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怔怔看去,忙伸手将针取回,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手腕上的锁链…… 姬恂“唔”了声,仔细辨认了下:“方才本王眼前出现幻觉,许是头晕眼花,锁错手了。” 这都能锁错? 楚召淮有点想笑,绷着唇艰难忍住,握着姬恂的手腕仔细探了探脉。 楚召淮将锁链扒拉到一边:“周患。” 很快,周患出现在暖阁门口:“王妃有何吩咐?” 周患垂头寻摸,正要将钥匙捡起,突然浑身一哆嗦,后知后觉一股森寒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楚召淮被锁住左手,乖乖坐在床沿期盼朝他看来。 周患:“……” 周患反应极快,手在地上摸索了下,道:“回王妃,没找到钥匙。” “找遍了,没有的。” 周患这才下去,还将暖阁的门给掩上了。 算了,反正姬恂只是犯一犯癔症,又不会攻击他,只要熬过今日让他不再用那药就好。 楚召淮蹬着腿艰难从小矮柜里取出药膏,乖乖跪坐在塌间,用指腹蘸着小心翼翼给姬恂脖颈的针眼上药。 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楚召淮却眉头轻皱,一边抹药一边不自觉轻轻张开唇缝,好像下一瞬就会凑上去轻轻呼气。 在楚召淮取针时他便清醒了。 楚召淮腕子纤细苍白,戴着冰凉的锁链意外得好看。 阴暗扭曲的念头似吐着信子的毒蛇盘桓昏暗中。 姬恂眼睛微动:“嗯?” 姬恂看着他,眸中欲望潮水似的退去,良久才道:“好。” 姬恂恹恹闭着眼:“不必。” 姬恂闭眸躺着,呼吸逐渐均匀。 姬恂还未痛不欲生地要药,想来得到晚上才能彻底发作。 楚召淮找好理由,惬意拥着被子睡了。 敌军如山似海,蜂拥而上 ,雨水混合着血衝刷铠甲,电闪雷鸣泛着冷而寒的光。 宁王站在不远处的尸海中,眉眼仍是雾似的,只听得声音轻缓传来。 姬恂眸瞳倏地睁大。 宁王一袭猎装,肩上披着披风策马行在前方,隻留给他影影绰绰的背影。 年仅十五岁的姬恂一袭黑衣坐在马上,马尾高束,披风滚了貂裘毛边,说不出的恣意张扬。 宁王失笑:“胡言乱语——收好你的箭,随便射隻野兔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