于其他弟子而言,入之则大凶,但对阿妧来说,却有一段机缘可得。”
齐秋水闻言,神色没有半点变化,道:“这些年,师姐你要求阿妧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是不是……有意让阿妧继任宗主之位。”
“师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清越抬眸与他对视,道:“秋水,镇北王前日曾传来一句话。”
齐秋水眼底顿时泛起冷然,嘴角扯起讥讽弧度,道:“我不想听。”
楚清越道:“你应当明白,过去之事总该有个了断,阿妧体内的风火炁眼得以解决,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终究不能护她一世,这个道理,你明白,阿妧也明白。”
齐秋水眼神依旧冷然,只是嘴角讥笑收敛,良久之后,低声道。
“当年阿妧不过这么小小一团,不哭不闹,一眨眼便长成了大姑娘。以前从未没想过,她应该修炼至何等境界,如何扬名天下。”
“师姐的打算,我都明白。但在这之前,师姐应当先问过阿妧愿意与否,她这些年吃过不少苦,我这个做师父的什么都不想。”
“惟愿她平安顺遂。”
一夜静坐,徐妧以双炁淬炼玄鸟珠,加强了彼此之间的气机联系。
妖鬼军需吞食血煞,从厮杀当中得以提升。
不过进入福地的修士,多数时候遇上彼此还是较为平和,想要提升妖鬼军的实力,恐怕这一次没什么机会。
对徐妧来说,现在的玄鸟珠,是比佩囊还要方便的储物工具。
解除笼罩小院的阵法,推开院门,徐妧低眸便瞧见一个精致木盒,捡起打开,里边满满当当地叠着一摞符篆。
从三品到六品,辅助之用的避尘、聚灵、凝露、回春,攻击所用的御灵、雷火、霜杀、水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轻拿木盒细数。
片刻之后,她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
第39章再入这一次,徐妧独自再入天柱。……
这一次,徐妧独自再入天柱。
迟绥已被送入问心试炼,徐妧没有过问,想来从天柱回来时,就知道结果了。
那批由她带入天柱的弟子们,想来也已经适应了修行之后该面对的一切,养在温室之中好生教习,固然也能有所得,却始终不及实战历练来得好。
徐妧思绪淡淡,静候长老开启天柱碎石。
片刻之后,满目冰雪白皑皑的天地间,多了一道墨色与青白相衬的身影。
细碎冰晶与雪花肆意飞舞,被尽数拦在流转的风炁之外。
徐妧垂下眼,屈指带起一抹火炁,轻叩腰间的天柱碎石坠,随后循着指引的方向踏雪而行。
偶尔有异兽潜伏雪地之中,不开眼地暴起的结果,便是为这白皑皑一片,平添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境天柱的人族据地,建立在一座低矮平缓的褐色岩山之上。
仍是熟悉的各式建筑错落,时有修士抵御着风雪离开或是回去,在这刺骨冰寒里,只余夹杂着冰雪的风呼啸吹过。
直到凭着天柱碎石坠穿过大阵,耳边才响起热闹的人声。
徐妧一路走到太和宗据地,在一座飞檐青瓦的楼宇内,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王长老。
此前徐妧在三境天柱,也历练过一段时日。
王长老见她身影出现,面上便堆起笑容,道:“算起来也有两年不见,近来可还好?”
徐妧微微一笑,道:“一切安好。”
王长老点头,转而说起正事,道。
“那座福地观波动情况来看,约莫还有三日便开启,除了我们人族之外,亦有妖、魔踪迹出现。倘若是别的弟子,我就要长篇大论一番,你的话,我便不多说了。”
话音落下,王长老取出块瞧着平常无奇的木牌,与一截短小的骨笛,交给徐妧。
徐妧轻轻摩挲木牌上几道纵横的刻痕,道:“福地外泄了什么气息,才会将魔修也引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进入福地,否则谁也对里毫无了解,王长老不敢打包票,道:“似是五行灵物,但假假真真也难以分辨。”
徐妧微微颔首,指间丝缕飞出的灵炁触及木牌,福地外泄被截住炼入木牌的气息激活,指引出遥遥远处的福地所在。
“多谢长老,既然还有三日便开启,弟子就不逗留了。”
王长老微讶道:“不挑把趁手的灵器吗?这福地虽不是什么险境,但有妖修和魔修入内,你要多加小心提防,做足准备才好。”
徐妧眼神平静,道:“临行前师尊已赐下防身符篆,想来足以应对。”
王长老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就好,我也不留你了,去吧。”
“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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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间,一道阴影将徐妧笼罩,随后落下一只个头不小的雪雕,站在徐妧面前,欢快地将脑袋歪来歪去看着她。
徐妧抬眸看它,旋即翻身坐在雪雕背后,微微俯身拍了拍它。
“飞吧。”
雪雕仰起头发出昂扬叫声,似是回应,便展翅飞向高空。
福地之于天柱,就像是一个个独立的小世界,与天柱拴在一起,恰逢特殊时刻,便会与天柱融为一体。
但要想借此机会进入福地,仍需穿过一道天地法则亦被碾碎的乱流。
经由高阶阵法师截住福地外泄气息,将其融入炼制而得的木牌,便是可护持它之人不受乱流影响的灵器。
莫说散修,便是一些实力不足的小势力,也难以炼制出此类灵器。
若无机缘想要进入福地,多数都是盲目赴死。
一日半的工夫,雪雕才停下一片雪地之中,低头叼去徐妧喂给它的灵丹,欢快叫了一声,便振翅飞回据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妧转过身,辽阔望不到边际的雪地,散布着一道道身影。
有的似她只身一人,但更多都是结伴成群,升起防御风雪冰寒的屏障,静候福地开启。
人、妖、魔,三方修行者呈鼎立之势,倒是还算和气。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里不是浪费力气争斗的地方。
雪雕来去的动静不小,而太和宗在天柱也颇有名望,徐妧一袭青白衣袍,引起不少侧目。
而有一人目光尤为复杂。
方怀不曾想过会在这里还能见到她,面上神情略有犹豫,见徐妧一人,还是朝她走去。
“徐姑娘。”
徐妧早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听到方怀声音之时,眼神清冷望去。
也不知他在一境天柱后又经历了什么,短短几日,与初见时的激愤不同,方怀现在倒是要显得稳重许多。
感到徐妧的疏离,方怀摸了摸鼻子,笑容之中有些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前两日才到三境天柱,听到这里有福地出现的消息,便想过来看看,徐姑娘怎么独自来此?”
如今的方怀与散修无异,徐妧本想提醒他一句,若是不持特制灵器,贸然进这福地等于送死。
但想到对方天命之子的身份,徐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来凭着气运深厚,在这福地里还有机缘在等着他,又怎会殒命在区区乱流之中。
徐妧垂眸不语,不想与这人过多牵扯,她和方怀,哪怕不是对立,也绝无交好的可能。
得不到回应,方怀却也没走开,反倒是苦笑一声,道。
“当初莽撞无礼,只以为是这天底下乌鸦一般黑,言辞激进,徐姑娘那番话并没有说错。是我实力不如人,护不住亲人,却怪在赵家头上。”
徐妧眼神清冷,道:“方公子如何想,与我无关。”
面对如此冷漠态度,方怀反而更加坦然,道。
“的确如此,我只是想与你道一声谢。另外,也是想问一问徐姑娘,可愿与我结伴,毕竟这福地之中危险难知,你我……”
徐妧打断他的话,淡声道:“方公子更应该与赵师妹赔礼道歉,除此之外,我不需要你的道谢,亦不想和你结伴历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怀皱眉道:“但这福地里有什么危险还不知晓,徐姑娘,我明白之前所作所为让你不喜,但若是能联手,也总比一人冒险要好。”
“如果方公子听不明白,那我便再说一次。”
徐妧嗓音微冷,道:“对我而言,你只会是累赘,与其在此自以为是想要与我结伴历练,倒不如自己多做些应对之策。”
方怀的确气运深厚,在这短短几日,修为便突破了一大截,能入三境天柱,修为自然是要在三重境之上。
可那又如何。
尽管不知他这份自信从何而来。
但徐妧既不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也对蹭他的气运毫无想法。
如此直白的拒绝,却换来方怀皱眉欲语。
徐妧垂眸挥出一道风炁,在厚实白雪上停留,化开徐徐春风流转,拦在方怀与她之间。
“倘若你有这个自信,踏得过这一步,我便应下。”
方怀剑眉微舒,眼中神色认真,他如此执着,不过是想得到徐妧的认可,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当初那个自己,现在的他想要变强,欠缺的只是时间。
徐妧越是此般冷然的态度,方怀想让她对自己改观的心思,就变得越发收敛不住。
道道春风流转,似乎连飘落冰雪也无法阻拦,但方怀清楚绝不会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运转功法之际,耳边龙吟轻响,除他以外无人能听见。
踏步向前,绵绵春风骤然变得凌厉,绞得四周冰雪瞬间一空。
而他意图拍向阻拦的手掌,也被风炁毫不客气地化开,皮肉翻卷,几乎深可见骨。
血腥气一下便弥漫开来。
徐妧眼神清冷,不为所动,只是有些意外,现已伤及天命之子了,竟无法触及系统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