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陛下说好放我们假(1 / 1)

一听刘徽手里的东西不多,一片哀声。 注意到匈奴的阏氏们拿着胭脂往脸颊上,唇上一抹,那样鲜艳的红,半点不俗,比朱砂还要好看。 如此增添姿色之物,自是引得无数人蠢蠢欲动。 卫子夫早无争宠之心,对这些东西可有可无,趁乱问一句,“阿徽倒研究上胭脂了?” 刘徽眼波流转的道:“河西有原料,比起用朱砂伤身,红蓝花做出来的颜色不逊于朱砂,还有些淡淡的香味。要撬开她们的嘴,须投其所好才成。” 本着利益的角度出发,刘徽想哄人哪有哄不着的。 因而很快用匈奴话跟一群匈奴阏氏们说起胭脂的做法,引得一群人纷纷道出她们匈奴哪儿有最好的花,能做出什么样的颜色,听得刘徽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 不同的地方自有不一样的植物,地理和植物相呼应,更方便刘徽的验证。 等送走匈奴的人们,刘徽不曾停留,同卫子夫道一句,赶紧回刘彻那儿去。 卫子夫自知刘徽最近忙活的事,刘彻都让她出面招待起匈奴的女眷们,刘徽前来为何,她亦知,更不可能拦下刘徽。 见刘徽的气色好上许多,脸上也有些肉,卫子夫叮嘱刘徽万事照顾自己为重,不许太过操劳,说来说去也是担心刘徽流鼻血的事。 刘徽宽慰卫子夫一番,便告辞离去。 再一番补充舆图上的位置,都到夜半时了。 “行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今日也算有所收获。”忙碌的人是刘徽,霍去病在旁边帮忙,刘彻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讨论,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差不多便打发他们回去。 霍去病自然的执起刘徽的手,同刘彻告退。 刘彻一眼扫过霍去病,刘徽倒也大大方方的反握霍去病的手,叫刘彻看在眼里,想打趣的话一时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感情好,刘彻最是喜闻乐见。挥手让他们赶紧退去,叮嘱道:“明日不必过来,阿徽的身体先养好。” 倒是没有细问要如何才能养好刘徽的身体,刘徽有些一滞,还是霍去病朝刘彻拱手应下一声诺,引得刘徽一瞪。 当着刘彻的面,很多话不方便说,两人一道退去。 都是夜半之时,哪里还有人走动,大抵也就是巡逻的侍卫罢了。 霍去病牵着刘徽的手,两人并肩而行,霍去病同刘徽轻语道:“徽徽那日是抹了朱砂还是胭脂?” 没头没尾的一句询问,刘徽知其何意,且答道:“母亲应该给我抹的是朱砂。” 那会儿刘徽并未将胭脂拿出,平日又是素来不描红的人,压根想不到这一层。 况且刘徽的心思全都在舆图上,哪里想得到胭脂的事。 “好看。”霍去病赞一句。 刘徽被夸得往霍去病的跟前靠近道:“平日的我不好看?” “一直都好看。”霍去病如此回了一句,引得刘徽没能忍住笑了,“表哥也俊极了。” 如此互夸,好在都挺习惯的,交握的双手昭示他们此时的欢喜。 霍去病同刘徽问:“画好舆图,徽徽打算如何打这一仗?” 费尽心力的刘徽,不仅是为知己知彼,更是为了思虑如何打好即将开战的漠北一仗。 “当年韩夫人说的一句话我尤其认同。擅借天地自然之势。要想让匈奴真正的臣服,把他们打败远远不够,需得让他们畏惧,从骨子里畏惧。”刘徽确实有主意,只是有些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暂时还没有具体的行事方向。 “如同借用盐杀人于无形。”霍去病想到刘徽素来最擅长的事,她行军打仗一直谨守一点,要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在刘徽的心里,将士折亡,能少一些便少一些。 虽然带着天真,却也并非不可能。 显然,刘徽如今一番劳心费神,何尝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因而,霍去病也想知道,刘徽眼下准备得差不多,后续的安排可想好了。 “虽然各方验证,在没有把握前,还是按父皇的意思办。”刘徽是个谨慎的人,行军打仗的事,可以准备几手,而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处。 霍去病轻笑出声,“好。” 他们都上过战场,知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岂是一番算计便能成的? 因而,计划只能是计划,任何事情都要准备多几手。倘若能够不伤一兵一卒而大获全胜,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他们也要做最坏的准备,或许,可能,他们要和匈奴真正的厮杀,战的是勇气,是那一份不怕死,不退缩的战意。 上林苑设宴,特意请匈奴归顺的诸王前来参加。 载歌载舞,一应准备都按匈奴的习俗。 如此有心之举,令匈奴诸王受宠若惊,自是连连向刘彻表示他们的感谢。 刘彻一听他们的感谢,只道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另有一份大礼送与诸位。”刘彻同匈奴王们一道推杯共盏,酒过三巡后,终于是开始今夜最重要的事,送礼。 “陛下如此厚待于我们,我们岂能再要陛下的礼。”对啊对啊,怎么能讨要礼物呢。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份小礼罢了,若能让诸位喜欢,朕心甚悦。”刘彻挥挥手,同时也让人将礼物送上。 等那一目了然的舆图拿上来,摆在一众匈奴王面前时,喝了不少酒的人怔怔盯紧图。 这样一幅舆图,连雪山,草地,都给画出来了,乍一眼看去怕是以为他们身处于草原之上,还在从前他们所熟悉的地方,在他们的故乡。 “这是,这是我们的草原,我们的雪山。啊,对,这里,这里还有我们的昆仑神。”有人激动上前,指向地图上的位置,尤其是雪山还有河流,惊喜无比的发出惊叹,难以相信他们竟然能够在大汉看到他们的草原和雪山。 刘徽起身走来道:“雪山河流,也不知画得对不对。听闻雪山上的雪莲花绽放如冰晶一般剔透美丽。” “正是正是,每一年爬上雪山,想要看到雪莲花的人都很多,却不是每一个人有那样的本事,不说雪山不好攀登,想要越过雪山,要穿过一大片的沙漠,那里没有水,没有人,哪怕是我们自己都不愿意轻易去冒险。” 提起雪莲花,记忆浮现,也让人感慨万千。 不错,雪山所在的位置有一片沙漠,纵横数百里,想要越过太难。 “你们不曾想过要将沙漠变成绿洲吗?”刘徽的问话落下,莫说匈奴诸王了,纵然是大汉朝的众臣都明显一愣,将沙漠变绿洲,刘徽确定不是异想天开? “公主说笑了,沙漠之地,寸草不生,绝无可能变成绿洲。”没错,谁都认为不可能。 刘徽温和一笑,迎向一群道着不可能的人,“事在人为。在大汉,没有不能的事。江海河流能改,沙漠之地为何不能改?不过是愿不愿为罢了。如河套之地,我们的朔方城,在匈奴的手里,只能养马放牧,肥沃之地,何尝不能开千万亩的良田,引河水以浇灌。” 这事儿可是刘徽亲自干成,朔方城现在不仅养马,同样也有千万的良田。朔方城的粮食早已经足够支应几地的军需。 “匈奴强悍,你们用你们精悍的骑兵,只想要抢掠。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建起城墙的城池,是帮着你们种粮食养人的存在。你们有时,你们由着我们养,当你们闲来无事时,便出入各地,一通抢掠。于你们而言,你们的祖先一直如此,无人教过你们要如何运用自然之势,以令国家自足强大。”刘徽淡淡的论起匈奴的行事。让匈奴众王都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有人指出不同,“漠南之地也就罢了,可那漠北苦寒之地,实在是无法改之。” “是吗?我倒是愿闻其详,漠北之地如何苦寒?如何改不得?”刘徽眼神柔和,引导着人说下去。纵然他们这些匈奴王归顺于大汉,并不代表他们认为自己当真不如大汉。 当刘徽表示出质疑,认定是他们不作为时,才会让他们的土地变得无法孕育他们时,一个人的本能是要证明他们绝不像刘徽说的那样。 至于外在的原因嘛,不是说了吗,漠北苦寒。 不仅是漠北苦寒,还有周围的环境,没有河流,他们所能依靠的太少。 刘徽眼中流露出不赞同,还继续给出解决的办法,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是他们匈奴人不作为,因此才会造就漠北不宜居的情况。 为了证明漠北的不宜居是环境所造成的,几个匈奴王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舆图七嘴八舌的道出地势的险恶,以及他们各部在其中的争斗。 刘彻瞧着刘徽套话,再观匈奴各王说得那叫一个激愤,唯恐刘徽不相信。 刘徽不知何时取在笔舆图那儿写上了字,又是引着匈奴各王多说话,再多说些是吧。 等匈奴各王喝得酩酊大醉,哭着喊想念家乡,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回去看上一眼家乡的机会。 嗯,刘徽目的达到,挥手表示,会有机会的。 然后,赶紧回去把细节都仔细的加在图上。如此,刘彻看着成品道:“此图如今看来应该算是精准,说说,你们想怎么打?” “从河西出兵……”霍去病上前道出打算,他的打法一向直接,长驱直入,攻敌不备。 刘彻想的跟他差不多,也是认为那样。 不过,刘彻询问出声,要探刘徽的底。 “阿徽?”刘彻且问。 “随机应变,攻其不备,长驱直入。”刘徽笑着回答,末了问:“父皇打算何时出兵?” “春夏之际。”刘彻也是有他的盘算,刘徽不意外,于匈奴牧马放羊之际,在他们无力对抗之时动手,是早就定下的战术。 春秋是牛马交配的时候,还会生小马驹,此时进攻匈奴,他们就会一时无法反击,之前的胜利,证明了此类打法的成功。 春夏之际,若是盛夏,必有暴雨,雨落,雷来。 刘徽听着刘彻和霍去病你来我往的补充出战的方向,大致,是定下了出征方向和战略,所以从现在开始,是如何准备后勤。 上一次的一战,可以说倾一国之力而战,战马损失十分严重。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从西域处,我已经准备了将近两万匹战马。”刘徽提醒他们不要忘记大汉如今可是靠着西域,西域之地,那可是养马的好地方。 有外力岂能不借助外力。刘徽早早有所准备,保证能够供应大汉所需。两万匹战马一事,刘徽先前提过,只不过事情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做好,才会一直未提及。 刘彻朝刘徽看去,提醒道:“不够。” 是的,才两万匹马是不够的,还得要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另外还有两万匹在谈,等陈荷的消息。”刘徽当然知道不够,可是不够也要等消息。该准备的刘徽早准备的。 “实在不行,我回一趟河西,去一趟西域。正好乱一乱人心。”刘徽的主意一个接着一个,那是早就想好了,不过是等一个机会。 舆图制好了,刘徽其实更想回去验证一番。 “这份图,我打算借西域之手,送到匈奴人的手里。匈奴此番损失惨重,他们定然会更凶猛的攻击西域各国的,也好,借他们的手,进一步削弱西域各国。”刘徽想的并不仅仅是对付匈奴,还有其他人呢,比如西域各国。 西域的国家不少,每一个国家都有他们的长处,也有他们的短处。 匈奴出手对付西域各国,要是能让西域各国一致对抗匈奴,以令匈奴有所损失,刘徽是喜闻乐见的。 刘彻一听刘徽的意思要往河西去,视线落在霍去病身上,霍去病点点头,可见十分同意。 刘彻……为何感觉他们压根不在意分离,先前不是十分难舍难分吗?如今倒是完全变了样儿? “父皇?”刘徽发现说了半天的话,刘彻没有反应。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似在失神。 看着他们想什么呢? 刘徽和霍去病对视一眼。 “卫青怎么说?”一直在旁边,但不吱声的卫青被刘彻点了名。 卫青赞同的道:“当年陛下就有意联西域诸国以抗匈奴,如今有何不可。” 对的,以前能用的法子,如今用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才是。 “真让阿徽去河西了?”刘彻突然有一种他自己才是在胡闹的那个人的感觉。 问的人是霍去病啊。 霍去病一愣,理所当然的道:“徽徽此去河西是为安排一应战事,当去。” 一句当去,让刘彻一时哑然。 良久,刘彻道:“明日起程?” 这回霍去病道:“陛下如此着急吗?” 哈,又成了他着急了? 刘彻乐了,指着霍去病皮笑肉不笑的。 “舆图的事总算完成,陛下说要放我们的假还没给我们放。就让徽徽去河西了?”霍去病理一本正经的提醒刘彻,是谁自己说过的话,别给忘记。 刘彻气乐了,“倒成朕的不是了?” 刘徽适时的道:“父皇,我要休假几日再去河西。心火还没有去完呢。” 一提心火,刘彻就想,要是让刘徽一去河西,在他眼皮底下刘徽都忙得不可开交,这心火是因为事太多,刘徽忙起来不管不顾才生的。眼下瞧着好像好些了,是应该要好好的养上一养再说。 “去吧。”刘徽的身体为重,刘彻也不跟霍去病计较了。 事算是办完,刘徽心中的大石终于是落下,玩也能尽兴的玩了。 同刘彻和卫青告退,霍去病道:“陛下,我们出去玩,便不在上林苑了。” 听他的话怕是早有准备。 刘彻骂道:“既是给你们假,便是让你们自己玩去,朕还管你们去哪儿。” “只要陛下别寻我们就好。我们去跟姨母说一声。”刘彻这儿招呼打完了,便该去找卫子夫辞行。刘彻瞧他们笑得灿烂,不由感慨道:“年轻是真好。” 朝气蓬勃,活力四射,怎么看怎么让人欢喜。 卫青认同的道:“陛下年轻时也是极好的。” 让刘彻不由想起年轻时的样子,昂起下巴道:“想当年我们在上林苑练兵,人人都当了朕在玩闹,没有人相信朕会在将来的一天,让天下人知道大汉的厉害,朕的厉害。卫青,只要此战能够擒杀匈奴大单于,我们二十多年的努力就算有回报了。” 想他们从一开始偷偷的练兵,到如今天下兵马尽由他们调遣,回首一看,往事历历在目,有时候感受不真实,如同置身于梦中。 “陛下。会的。”刘彻想要擒杀匈奴大单于,只要做到这一点,他们便算是赢了,也终于是赢了。卫青可以体会刘彻的心情,他何尝不是如此。 刘徽同霍去病来和卫子夫辞行,好在卫子夫没有睡,听说刘徽差不多要去河西,因而在去之前两人想一道出去走走。 “去吧,正好松快松快。别事事压在心上。”卫子夫也乐意见刘徽和霍去病感情好,两人从小一起玩大的,成婚以后刘徽日不暇给,也顾不上霍去病。 好在霍去病什么话也没有说,还把刘徽照顾得很好,看刘徽的气色都好多了。 “阿适如何?”自那一日罚了刘适后,刘徽再没有见过刘适,虽说让人打听她的伤,有良药在,伤势无碍,心情嘛,也不算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好不好的,刘徽既然不见人,便是有心要冷着人。 冷着,刘徽浮现一个主意,一个在别人看来不可行的事。 “伤开始结疤了,闹着呢。”卫子夫有时候在想,是她的问题吗?她怎么把刘适养成这样了? 反省自身的卫子夫更多是无奈。 “我去看看她。” 刘徽既有想法,便要付之行动。 卫子夫知道,刘徽有意冷刘适时是真狠得下心冷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但是冷得差不多,刘徽就会出手。 霍去病且陪着卫子夫,听着卫子夫问及刘徽近些日子还有没有流鼻血,得到没有的回答,可见松一口气,忍不住再问:“因为舆图的事如此上火。” 怕是不止的。 霍去病心里有数,万万不能告诉卫子夫,只道:“图画好了,等去了河西,就不会了。” 卫子夫听着霍去病的话,嗔怪的瞪他一眼的道:“你们才刚成亲又分开。” 两人不在一处,又是新婚燕尔,如何使得。 “就非得去不可吗?”卫子夫且问。 霍去病点点头,“战事将起,徽徽要去河西准备。” 提及国事,卫子夫便明了不宜再多问。可是,两人如此长久两地分离,如何使得。 卫子夫有些忧愁的呢。 “姨母不必忧心,我和徽徽都不是那等儿女情长的人,私情和国情,当以国情为重。徽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霍去病知卫子夫的担心,可他和刘徽之间,纵然心系彼此,也珍惜各自在一起的时间,却不会认为相互应该一直守在左右。 河西,西域之地,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多着。 卫子夫无言以对,两个孩子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求,为着他们的理想和目标去奋斗,她要是一味让他们顾念彼此,那又怎么可能。 而刘徽去见刘适。 刘适后背被打得痛,近些日子只能是趴着睡。 听到外面叫唤的公主,刘适脱口而问:“阿姐,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看我?” 一声阿姐唤的是卫长公主。 结果抬头一看竟然是刘徽,刘适有些一愣,随后别过头,可是别过头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啊,她这样不理刘徽,刘徽是不是得走。 一想到这一层,刘适转头偷瞄刘徽一眼。 “怎么,不想见我?”刘适的小动作刘徽尽都收在眼里,且问之。 刘适气得坐起,一不小心牵痛后背上的伤,痛得她呲牙咧嘴。 “慢些。”刘徽拧眉走了过去,扶着人想看看她后背上的伤。 刘适不让道:“哪里是我不想见二姐,分明是二姐你不想见我。都多少天了,你都不来看我?” “故意不来的。”刘徽敢做敢当,刘适瞪眼,难以想象刘徽会如此的理直气壮。 “阿姐岂能如此。我都被夺食邑和封号,这样的惩罚够严重了!”刘适没忍住控诉。 刘徽道:“否则你岂不是认定了我舍不下你?食邑和封号,重要也不重要不是吗?母亲是皇后,阿据是太子,更有我在。没有靠山的人才需要这些,你有靠山!你更清楚早晚我会帮你再讨回来。” 此话道破,刘适的心止不住的颤动。她一向清楚,她的所有心思都瞒不过刘徽,如今她们姐妹其实还在博弈中!喜欢穿成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怎么办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穿成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怎么办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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