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掀开,姬翊一愣。 姬恂懒洋洋一抬眸。 姬恂蹙眉:“世子真这样想?” “好。”姬恂一拊掌,笑了起来,“为父本隻想让你一个月看上两本便已足够,没想到世子如此好学,为父甚为欣慰。既然如此,那几十本书便是功课,月底为父会亲自考校你。” 天塌地陷,不过如此。 姬恂一阴阳怪气就爱将名字改为“世子”、“王妃”、“殷统领”这种称谓,讥讽味十足。 本来觉得这段时日爹的脾气变好了,怎么更会说刻薄话了? 姬翊委屈地道:“不想,我会好好陪着召淮静养,等爹来接。” 姬翊刚找了个远离他爹的位置坐好,就听姬恂忽然道:“下去,坐后头那辆马车。” 后头的车好像都是他和楚召淮的书。 姬翊登时一个激灵,忙不迭下车了。 姬翊:“……” 楚召淮笑完也觉得不太厚道,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姬翊年纪小,贪玩些实属正常,王爷对他还是不要这般严苛。” 楚召淮:“……” 楚召淮不太适应,又往里挪了挪,恨不得凿个洞爬出去。 姬恂见他浑身紧绷,体贴地往外坐了坐,笑着道:“王妃若困了,就在车上睡一觉吧。” 他本来也打算在车上眯一会,但偌大车厢全是独属姬恂的气息,严丝合缝包裹着他,将人搅得脑袋混沌,乱得要命。 即使和姬恂圆过房,楚召淮仍想着有朝一日回家去,不过这是建立在姬恂不需要他的基础上。 楚召淮越想越觉得忐忑,羽睫都在胡乱颤着。 楚召淮轻轻呼了一口气,做足准备,倏地睁开眼睛,打算吓他一跳。 果然在看他。 ……就见姬恂交迭着双腿,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含着笑的视线始终直直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欲望。 和、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嗯?”姬恂挑眉,“本王光明正大,何来偷看一说?” 楚召淮彻底服气了,正要继续闭眼装睡。 楚召淮假睡被拆穿,隻好不情不愿睁开眼,但他不想看姬恂,隻好垂着眼盯着他手中金光闪闪的鸠首杖猛瞧。 楚召淮眨了眨眼,疑惑看去。 楚召淮从一开始就很好奇这金光闪闪的鸠首杖是不是真金子,见姬恂递来故作镇定地接过来,手腕微微一沉,险些坠下去。 圣上御赐璟王的鸠首杖比寻常要短上半截,握着恰好能到腰迹,上方雕刻着“长岁熙春”,鸠首因常年抚摸已变得光滑锃亮。 做工精细,又舍得用金,就是矮了半截,寓意也不对。 姬恂懒懒笑着:“警告本王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切勿不自量力,和小辈争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贻笑大方。” 姬恂倚靠在车壁上看他:“王妃也觉得本王不该抢小辈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