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的错。” 是非对错，早已在生死面前淡去了。 所以，阿湛，别向我道歉。 为了止住身体内部的撕裂感， 姚湛空只能再一次下水，这次倒没往深水区走，只在离岸不远处挑了个地方。 只要水不没过他的头， 就不会引发他的惊恐障碍。再加上姚湛空不愿意放手，他也只能顺从的窝在他怀里。 太阳悬在高空， 阳光直射潭面， 照着幽深的潭水都澄澈了几分。宋磬声坐在姚湛空怀里，枕在他胸肌上，微凉的水流静静拂过他们的身体， 将一个人的气息带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可他刚一动，错认为他要离开的姚湛空就一把扯住了他的脚踝。他声音很沉，却又很温柔， 两种矛盾至极的情绪倒也融合得很好， “你要去哪？” “不舒服， ”他轻声抗议，“我想换个姿势。” 他被迫张开双腿，像树袋熊一样抱着姚湛空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样紧密的贴合也终于安了姚湛空的心，他一手托着宋磬声的臀，将他往自己身前压了压，另一隻手揽着他的腰，让他放松的脊背有了支撑。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可姚湛空却像被问住了一样，思考了很久才给出答案。 是的，姚湛空给他的答案，更像是个长长的故事。 他的出现，他的靠近，他与过去毫无二致的习惯，甚至还有那句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约定…… 若是论心，他其实一刻也没有动摇过。 姚湛空笑了一下，语气甚至有点散漫，他说：“因为我的身体不抗拒你。” 可他试过无数个向导，实验了数不清的人，却唯独在“宋念生”面前卸下了防备，那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只能对特定的、独一无二的人才能有感觉的人，被蒙着眼睛，捂着耳朵，带到了另一个人身前，即便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可身体却能告诉他答案。 后来的相处，不过是印证罢了。 爱人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妙的显微镜，他能从所有的细枝末节里观察你，是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的人。 姚湛空搂着怀里失而復得的珍宝，细数着自己观察到的一切。 就连吃饭的顺序、偶尔的小表情、伪装做戏时的小心思都与过去一模一样。 姚湛空的细致让他彻底放弃了抵抗，他在姚湛空面前完全是透明的。他甚至怀疑姚湛空除了他的身份之外，知道的信息远比他以为的多得多。 面对姚湛空宛如拥有透视异能一样的眼睛，他的任何行为都只会让自己暴露更多。 他以为姚湛空想问他死而复生的事，刚想含糊带过，就听姚湛空又补了一句：“你还会离开吗？” “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