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轻而易举就把温漾和裴白珠绑到了那辆面包车上。 裴白珠绝望地大哭起来,泪水混着灰,在白嫩的脸上留下道道污痕,他艰难地匍匐到姗姗而来的岑卿易脚边,像朵碾落成泥的凋花,模样凄惨极了。 裴白珠竭力想把事情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奈何他哭得实在太凶,身体也摔得好痛,说出的话支离破碎,上气不接下气,很难让人有耐心听下去。 指尖沾了一抹泪泥,他微蹙起眉,扯下手套拧作一团,索性塞进了裴白珠不断啜泣的口中。 事实不正显而易见? 一个是他打算除掉的未婚妻,一个是任他摆弄的宠物,两者水火不容,却是匪夷所思地搞在了一块。假设他再来晚一步,这两个怕是已经比翼双飞了,也算让他体验了把毕生难忘的“捉奸”经历,很有几分意思。好看的小说尽在:rou we nwu5c o 美丽的皮囊终究无法掩饰内在的浅薄。他清楚裴白珠的爱慕虚荣、贪生怕死,这些特点造就了他的可爱之处,亦成为了方便拿捏他的把柄,然而背信弃主绝不是一条忠贞完美的好狗应有的品行。或许其中的确大有隐情,但他对裴白珠的兴致已经到此为止,没必要再继续耗费心神。 岑卿易薄唇含笑,用了温柔的语气发问:“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岑卿易又略显得烦躁了,他利落地站起身,鞋尖不轻不重踩在了裴白珠的头上,直到对方被迫安静下来,他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自问自答道:“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压抑,你想要自由,所以就偷偷跟着那女人跑了,对吗?不过你挑女人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差劲,也罢,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吧。” 裴白珠瞬间冻结,头顶的男人仍然保持着那副矜贵从容的姿态,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残忍让他心知肚明,这男人可以赋予他飞上云端的权利,也能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他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事实证明他太过天真了。 海风如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裴白珠的身心,他彻底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惊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即便再后悔,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任由恐惧和绝望将他一点点吞噬殆尽。 待酒气消散,他返回大厅,碰见了熟悉的叁人组,正要上前融入他们,一眼便先注意到沉初棠半吊着的手臂,他诧异地看向他,关切询问:“棠,你出什么事了?” 宋悯便没再追问,扫了一眼腕上的表,转移了话题,“天不早了啊,主角怎么还没到场?要不去叫叫吧?” 接连被怼,宋悯不以为意,挤进叁人中间,随手揽了周知礼的肩膀,笑了笑,“我?我可不忍心看女孩子被虐待,就让我留在这儿应酬吧。” 宋悯正纳闷谁又给沉初棠上枪药了,火气这么大。聂云谦冷不丁地也跟着离开了。 周知礼完全像个局外人,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便稀里糊涂地被拉走了。 【宿主!宿主!】 感受到系统的召唤,温漾费力睁开双眼,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晕过去了。 温漾倒吸口凉气,摇摇晃晃地强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惊觉自己在一艘破木船上。船不大,船身的木板裂痕密布,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脸上深深的皱纹,显然遭受过无数风浪的洗礼。更要命的是,此时狂风大作,海水正不断从船尾处腐朽软烂的木板缝隙间涌进来,使得本在海面上挣扎不定的船只更加摇摇欲坠。 温漾顿感心力交瘁,脑袋快要疼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又转念一想,待会儿掉水里喂鱼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还管她什么遗容遗表呢。 然而系统却不打算放弃她:【宿主!打起精神来!难道你忘记天道大人对你说的了吗?你死不了的也别想着死!】 系统立即作出回应:【宿主别担心,我已经控制了船上的进水量,短时间内船是沉不了的,而且现在可是攻略男主的绝佳时机!】 温漾正要爆发,却被系统打断:【宿主,又能加快任务进度又能获救,岂不一举两得?你就听我这一回吧!】 系统认真道:【美丽脆弱的事物往往能激起强者不可多得的保护欲。目前,渣攻一号沉初棠对你的好感度已到达二十点,适当展示你的柔弱,向他寻求援助,或许可以促进你们之间的关系。】 温漾心头一惊,下意识抬头,正好撞上了岸边男人那双锐利如漆的眼睛。 船与岸的距离足以看清彼此脸上细微的表情。 如若他没有对上一张血次呼啦的脸。 沉初棠不是来看戏的,他是来算账的。 这下温漾不仅偷人,还外加了携款跑路这一项罪名。 原来他俩早就苟合在了一起,原来那天在酒店是他打搅了他俩的私会,原来自始至终,她待在他身边全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