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带着芙昕回到家里,却发现院门紧锁,屋里并没有人。 正当她奇怪爹娘为何不在时,阿昼驾着马车过来了。 林知夏看他侧身斜倚的怪异姿势:“你这是挨板子了?” “没有没有,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昼下了车掀开帘子,江成身着玄色锦袍自帘后出现。 看见林知夏,他唇角微微一勾,自马车上一跃而下,带起一阵松香气息。 在林知夏诧异地目光中,阿昼扶着林父林母从马车上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一处?” 三人被释放的时候,林知夏还去见了周正,林父林母早就回家了。 林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敢去看林知夏,而是疾走几步,上前打开了院门。 江成低声道:“我在安王府外看到伯父伯母,就将他们带回来了。” 林知夏面色一沉:“你们先在这等我一下。” 她大步跨进院中,进了屋关上门。 “你们去安王府做什么?” “行儿,你先别生气,我们听说安王被抓了,就想着,你哥哥是不是能回来了,就想去看一看。” 林父咳嗽了一声。 林母又道:“我去打听了,安王府的家眷奴才都被关在府中,不让外出。 儿啊!你能不能去求一求孟大人,或者江大人,让我们进去找一找,看看你哥哥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林知夏抚额:“哥哥的下落我已知晓,我会想办法营救,你们好好待在家里就行。” 林母闻言一喜:“真的在安王府,那你赶快去求求他们,先把你哥哥带出来。” 林知夏只觉得心累,但现在蔡府的事又不能让他们知晓。 “娘,那是宗亲王室府邸,圣上亲口下令封禁的,谁敢放我进去。你们不要再去安王府,听我的,这几日我安排你们出城。” 林父一拍桌子:“因为困难就什么都不做吗!就在这干等着,你知不知道,若是判决下来,安王府所有人都会被打入贱籍,你哥哥这辈子就毁了! 他的仕途怎么办!他以后怎么成家生子!” 林父林母在安王府外站了半天,也听了不少闲话。 他们不懂律法,但天子脚下,升斗小民也有见识。 旁人都说,这种情况,安王一家能免性命之攸,但府上的仆从护卫,怕是会永堕贱籍。 林母捂着嘴低声啜泣。 林知夏气急了,寻常一直隐忍不敢说出口的话,此时也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您还做着哥哥封阁拜相的梦呢!您以为他回来了,还能再入仕?” 林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林知夏的鼻子。 “这功名是他挣来的,怎么,你还不想还了!” 林知夏丝毫不让:“您有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要禁锢哥哥五年,明知我冒名顶替却又不拆穿我,那是因为......”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林知夏。 “林大人,我有要事,还请出来一议。”江成声音略急。 林知夏红着眼,抿着嘴,看了一眼父母转身向外。 门开的瞬间,林知夏眼里的泪意还未完全散去。 江成心中一紧,泛起一股钻心的疼。 “什么事?”林知夏的声音还有一点哑。 江成拉着她往外走,直走到马车前,才轻声道:“太后寿诞在即,陛下短时间内不会处置安王,若你担心,我有一处别院,可以让伯父伯母先搬过去。” 林知夏瞥了江成一眼:“你别院可真多。” 江成失笑:“这次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你要是担心他们不肯去,就让芙昕给他们扎两针。” 车帘在下一瞬掀开,芙昕探出头来。 “小事情,包在我身上。” 车厢里阿昼尖叫起来:“你怎么突然掀帘子啊!” 他一边说一边去扯裤子。 车帘落下的瞬间,还夹杂着芙昕的调侃。 “小屁孩,还知道害臊!”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明明比你大!” 实际上,林知夏还什么都没看清,某人就瞬移过来,遮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江成皱眉不满的样子,林知夏郁抑的心情顿时消散。 “你打他板子了?” 阿昼逃跑功夫一流,这汴京城能让他甘心受罚的,也就眼前这人了。 “那是他该的,谁让他抓那么烈的药。” 说到这个,江成心中还是愤愤不平。 阿昼抓了两服药,江成拿着剩下那服药特意去问了,太医说这药忒霸道,若是身体底子差,病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还需尽早排出。 “对了,你身体如何?要不要休息几天。” 林知夏猛地抬头,意识到江成指的是月事,又别扭地转开目光。 “芙昕说没事,你刚刚在外面,是不是都听到了?”她连忙转开话头。 江成没有否认,有些事情说出来,双方都会难过。 道:“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 今日在城门处,江成见到了周世安。 他同周将军站在一处,比画像上的更像两父子。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世安也比画像上的更瘦,看到他心里的不安和局促,江成心里很不好受。 “后天周府设宴,庆祝周世安找回来,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林知夏直接拒绝:“不去,我又不认识周家的人。” 江成声音一低:“你答应帮我的。” 马车里,阿昼冲芙昕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光着半个屁股,耳朵贴向车壁,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公子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林知夏也是愣怔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成能曲能伸,闻言立即郑重地向林知夏拘了个大礼:“还请林大人助我。” 脸上端的那叫一个正派。 林知夏:“......” 虽然总感觉怪怪的,但她最终还是答应了江成。 当晚,他们就将林父林母移到了江成所说的那处别院。 别院临近城门,出城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那里有江成安排的护卫,林父林母清醒后,也是江成去安抚的。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林父林母没再闹。 芙昕给林知夏配了药,不到半天下身就量大如涛,积在心中的郁气也随之消散。 阿昼主动请缨,说自己要治伤,留在了林宅。 很快,就到了周府宴会当天。 江成身着一身银灰色交领直裰锦服,外罩无纹玄色褙子,腰间系着绅带。 他平常也经常着玄色衣袍,只是今日明显不同,在内搭及各处细节上都用了心思,整个人显得丰神玉树,俊美无双。 跟平常比,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丝温润。 林知夏一时看呆了,直到江成走近,看到他眼底化不开的笑意才回过神。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靛青衫袍,未免有些寒酸。 其实江成给林知夏准备了参加宴会用的衣服,是她不肯穿。 “你穿成这样,是想拒婚还是想引蝶?”喜欢汴京诡案手札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汴京诡案手札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