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江意生从牙关中挤出这句话,汗水流进眼中,模糊了她的双眼。“四级电击。”江意生疼得整个人向后栽去,连带着椅子摔到了地上,意识开始变得混沌,周围的一切仿佛与自己隔出了一个屏障。“江总,您没事吧。”门外的章桃觉得不太对劲,一边敲着门一边冲里面喊。江意生好似听到了她的喊声,嘴唇翕动,第一句话没说出来,声音随着她呼出来的气消散掉了。她缓了一下,重新深吸一口气,终于发出声音来:“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来。”十几秒后,电击停止,江意生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你还有什么能耐。”语气尽是嘲讽。他低估了自己对白楚的爱。几秒后,系统重新开口说话:“如果您仍旧不执行任务,我只能将您遣回。”“遣回?”江意生抬起头来,虚弱地扶着桌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将她方才的坚决一点点击碎。“遣回到你来的地方。”系统道。江意生开始无措,忙出声制止:“等一下。”如果她回到现实世界,那她就再也看不到白楚了。江意生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汗,对着门口唤了一声:“进来。”章桃听到声音后,马上开门走入。她看到倒在地上的凳子和面色苍白的江意生,顿时紧张了起来:“江总您怎么了。”“安排一下,让安浩和我一起出席。”江意生的话好像悬在空中一般,缥缈得不真切,她一度认为这句话好像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啊?”章桃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是安总还是白总?”这句话登时像带着倒刺的剑插进江意生的心头。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皮肤又痛又痒,她低着头用指甲使劲儿地去挠,把皮肤抓出一条条红印子。“安浩。”她又重复了一遍。“好,好的。”章桃马上转头去办。她本来想把这件事汇报给予董,但时间仓促,她只能先去找安浩的父母。安浩的父母一听顿时心里乐开了花,马上让安浩去楼上找江意生。安浩自然不肯,说什么都要下去找何悠然。安浩的父亲顿时来了火气,直接把安浩手里的手机砸碎了,踢了他好几脚,才终于把他踢上楼。江意生看到安浩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安浩也沉着声不说话,房间里只有化妆师给江意生补妆的窸窣声。化妆师带着口罩,遮住了半边脸,但露出来的额头和眼睛周围却能看到被烧伤的明显痕迹。一大片深咖色的疤,表面凹凸不平。“江总的皮肤比较敏感,不要用力去挠,会损伤皮肤角质。”化妆师帮江意生盖掉脸上的红痕。江意生抬头看她,眼神不自觉被那片疤吸引,但她又怕自己的反应不礼貌,马上又把眼神汇聚到女人的眼睛上,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睛有些肿,妆给您改得稍微浓一点可以吗?”化妆师问。“可以。”江意生垂下眼睛,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滴在了化妆师拿着眼影刷的手上。化妆师的手顿了一下,没去擦那滴眼泪,也没再开口说什么,认真地给江意生补妆。期间,江意生一直在落泪,化妆师只是安静地给她擦去泪痕,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每滴眼泪的咸苦都不一样,她最懂得这个道理。时间差不多了,妆也补完了,江意生起身,低头自己整理了一下礼服。她轻轻抚平礼服上细小的褶皱,眼神珍视柔和。“江总,该出发了。”章桃过来轻声提醒。江意生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安浩。安浩不情愿地起身,眼神都不往她身上看,目光死寂无神。两人并肩往外走,身体却隔出不小的距离。在马上要到大家视线范围的时候,江意生左手握着拳,搭在了安浩的臂弯上。聚光灯起,江意生的眼前一片白,耳边是雷鸣般的掌声,她拼命地扫视着台下,去寻找她的那抹白色月光。但她没看见。她挽着安浩走到台中央,站在麦克风下时才将手松开。予慕善和江航皆是一愣,彼此对视了一眼,表情微动,但面上不显。江意生单手扶了下麦克风,看向台下,眼神逡巡了一圈,终于看到了白楚。她心里一紧。滚了滚喉咙,终于开口:“大家好,我是江意生。”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掌声雷动。“像我妈妈说的,很荣幸大家能来参加予江公司成立三十周年的庆典。”江意生嗓音略带着沙哑。“三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我的妈妈也正值我这个年纪,仅仅二十六岁就成立了公司,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她总是说感谢大家,而我今天要感谢的人是她。“她让我看到了人是有着可以冲破任何桎梏的力量,也让我看到了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宽阔柔和。“如果没有我的母亲,予江公司是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的,更不会有我这个站在她的庇荫下的江意生。”江意生并没有按照章桃给她的稿子说,*她和予慕善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真真切切地被她所感动,更见识到了她的优秀。“除了我的母亲,在这里我还要感谢另一位女性。”江意生看向台下的白楚,眼中反射着光亮。“感谢她包容我的任性,感谢她对我的照顾。”江意生停顿了下,指尖用力捏着麦克风,“我从未对她说过谎。”江意生抿了抿唇,重新吸了一口气,将话题拉回来:“当然,我也要感谢所有支持予江的各位,谢谢大家。”台下又是一阵掌声。予慕善感动得都快把江航的手帕擦湿了。江意生讲完话,大家就可以离开座位自由洽谈了。谢欣左看看白楚,右看看何悠然,感觉身边坐了两个冰坨子,搓了搓肩膀,偷偷溜到了一边。此时,有人来和白楚敬酒。白楚端起高脚杯,笑着和那人寒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总豪爽。”来人见白楚如此给面子,也把杯中的酒尽数喝掉。江意生此时正在被安浩的父母拉着说话。“小江啊,你今天特别让叔叔阿姨感动。”安浩母亲眼眶含泪,握着江意生的手说话。江意生敷衍地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看向白楚的方向。白楚已经喝了第三杯酒了。“听说白总和江总感情要好,我看江总今天和安总并肩出席,是不是好事将近啊?”另一个来敬酒的人笑着说。“哦?是吗,没听说啊。”白楚唇角牵起笑,眼神无波无澜,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今天和安总一同出席,那不就是在公开恋情嘛,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白楚苦笑了一声,举起酒杯:“我干了,各位随意。”唇压上冰凉的杯沿,冰得她一阵寒颤。凉酒入胃,先是冰冷,再然后就是刺激的灼烧感,白楚用力滚了滚喉咙,端起新的一杯酒。第30章 我不是你这种富家女的消遣“意生啊,以后我们家安浩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安浩妈妈拉住江意生的手,言辞诚恳。江意生看着白楚又端起了新的一杯酒,眉头紧皱。“意生……”安浩妈妈还要说什么。江意生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阿姨,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安浩,我们俩没有任何可能。”“那你今天……”安浩母亲眼神错愕。“今天是个误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江意生神情严肃,抽出被安浩母亲握着的手,转身往白楚的方向走去。白楚的脸色此时已带着些酡红,她端着酒杯和旁人聊得十分热络,正要再次举起酒杯时,手腕却被握住。白楚探究地侧头看去,眼神冷得像蒙上一层霜。“别喝了。”江意生轻拧着眉头,语气担忧。白楚另一只手用力把江意生的手推开,疏离道:“江总还真是有闲心,都有时间顾得上我们了?”“说什么呢。”江意生伸手再次去夺白楚的酒杯,“别喝了,给我。”白楚后撤一步没让她碰到酒杯。“江总是不是有些越界了。”白楚的声音带着凉意。旁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江意生和白楚关系好闹着玩,可后来发现气氛不大对,赶紧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江总和安总今天一同出席,是不是好事将近啊?”哪知江意生顿时看向他,目光冷冽。“你听好,我根本就不喜欢安浩,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江意生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