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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黄泉路近,莫要迟疑(1 / 1)

风二娘手里的茶壶"啪"地摔得粉碎。 阿萝猛地捂住二娃子的嘴,把孩子的惊呼堵了回去。 宁芙的剑已出鞘三寸,寒螭剑的霜气在地板上凝出冰花。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城主。"客人——或者说玉罗城主——挠了挠鼻尖,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李当归直起身,眼中带着笑意:"白虎城的商人腰间必挂白虎结,玉罗城的商人身上总会佩玉,这是两地商帮百年来的规矩。"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空荡荡的腰带,"可您身上一样都没有。" 城主的眉毛微微抬了抬。 "您手上的茧,"李当归继续道,"不是骑马磨的,也不是练武磨的。"他比了个执笔的手势,"是批阅公文留下的。" 风二娘突然"啊"了一声。 她想起这客人付钱时,铜钱在桌上排得整整齐齐,连纹路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像极了衙门里师爷理账的手法。 "您说住在城中心,"李当归倒了杯茶推过去,"可玉罗城中心有头有脸的人家,十根手指就数得过来。"他顿了顿,"而且提到孙婆婆时,您居然不知道她一个月前就失踪了。" 城主的指尖在茶杯沿上停住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见他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的边缘——那是文吏才有的习惯。 "这一个月来,但凡在玉罗城住过的人,往返于白虎城和玉罗城之间的人,提到孙婆婆时第一反应都是她突然失踪的事。"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可您方才说起孙婆婆时,神情自然得像在谈论一个仍在巷口卖茶的老太太——这说明您至少有一个月不在城中。" 城主的瞳孔微微收缩,握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 茶水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而玉罗城里离开这么久的人物..."李当归抬眼,"除了城主大人,我想不出第二个。" "有意思。"城主慢慢放下茶杯,杯底与木桌相触的声响格外清晰,"按常理,一城之主才是最不可能长期离城的人。"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的思路...倒是与常人完全相反。" 李当归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我也只是碰巧得知了一些事情。" 窗外的竹影摇晃,在城主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痕。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块不起眼的木牌,忽然笑了:"那你说说,我能去哪?" "青龙城。"李当归吐出这三个字时,客栈里顿时响起几声抽气声。 风二娘的茶壶"咣当"砸在柜台上,阿萝手里的抹布掉进了面盆。 二娃子眨着眼睛小声问:"青龙城是什么地方?" "传说中南海之外的地方。"李当归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只是...猜测。" 城主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放下茶杯的动作变得极慢,仿佛手中是易碎的琉璃:"这个消息,可是绝密。" 阳光穿过窗棂,照见城主袖口一道几不可见的痕迹——那是海水蒸发后留下的盐晶。 李当归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 "不愧是故人之子。"城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怅然。 他起身时衣摆带起一阵微风,夹杂着极淡的珊瑚气息——这种味道,只在南海深处的礁石间才能沾染。 宁芙的剑穗突然无风自动。 城主的目光在她剑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故人之子?"李当归心头一震,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他眼前浮现出白虎城巍峨的城主府,那位慈眉善目的花生大士捋着白须,同样说过这句话。 "原来竟是故人之子..."花生大士当时惊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城主大人,"李当归忍不住上前一步,"您认识我父亲?" 玉罗城主却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候到了,你自会明白。" 他转头看向窗外,阳光在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现在嘛...不如说说你们在玉罗城闹出的动静?" 风二娘刚端上来的茶盏"咔"地一声磕在桌上。 宁芙的手指无声地搭上了剑柄。 "我刚回城就听说,"城主慢悠悠地品着茶,"城里最大的绸缎庄换了东家。"他抬眼扫过众人,"南边的柳家接手了生意,可有趣的是..." 他的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道蜿蜒的线:"坊间传闻,一个月前有柄神剑从天而降,据说剑光能把天都劈开。" 茶水在桌上勾勒出一道剑痕的形状,"那神剑毁了绸缎庄后就消失不见,而当时被关在庄里的人..." 他目光缓缓扫过来福客栈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李当归身上:"现在就住在这里。" 客栈里静得能听见后院井台的水滴声。 阿萝不自觉地搂紧了二娃子,雀翎的骨笛在袖中微微发烫。 李当归与宁芙交换了一个眼神。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知道城主说的"神剑"是什么——那夜宁芙斩出的两道剑气,一道劈了老板,一道毁了整片建筑群。 "所以您今日是来..."李当归谨慎地开口。 他下意识地侧移半步,将宁芙挡在身后。 握着剑柄的宁芙微微一愣。 李当归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城主的眉毛轻轻一挑,随即失笑摇头。 "诸位不必紧张。"他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那黑心绸缎庄早该整治,你们算是替玉罗城除了一害。" 雀翎袖中的骨笛终于不再发烫,宁芙搭在剑柄上的手指也松了开来。 风二娘长舒一口气,转身去灶间端了新蒸的桂花糕。 "不过..."城主拈起一块糕点,突然话锋一转,"方才听你说起孙婆婆离奇消失,倒是勾起我一桩心事。"他咬了口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问,"你们可知那孙婆婆究竟什么来路?" 李当归与众人交换了个眼神。 阿萝给二娃子塞了块糖,小声哄着他去了后院。 "三年前她突然出现在百花巷。"城主啜了口茶,"一个孤老婆子,偏生对玉罗城大小事了如指掌。"他指尖轻叩桌面,"连我府上换了厨子这种事,她都比我的管家知道得早。" 窗外的阳光忽然暗了一瞬。 李当归想起那日百花巷里,那性格古怪的“神通”帝子。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李当归斟酌着词句,"只知道一个月前,有人看见她院门大开,屋内整洁如常,人却不知所踪。" 城主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此刻终于露出一丝上位者的锐利:"有意思。一个能掐会算的神婆,偏选在这个时候消失..." 后院的井水突然"咕咚"响了一声。 众人转头时,恰好看见一片青鳞在水面一闪而过。 城主将茶盏轻轻放回桌上,瓷器与木桌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环顾众人,忽然开口:"还有最后一件事......" "铃儿那丫头,近来可好?" 客栈内的空气骤然一滞。 柳春生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砸在桌面上,茶水溅湿了他的袖口,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城主。 "您...您认识铃儿?"柳春生的声音有些发颤。 城主微微一笑,那普通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白虎城这几十年神力者稀少,玉罗城更是凤毛麟角。那丫头虽然整天飞檐走壁、惹是生非,但到底是咱们城里难得的宝贝。" 他端起茶盏,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官府早就知道她住在城南那座破庙里。每次她偷完东西,衙役们都会故意绕开那片区域巡查。" 城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连她最爱光顾的几家米铺,其实都是我特意安排的人手。"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铃儿自以为神出鬼没,实则一直都在官府的默许下活动。 "还有个傻书生..."城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春生一眼,"三天两头往破庙里送吃的。有时候是热腾腾的包子,有时候是包好的糕点。" 柳春生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客栈里顿时响起几声轻笑。 雀翎用骨笛戳了戳柳春生的肩膀:"原来我们的柳大才子,还有这等细腻心思?" 柳春生窘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 "那丫头现在还是老样子,"李当归适时解围,"整天在城里捣乱。不过百姓们都知道她本性不坏,也就由着她去了。" 城主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时候不早了,府里还有一堆公文等着批阅。"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告诉那丫头,若是愿意,随时可以来城主府领份差事。玉罗城需要她这样的......"他顿了顿,笑道,"特殊人才。" 众人将城主送至门外。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袭普通的衣衫在暮色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街角。 柳春生仍站在原地,望着城主离去的方向出神。 雀翎突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喂,书生......" 她指了指城南,"我听说破庙屋顶的瓦片前几日被风掀开了几块,这要是下雨......" 柳春生一怔,随即眼睛一亮,转身就往客栈后院跑去,连外袍都忘了拿。 "这傻子......"雀翎摇头轻笑,却见宁芙正望着李当归,而李当归的目光,则落在柳春生匆匆离去的背影上。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客栈斑驳的墙面上,交织成一幅奇妙的画卷。 清晨的来福客栈里,蒸笼的热气裹着包子香飘满大堂。 阿萝一边给二娃子盛粥,一边压低声音:"听说城北张铁匠家的小儿子,已经三天没睁眼了......" "可不是,"风二娘擦着柜台接话,"昨儿个药铺的刘大夫去看过,说是脉象乱得像打翻的算盘珠。"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手指在桌面比划着,"那孩子浑身冰凉,脸色青得跟阴间的鬼似的。" 李当归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自幼在百草堂长大,跟着大姐二姐辨识过无数疑难杂症,却从未听过这般症状。 "风姨,"他皱眉问道,"玉罗城以前可曾有过这种怪病?" 风二娘摇头,围裙带起一阵带着面粉味的风:"我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听说。" 她突然压低声音,"街坊们都在传,怕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宁芙的剑鞘"咔"地一声磕在桌沿。 众人顿时噤声,只有柳春生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今晚要去城南仓库瞧瞧。"他整了整新换的夜行衣,那衣裳明显改自读书时的深色长衫,袖口还留着没剪干净的线头。 李当归扶额:"我同意你学轻功可不是让你真去做贼。" "君子一诺千金!"柳春生梗着脖子,又开始之乎者也,"既言习盗技,岂可......" "说人话。"雀翎的骨笛精准地戳中他后腰。 "我、我就是想试试身手......"柳春生的耳根突然红了,"学都学了......总得干点什么..." "想见铃儿是吧?"雀翎翻了个白眼,"修了一个礼拜房顶都没见到人,指望今晚偶遇?" 宁芙突然冷笑:"柳老爷倒是心宽,儿子整天学贼翻墙也不管管。" 窗外的老槐树上,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柳春生肩头。 他低头捻着那片叶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爹说......人生在世,总得为点什么痴狂一回。" 李当归望着好友发亮的眼睛,终是叹了口气:"子时前回来。"他顿了顿,"一定要注意安全。" 夜色如墨,柳春生蹲在城南一处矮墙上,手指死死扒着墙砖的缝隙。 夜行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风一吹就冷得发抖。 "这破墙......怎么比来福客栈的还难爬......"他喘着粗气,掌心磨出了血泡。 月光下,他的身影歪歪扭扭地映在青石板上,活像只笨拙的狸猫。 远处的屋脊上,铃儿无声地伏在阴影里。 她看着那个书生第三次从墙头滑下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从柳春生鬼鬼祟祟溜出来福客栈起,她就一路跟着——原本想看看这个呆子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结果就看他在这条巷子里爬上爬下折腾了半个时辰。 "贼?"铃儿撇撇嘴,"连只瘸腿的老狗都偷不走......" 柳春生终于放弃了翻墙,转而沿着小巷漫无目的地走。 他怀里鼓鼓囊囊的——是包着油纸的桂花糕,已经快被体温捂化了。 他边走边小声嘀咕着排练了一整天的话: "铃儿姑娘,其实我......我不是真的要当贼......" "不对不对......"他摇摇头,又换了个说法,"我是说,既然你是贼,那我也可以......" 话没说完,一阵阴风突然掠过巷口。 挂在酒肆檐下的灯笼"啪"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整条小巷。 柳春生的后背猛地绷紧。 他听见一个声音——不,那根本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响,更像是地底深处传来的呜咽,裹挟着某种黏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三魂离体......七魄归阴......" 那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了颅骨,在脑髓里震荡。 柳春生的瞳孔骤然扩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青石板上的月光突然扭曲起来,化作无数蠕动的黑影。 "黄泉路近......莫要迟疑......"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柳春生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变成了青灰色,指甲缝里渗出黑色的黏液。 远处传来铃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越来越远...... 铃儿从屋檐一跃而下时,柳春生已经倒在了巷子中央。 他的身体诡异地蜷曲着,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脸色青得吓人。 "柳春生!"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触到的皮肤冰凉如尸体。 指尖探向鼻息——还有气,但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巷子深处传来"嘎吱"一声,像是腐朽的门轴转动。 铃儿猛地抬头,只看见一片飘落的纸钱晃晃悠悠落在柳春生胸口,纸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 "谁?!"她的声音在空巷里回荡,却连声狗吠都没惊起。 整条巷子安静得可怕,仿佛被罩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喜欢白虎劫:十神录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白虎劫:十神录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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