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 对于陌生空间他不具备掌控力,即便二人相距不远,他也必须攀扶着墙壁向她靠近: 视频剪辑到一半,电脑屏幕上停在了男人作木的身影。 “可以帮我把桌角裁成圆弧吗?” 陈挚答得爽快也走得利索。 这是他返工的第几遍,连她都数不清了。 起初让他重复返工不过是为了抓住更好的镜头,积累更多的视频素材。 她不过是想刁难他,故意提出一些极端要求,让他不好过。 乔佳善没有重新戴上耳机回到剪辑工作,而是抽出了一支香烟,衔在了唇间。 长卷的发如浪流一般铺在椅背。 她偏过首,将视线落在了躬身作木的男人身上。 麦色皮肤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木尘,臂膀山峦般的肌肉随着每一个动作而微微起伏。 火机打响的那一瞬。 烟雾缕缕腾绕,随着她启唇呼出扩散开来。 像是刻意掩饰自己的行径,将脚步放得又轻又缓。 她弯下腰,用双指摘去了唇间的烟支,抵近了他的耳畔: 烟草味混淆了淡淡的香氛气息钻入他鼻腔。 “好。” 指腹带有微凉,轻轻滑过他的手背。 粗大的骨节因僵硬在那而绷得发紧,筋脉突出的手背每一条青紫色血管都隐隐搏动。 她曾多么嫌恶,并称之为令她作呕。 徘徊在他手背上的指描绘过每一处伤痕,又在残截处摩挲。 男人原本平缓的呼吸变得有些深重。 面对于一个初识的陌生女人。 他既然不躲。 捏在他下巴的手迫使他高仰起头。 舌尖打破僵局挑开了男人的牙关,一个劲往里送。 可他越回应,她便越粗暴。 他没有因此退却,反而任由她肆意妄为。 银丝夹杂着血色,落在男人唇上斑斑猩红。 掐在男人下巴处的手添了几分力度,将他的皮肤掐出了深深的甲痕。 “谁都可以吗?陈挚。” “不是。” “乔佳善。” “我知道。” “我怕……” 灰白色瞳孔泛起了水色,落了些残欲的脸上更浓的却是凄楚。 一千九百三十六天。 没有期限的守候太难熬了。 他用渺茫的期冀作针作线,一遍遍缝合一遍遍拼接。 心火燃了又灭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 她叫赵小姐。 他一个粗莽的村汉,一个瞎了眼的木匠。 他咽下了难稳的腔调,却再抑不住眼角滑落的泪痕: 他勾起唇角,咧开了嘴。 “我怕你不愿认我。” 瞬间而来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浑身颤栗。 她鼻腔中的哼笑声逐渐失控: 是鄙夷。 是嘲弄。 她的笑声不止,比什么都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