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1 / 1)

我受够了。 我不可以敷衍她,不可以表露出想出去的态度,不可以随便活动,不可以在想沉默的时候沉默,甚至我只是随便问了一嘴母亲最近过的怎么样,就被惩罚一天一夜不可以睡觉吃饭。 可笑。 幼稚的囚禁控制游戏早该结束了,不结束的原因无非是不信任我,到现在依然在试探我怀疑我。 我现在毫不后悔接下毒药,不然怎么看清黎池漾的真面目。 一步,两步。 它们飞下来,模样缓缓令我看清,脚步蹦哒着朝我靠近,而我只能待在近处,无法踏出去门槛。 离我近些吧,离我近些吧。 自由。 我被困在虚伪的牢笼,外面是刺,里面是带刺的糖,冲出去会伤到表皮,待在这会伤到内脏。 我的血液为之沸腾,生怕发出动静惊吓到鸟群,默默屏气凝神,指甲深戳进掌心来冷静。 不过,为什么我没有翅膀呢? 最终我明白,我不是鸟,我一直都是寄生虫,从幼年被抛弃开始,钻进所有人的血肉,在里面安营扎寨,贪婪汲取爱意,不知疲倦,即使到现在,我也是黎池漾的寄生虫。 这样想,我莫名有些害怕门外那些叽叽喳喳的生物,脚步一顿不小心踩在门槛上发出声音。 一秒。 “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总能比我碰到鸟要快一步。 “刚才不是还在看电视吗,不要乱跑,我会担心。” 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看似随意,实际五根手指不断收紧,睫毛下是散不禁的阴郁,是不可违抗和逃脱的命令。 她的耐心快耗完了。 “飞走了。” “全都飞走了。” 我轻飘飘呼出口气,试图将压在内心的重量释放,看着眼前厚重的大门回道:“只是被鸟吓到了,仅此而已。” 她还在说着些什么,我默默拿起给我的手机看一眼,不知道做的什么手脚,从给我开始就没有时间显示,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可能几年前就停止运转了,而黎池漾并没有要修好它的想法。 时间,是什么。 看来我寄生的宿主已经用她独特的感情和手段将我按在身体里,融为一体,共享四季。 这是我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的时候我刚察觉自己喜欢她,而现在,我是什么心情呢。 “你看看嘛。”我摇着她的胳膊,挂上乞求的可怜表情。 骗人的吧…我在内心嘶吼。 只是六十多天而已,八个多星期而已。 我怀疑,我是否有了受虐者独特的心理疾病,例如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对于黎池漾的爱也是假的,我只是得病了。 “恋人?仇人?或者所谓的狗,你总说对我包容,那我也已经对你很妥协了,换个人来过这种生活早自杀了,求你告诉我,不要骗我好不好,想报复我就直白点,我没有反抗手段的。” “说话啊,需要思考这么久?”我逼问道。 我想说不是,能不能好好聊天,但转念一想,这样确实挺好。 对,我就是想要。 想要证明你关着我不是因为单纯想折磨我,这样的话,被关着好像也可以… “我好讨厌这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睁开眼就是日复一日的囚禁生活,我也想讨厌你,但我居然做不到,你稍微软和下态度我就跟狗一样摇着尾巴上前了。” “这样是不是不对啊?”我茫然着睁大眼睛,居然还在问她。 我只能又停下自己的想法,开始思索起她的话,无厘头的电波乱转找不到结果,我烦躁捂着耳朵,“不知道不知道…!” 我窝在自 头顶被轻点了两下,是柔和的力度。 我语气有些冷:“别碰我——” “是啊,呵呵。”我没什么情绪。 她没有再着急打破我的空间,留给我喘息的机会,只是不断在我身边踱步,平缓中也带着急躁。 “哪点?”她问。 我继续小声道:“你要是真在乎我的感受,为什么不放我出去,其实…你只是满足一己私欲而已,可能也没这么爱,只是想控制我。” 哒哒…哒… 我沉浸在这种切实活着的感觉。 随着她完整钻了进来,我们共处在狭小燥热的空间内,即使是昏暗的,我依然能看清她的眼睛,就这样默不作声,在薄毯下看着对方。 我抿抿唇,反驳道:“事实就是这样,我快被关出…不,是已经关成精神病了。” “这种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啊。”我无语,“正常情侣谁会关着另一个人。” “我不会管你任何事情,我们分开一年过自己的生活。”黎池漾饶有兴趣看着我问,“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愿意吗?” “嗯,这就对了,为什么关着你呢?当然是因为喜欢了。”黎池漾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像某种深情的告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还会喜欢你到把你关起来。” “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也可以降低对你的喜欢,给你自由。” 黎池漾必须完完整整喜欢我。 她指着黑的说是白色,我也会坚信不疑。 “我有这么厉害?”她笑着说。 我默默想,至少证明了囚禁是带着爱的,那我就还可以坚持下去。 我难得硬气说着:“你好笨,其实你根本不会谈恋爱,只有我能看上你了,这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我。” “好吧,我也不会。”我赶紧找补。 她抱住了我,好安心。 “不是让我安慰你吗,手为什么乱摸?”她问。 最后我索性将脑袋贴在胸腔上,像个树懒一样环抱她整个人,黎池漾的话在我耳边听起来都变得低沉闷闷的,仿佛置身于海底。 我闭着眼,连思考都没有回复道:“不。” 她没觉得突兀,也没问我原因,而是配合我的话思考了会后说:“那我是鸟了,喜欢吃虫。” 等沾染上她的气息,我耸动鼻翼深深嗅闻起独特的味道,眷恋道:“你是…宿主。” 也不管黎池漾听没听懂,我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她把这理解为了某种无能为力的恐吓,或者我的一些孩子气发言。 我被逗笑了,因为装得很假。 “嗯,束手就擒,我也是。”我说,“我没有其它宿主了,只有你。” 别让我拖着干瘪的躯壳到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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