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挚炖的鸡汤不好喝。 恐怕盐都没放几粒。 看着男人将自己碗里的鸡爪鸡脖鸡屁股啃得一干二净,乔佳善很是佩服。就这清淡程度,他竟然还能吃个精精有味? 瘫在躺椅上乱七八糟地想。 还想陈挚做的辣椒酱。 没有夏时咸辣,也没有冬来浓烈,是最适口的时候。 想了许久,舌头在嘴皮子上舔了几个来回。 顺着声音的方向,乔佳善投去了目光, 还以为是手头上有急活。 男人拖拉着木板床放到了旁屋角落,又细致地铺垫好了床单被褥。 看来,他没打算晚上和她睡一张床。 窗帘布飘鼓起来就没落下过几次。 陈挚帮乔佳善把洗澡盆搬到了卧房,提着铁桶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一大盆洗澡水倒满。 水波中倒映着暖黄色的光源,还有乔佳善那张游离了神思的脸。 房门落闭,逗留在门外的男人留下一句话后并没有立马离去,而是摸索着窗台把窗户关紧。生怕漏风,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个木板,遮在了窗缝前。 回神一瞬。 踩在陈挚远去的脚步声刚响起的那一刻,她痛呼道: 急促的脚步声返了回来。 “陈挚哥哥,我的手抽筋了。” “估计是伤了一只手,总是耗着另一只的力气,成日成天的伤了筋骨……现在两只手都动不得了。” 乔佳善打断了男人的情急: 男人愣了愣,显然不明白她话中深意。 “没关系,我再帮你烧。” 急功近利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 “陈挚哥哥,能不能麻烦了你,帮我洗个澡?” 不似寻常迟疑思量。 “为什么呀?” 但是当得到这个答复是,不可避免让她心生不悦。 可刀刃子还没触到男人的皮肤,又立马软了下来。 灰白色的眼睛被遮掩在浓长睫毛之下,细微光泽在微颤中若隐若现。 他终于唇动: 眼睛里多锋利的刀刃子都融成了一滩水。 多怪啊。 “你不是都已经和我抱在一起睡觉了吗?” “不是的。” “这话不能说的、不能往别处说。” 那模样好生有趣,只可惜她眼下不能细细品赏。 乔佳善一副叹息模样: “别!” “刚做了手术的,伤口千万别沾水。” 说着,乔佳善刻意将绷带摩擦出声响,假作艰难开解的模样。 深急的呼吸声后,男人松开了紧咬的齿: 乔佳善听到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帮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